第36節


  「辦法是有,很難。」二叔說道。
  「您說!」我道。
  「為林二蛋招魂兒,他現在就是一具軀殼。只有把他的魂魄招回來,才有救他的可能。」二叔道。
  ……
  我頓時無語,招魂兒,你當是港台恐怖片兒呢?可是現在我除了選擇相信二叔的話,別無選擇。
  「這個要怎麼做?」我問道。
  二叔看了我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太難了,再看看吧,還有七天時間,頭七回魂夜之前如果林二蛋還是回不來,那就永遠都回不來了。」二叔說道。
  「您倒是說說要怎麼操作啊,能有多難?」我急切的問道。
  「我會安排的,這個你放心。還有,記住,明天晚上就是你爺爺的六七了,現在長明燈已滅,他會不會回來,還是未知的。」二叔說道。
  「二叔,您來我家,應該說這個時候回咱們家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就不問了,我只想知道,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兒的人。」我看著二叔道。
  「我是一個陰陽師,貫穿陰陽的人。」二叔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盯著他的眼睛,但是似乎感覺到一抹哀傷轉瞬即逝。
  「陰陽師?也就是陰陽先生,類似徐麟的那一種?」我問道,我以前上學時候癡迷過這樣的小說一陣子,也聽說過道士,陰陽先生,術士等等的稱呼,而我總是傻傻的分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區別,到了二叔這裡,他乾脆給我來了陰陽師,怎麼這名字咋一琢磨,有點日本稱呼的味道?
  「不一樣,都不一樣。走吧小凡,一切都要慢慢的商量,這邊的事兒,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二叔道。
  「二叔,您等等,雖然我不知道陰陽師是什麼,可是我想請問您一下,可以收我為徒嗎?」我猶豫再三道。二叔可以看的出來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這點根本就無需置疑,雖然說我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還是一個大學生一個人民教師第二階梯縱隊的候補隊員,說要學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有點欠妥,可是現在這麼一個時代,別人笑話你,只會笑話你沒錢沒本事,想一下陰陽先生徐麟,人可以去上海做法事,所以說掌握別人沒有的能力,基本上算是一條康莊大道。
  我問完二叔之後,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在聽到我這麼說之後也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了一會兒道:「就你?你以為陰陽師誰想當就當的。」
  「我怎麼就不行了?」我憋著脖子問道。
  「以後再說吧,先回去。」二叔道。
  回到家以後,父親依舊在那邊修農具,看到我們回來還問我道:「二蛋怎麼樣兒了?這事兒鬧的,我都不好意思去看人家。」
  「應該沒什麼大事兒,現在送醫院了,爸,要相信科學,不要什麼事兒都往那方便想,累不累?」我對他說道,說完我看我父親的臉色並不太好,似乎他的額頭位置,有一條黑色的細線若隱若現。想到他是去了祠堂跟那個紅色棺材裡面的紅衣女鬼拚命去了,我不禁擔心了起來。
  「爸,你沒事兒吧?」我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兒?」他反問我道。
  「不是,爸,來借一步說話。」我把他拉到了一邊兒問道:「昨天大半夜的,您去祠堂,到底幹了些什麼?說說您也真是,有什麼事兒跟我商量商量也好嗎,一個人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怎麼去跟奶奶交代?」
  「我摸黑打開了棺材,就看到一股黑氣,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父親說到這裡的時候,有點難為情的樣子。
