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可是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意思,沒有人知道。
  
  第二十一章 甲第
  
  我把林登科從林小妖的懷裡接了過來,溫聲細語的對他說道:「小登科,告訴姐夫,你都看到什麼了,這個照片。」----林登科是一個不尋常的孩子,這我們都知道,他的不尋常,因為他的生辰八字,同樣的,也跟他是我爺爺佈局的一部分有關,可是他是一個寶庫,還太小,我跟二叔和胖子都商量過他的事兒,他們都建議我,不要操之過急,這還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是一個上好的璞玉,也要慢慢的去雕琢。
  「他就說他要出來,他也很生氣。」小登科說道這裡的時候,精神接近崩潰,我趕緊摀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繼續看下去,順便把他遞給了林小妖,之後我們幾個人,徹底的不知道怎麼去辦,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但是在軍隊的武裝下,我們任何的小聰明都是無濟於事的,而且這次絕對不是軍民一家親你可以去趟趟渾水,有的村民因為好奇去多看了幾眼,就被抓了起來,到現在都還沒被放出來。
  事情,似乎一下子,跟我們無關了,第四天的時候,黑三的馬仔再一次來了,他得到了關於王莊的那個石頭最新的消息,有人,想要那裡面的孩子出來,但是現在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辦法。----得到了消息的我們也是白搭,現在對於林三水,其實我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多半已經凶多吉少,我們最好奇的是,這個似乎跟林家,特別是我爺爺有著千絲萬縷牽連的石頭,他裡面的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
  他們要放他出來,是阻止,還是不阻止?
  最後,我只能拿著照片,再一次的找到了林登科,吳妙可很不樂意,因為林登科似乎在上一次聽到了這個照片上的孩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在幾天之內精神都不好,胖子後來分析,可能林登科就是帶了一種異能,類似讀心術的那樣可以跟一些奇怪的東西交流,但是這一種交流卻極其的耗費心神,這個孩子還小,用一次這樣的能力之後,或許要很久的疲憊,吳妙可心疼兒子,其實我也心疼這小傢伙兒,可是現在我們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麼?
  吳妙可總的來說還是一個非常識大體的女人,更何況這事兒其實還算是跟林三水有關,要不是林三水,發生在王莊的事兒跟我們也不會有太大的聯繫,可是我這一次詢問林登科,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這一次不說話了。」
  「你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麼?」我有點不死心的問林登科,吳妙可卻已經奪過了孩子,不再讓我問,我回到了家之後,非常的疲憊,二叔在身邊的時候我比較討厭他那種有話卻不說,現在不在身邊兒了,我反倒是懷念他那個一切都在掌握的感覺,回到了房間,林甲第也在床上,自從我回來之後,這小傢伙兒不是我老爹帶,就是我奶奶帶著,盡量的給我和林小妖騰出私人的空間出來。
  我知道,不是林甲第要找媽媽,這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孩子,這是林小妖在跟我無聲的抗議,有了小傢伙在床上,等於是謝絕了我跟她的親熱,她對我們不能救出林三水,還是有點不滿。
  「爸爸。」林甲第趴在我的身上奶聲奶氣的說道。我揉了揉他的腦袋,在臉蛋兒上親了一口道:「想爸爸了沒?」
  「沒有。」他認真的道,氣的我都想把他一巴掌呼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這孩子,我是說他實誠呢,還是說他缺心眼兒呢,過了一會兒,林甲第再一次叫了我一下,道:「爸爸,給我看看小舅舅看到的照片,他說裡面的人會說話,我也要聽。」
  我就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這是一種我內心深處的羨慕,雖然我嘴巴上一直說這個小傢伙兒不能要,也在同時感覺這樣也好,簡簡單單呆萌的活著,可是別人家的孩子能看懂黑皮古書,能讀懂照片上我們看不懂的東西,自己家的孩子卻不行,這是很蛋疼很莫名的情緒,我有點爭強好勝的把照片遞給了林甲第,道:「你能看到他說話麼?」
  林甲第拿著照片,看的很入神,很認真,林小妖也緊張了起來,她心裡肯定也跟我有一樣的情緒,誰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比別人的強呢?我們倆就這樣看著林甲第,他也在我們倆的注視下,忽然哭了起來,哭的非常突然,非常大聲,簡直要把房頂哭塌掉,我被嚇了一跳,以為這個詭異的孩子嚇到了他,趕緊去奪這張照片,可是他卻死死的抓著不鬆手,就是哭,林小妖把他抱在懷裡,也死活的哄不住。
  林甲第呆萌,從小到大,基本上就沒聽到他哭過幾聲,這一次,是他哭的嘴傷心的一次,簡直使聞者掉淚,林小妖一腳差點把我從床上踹下來,罵道:「你沒事兒給孩子看這個東西幹什麼!」
  我啞口無言,對著這個小傢伙,做鬼臉,拌傻,這些平時可以讓他沒心沒肺大笑的招數,在此時集體的失靈,哭聲很快把家人都給引到我們的房間裡,我奶奶,我爸爸,九兩,黑三,胖子二蛋,全部到齊,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哄住此時哭了的孩子,我都想抽我自己兩耳光了,這是閒著蛋疼了,給孩子看這個東西?
  每個人看我,都像是看罪人一樣。
  「丟魂兒了?」胖子皺眉說道,我說道:「不可能吧,就看個這個,就嚇掉魂兒了,這比他老爹我都慫啊!」
  「試試看,畢竟孩子才這麼大一點兒。」胖子回到房間,拿了一把符紙回來,又去廚房拿著白碗,裝了一碗大米,上面插上三根香。從林小妖的懷裡接過痛哭流涕的林甲第,放在三支香前,在他的額頭上貼了一道符,口中唸唸有詞,做完這個,拿起那道符紙,在門口點燃,叫道:「甲第,回來啦,回來啦。」
  人這麼多,我卻忽然感覺到詭異了起來,似乎有點牽引靈魂歸位的感覺,他做完,我們每個人都盯著林甲第,好像有用,在符紙燃燒之後,林甲第一下子停住了哭聲,目光有點呆滯,林小妖把他抱在懷裡,心疼的滿臉都是淚,一直親著他的小光頭,還沒過一分鐘的,林甲第忽然趴下吐了起來。
  吐出來的,都是黑色的東西,味道也十分的怪異。
  這一吐,可把屋裡的人著急壞了,到底是丟魂兒了,還是吃錯東西了?我奶奶看著重孫兒都心疼的直掉眼淚,等到林甲第吐完,我趕緊去道歉,看似是給他道歉,其實是給房間裡的人道歉呢,我要不是賤著給他看照片,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兒?我就道:「兒子啊,爸爸的錯,我不該給你看,我該死,你要是怨我,就打我兩巴掌好了。」
  林甲第剛吐完,小臉蛋兒看起來慘白,聽到我說話,抬頭一看我,馬上兩眼含淚又要哭了,我嚇的都腿軟,他娘的你老爹我給你道個歉你還哭,你是想你爹給你跪下?
  這一次,他卻不是大聲的哭,而是雙眼含淚,看起來那可憐勁兒就甭提了,抓著我的手對我說道:「爸爸,你放他出來好不好?」
  「誰?放誰出來?」我納悶兒道。
  他伸出手,把那張他緊握的皺巴巴的照片遞給我看:「就是這個寶寶,他被關著,好可憐啊。」說著說著,他再一次眼淚嘩啦啦的流,過了一會兒,似乎是哭累了,趴在林小妖的懷裡,慢慢的睡著了。
  而我們,則被他最後的一句話,整的摸不著頭腦,神童?甲第登科,這兩個娃娃,都是神童?