  我瞬間就明白了,那個紅色棺材裡的,就他娘的是個女色鬼,我在祠堂裡面經歷的旖旎,肯定是進去的父親也同樣經歷了,不然他怎麼會不好意思跟我說?想到這裡,我也沒多問,本來想在家裡收拾一下就去醫院看看林二蛋,想到鎮上醫院的那對奇葩母女,明天又是我爺爺的逢七,就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兒。
  林二蛋的事兒,二叔說了他會安排,那就一切都好說,他是個挺可靠的人,既然說了要辦,就應該會辦。
  吃了飯,因為近來這段時間各種各樣兒的事兒層出不窮,我這個唯一的教師幾乎天天罷工,耽誤了孩子們的學習這應該算是最不應該的事兒,本來孩子們就是同村兒的人,我就挨家挨戶的檢查佈置作業,這一忙完,天又大黑,勞頓不堪的我躺在床上,匆匆的睡去。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拍我的臉,並且叫我的名字:「小凡?」
  最近這些妖魔鬼怪小鬼兒橫行的事兒,真的把我搞的有點怵膽,這感覺是大半夜的有人叫我,我以為我爺爺算錯了日子,提前一天就給回來了,嚇的本來熟睡的我一個轱轆翻起身來,翻到床邊一看,這個人影還真的熟悉,不是我爺爺,而是我的二叔。
  「二叔,你大半夜的幹什麼呢,嚇的我半死!」我拍著胸口道。
  「就這點出息,還想學陰陽師?」二叔破天荒的笑了笑對我道。
  「這不是一點本事兒還都沒有,能不害怕嗎?」我說道。
  二叔指了指床邊道:「過來坐的近點,我有事兒跟你商量商量。」
  我要拉開燈,二叔也不讓,他道:「你奶奶睡的輕,這話我就只能這時候抽空跟你說說。」
  我坐了過去,摸到床頭兒的煙,遞給二叔一根兒,被他給拒絕了,我點上一根兒好讓自己抽了清醒清醒,眼見著我抽了半根兒的功夫,二叔才開口問我道:「小凡,我感覺你爺爺,有問題。」
  我聽了好懸沒一口血給噴出來,這不是廢話嗎?要是沒問題,每一星期來自己親孫子的床頭走一遭,這他娘的還真不愧是親爺爺,誰敢說不是親爺爺我跟誰急,想我了就來陪我睡半夜。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說的不是那個,你沒發現,你爺爺就算是詭異了點,每一次詐屍,都特別的平靜?」二叔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倒是,你說三爺爺本來也挺忠厚一人,怎麼這下就忍心害林二蛋?相對於三爺爺來說,爺爺只是回來看看我,那還真的太仁慈了。」
  「對,他不僅沒有害你,更沒有對任何人不利。」二叔道。
  「您到底想說什麼?」我聽他這麼大半夜的跟我分析這個,還真的有點不耐煩,誰還沒點起床氣來著?
  「我是想說,你爺爺跟你三爺爺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三爺爺死後都可以變成那樣一個人,為什麼你爺爺卻沒有。」二叔在黑暗中看著我問道。
  「這事兒您是個陰陽師,您來問我?」我道,這明顯的是賣關子。
  「你還記得你爺爺最開始鬧騰的時候,村兒裡那個跳大神的是怎麼說的麼?他說你爺爺生前打仗殺人太多,到了陰間之後小鬼索命,其實這一句是屁話,應該是正好相反,你爺爺正是因為生前是軍人,有軍人身上特有的罡氣,又因為殺過人,身上有煞氣,正是萬鬼懼怕不沾身,怎麼可能有小鬼敢找他報復?所以我說,你爺爺之所以沒有變的跟你三爺爺那樣兒,就是因為他參過軍,他的命魂沒有變化。」二叔說道。
  「可是我還是不懂您想表達的是一個什麼意思。」我打了個哈欠道。
  
  第二十九章 逃
  
  「你還記得你爺爺最開始鬧騰的時候,村兒裡那個跳大神的是怎麼說的麼?他說你爺爺生前打仗殺人太多,到了陰間之後小鬼索命,其實這一句是屁話,應該是正好相反,你爺爺正是因為生前是軍人,有軍人身上特有的罡氣,又因為殺過人,身上有煞氣,正是萬鬼懼怕不沾身,怎麼可能有小鬼敢找他報復?所以我說,你爺爺之所以沒有變的跟你三爺爺那樣兒,就是因為他參過軍,他的命魂沒有變化。」二叔說道。
  「可是我還是不懂您想表達的是一個什麼意思。」我打了個哈欠道。
  「你爺爺,他不是詐屍,起屍的人不會有靈智,就是一具行屍,會傷人。或許你可以理解為,死後的你三爺爺已經不是生前的三爺爺了,而你爺爺,還是你爺爺,他找你,是有話想對你說!」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六七他還會回來,你可以試著跟他溝通溝通。」二叔幽幽的對我說道。
  他這一句話,說的我滿身的雞皮疙瘩。
《最後一個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