  「小凡,你出來一下。」胖子皺著眉頭叫我道。
  我們幾個坐在院子的長凳子上,胖子對我說道:「你感覺,小甲第的話,是因為赤子之心,完全是因為看到照片裡的那個孩子在石頭裡,所以感覺到可憐,還是他看到了什麼?」
  「我雖然是他爹,但是我要說我也不知道,你信麼。」我點上一根煙苦笑道。敢情我生了一個菩薩心腸的孩子?
  「小孩子嘴裡說真話,起碼,他沒感覺到石頭孩子的惡意,或許,放出來才是對的。」胖子輕聲的念叨道。
  「今天小傢伙兒的狀態不好,明天早上問問他,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再說吧。」我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不是嗎?
  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林甲第醒來之後,繼續跟虎子沒心沒肺的玩耍,我們問他昨天晚上看到了啥,他表示什麼都不知道,我差點拿筷子敲他,納悶兒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哭什麼?」
  「我什麼時候哭了?」他同樣納悶兒的看著我,再三的確認之後,我們幾乎要吐血,敢情這傻逼孩子昨天是做夢的?胖子繼續愁雲慘淡,我看了看他,他也在看我。
  事情絕對不是林甲第做夢那麼簡單。
  
  第二十二章 錄像帶
  
  我們是一定要接近這個石頭的,更何況,這件事兒,有二叔的身影在裡面呢,最終我們都決定要上北京去了,這事兒想要搞定,也只有去北京想辦法,宋齋中那麼多的勢力,其中兩家還是跟我們這邊兒有關係的,就在我們都準備出發的時候,這裡忽然下起了雨,冬日的雨,冰冷,雨勢還不小,整個泥濘的路,根本就無法成行。
  「這雨,肯定也跟那個孩子有關,到底是什麼,都天降異象了?」胖子這幾天愁的要死,一直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可是沒有辦法,大雨繼續持續著,直到出事兒。
  是的,出事兒了,那是一晚上的電閃雷鳴之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家衝進來了一批軍人,荷槍實彈穿著雨衣,我之前千方百計的想要跟他們套上關係,可是他們真的來了的時候我又緊張了起來,畢竟冰冷的武器擺在那裡呢,我讓林小妖抱著孩子先回房間,我迎了過去,道:「你們有什麼事兒?」
  士兵們分開成為兩列站著,剩下的幾個看著像是軍官的人,站在一個老頭的身後,這個老頭跟馬真人的形象有點像,滿頭銀髮的,沒有帶帽子,穿著雨衣,看起來頗為慈祥,他也沒回答我的話,只是在我家的院子裡轉了一圈兒,然後對我說道:「聽說王莊地下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你去挖出來的?」
  「對。」我點了點頭,這麼大的動靜,胖子他們也從房間裡出來,走了過來,因為他們來的非常冒昧,根本就沒敲門,等於是破門而入,所以氣氛一下子搞的有點劍拔弩張,這個老頭笑道:「來即是客,怎麼,不歡迎的樣子?」
  「敲門進來的,才是客人。」父親一大早的就點了一袋子煙,達巴達巴的抽著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像我二叔,雲淡風輕,老頭似乎也納悶兒了一下,畢竟,遇到這樣的情況,在一個農民的家裡,不太應該,尋常的百姓,估計都嚇尿了。
  他盯著父親看了一會兒,臉上有點錯愕,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是小老二冒昧了。」
  說完,他一揮手,還真的帶著那些士兵出了門,順便還把我家的大門給關上,我還以為走了,看了看我老爹,有點奇怪,誰知道老爹白了我一眼,指了指他自己的臉道:「真當你老爹有王霸之氣?我就是試試,這個人,給不給你二叔面子。」
  我隨即恍然,二叔跟老爹長了一樣的臉,這個人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或許是想到了我的二叔,就在這說話間,門口響起了敲門兒聲,還有那個老頭的聲音道:「家裡有人嗎?」
《最後一個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