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說著,那人就一下子將我給甩開了,只是不顧一切的朝裡面衝去,只是此時進去的話,這和我的計劃可不一樣,但是想想又覺得等不得了,輕輕歎了口氣,也隨著那人的腳步衝了進去,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的家人被弄進去了,就算是明知道是死我也要進去,就算是真要死也要一家人死在一起,明知道是死也要努力一次不是,我能體會那人的心情,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幫助他,至於其他的先拋開不說。
就在衝進去的那一瞬間,我張開了天眼,直接衝進了迷霧之中,天眼之下,我看到的不是一座座房屋,不是一個村莊,而是森森白骨,還有無數的冤魂惡鬼,在濃霧中出沒,但是卻並沒有靠近我,棕眼望去也看不出多遠,再也看不到剛才那個人的影子。
我所見的迷霧範圍並不大,按說我的天眼望過去好像也有二三十米的範圍,但是我怎麼就望不到邊,這不對頭,看來裡面並不能按照正常的一切來算,深吸了口氣,不管了,找到一個算一個吧,將匕首握在手中,只是朝濃霧之中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我卻是越走越沉重,因為我覺得走了已經很遠了,卻不能像上一次一樣走到邊際,好像濃霧之中無窮無盡,我永遠也找不到出路一樣,至於陷在裡面的人我就更加找不到了,怎麼會這樣子,天眼絕不會欺騙我的感覺的,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心中胡思亂想這,我已經又走出很遠,不但找不到出路,那些陷在裡面的人就像是消失無蹤了,一時間我的心只是往下沉,雖然沒有惡鬼來糾纏我,但是也足夠我煩躁的。
正這樣想著,卻忽然見到眼前一閃,便有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的眼前,當時將我嚇了一跳,等看得清楚一點,竟然是李慧,我不由得大喜,終於算是看到了一個人:「李慧,李慧,我是劉海呀,可找到你了——」
抬腳朝李慧奔去,但是跑出了十幾步就覺得不對,因為我始終和李慧離得一樣遠,跑出來還是那麼遠,這一定有問題,心中一動,猛地頓住了,事情一定是有問題的,好像有什麼在操控著李慧,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呢?
看著不遠處的李慧,此時李慧之時張著手哭喊著:「救救我——」
我沒有動,因為我夠不到李慧,只是卻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我眼前的不是幻覺,那一定是你有東西在故意引誘我,這樣的話就一定有目的了,心中一動,到是想到了一個法子,我只是認為濃霧中的就是惡鬼,既然如此,我不妨偷襲一下,還是先把李慧救下來再說,深吸了口氣,我猛地把舌頭咬破了,就不知道有多疼,這才算是知道電視電影上的那些到時動則咬破舌尖根本就是騙人的,真的好疼好疼。
一口舌尖血噴出去,就好像澆上了一層熱油,只聽見滋滋作響,周圍不知多少惡鬼在嘶鳴著逃開,濃霧也彷彿變得淡薄了一些,讓我不由得心中一動,但是就在此時,我卻忽然聽到一聲冷哼:「小子,你能逃出去已經是命大了,沒有想到你還敢回來,就你這點道行難道還想和我玩玩嘛,真是找死,你不是想要這女孩嗎,那就給你——」
聲音清冷,有些尖細,卻分不出是男是女,就好像那種電腦合成的聲音,還沒等我多想,濃霧忽然湧動起來,一瞬間所有的惡鬼都離得我遠遠地,我意識到情況不妙,只是還不等有所反應,李慧卻忽然朝我衝來,之所以說是衝來,是因為李慧就是懸空著朝我撞來,這自然不是李慧想做的,我看見李慧張牙舞爪的驚叫著,心中不及多想,下一殺跌想將李慧保住,不然這樣撞在地上,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手放一碰到李慧,我就知道糟了,一股無匹的大力從李慧身上傳來,就好像一把大錘砸在了我的胸口,雙臂就好像折斷了一樣,兩個人就撞在一起,面對面的撞在一起,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我就直接飛了出去,也不知多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在也不能動了,全身的骨頭彷彿碎了一多半,『哇』的吐了口血,呼呼的喘著粗氣。
「我不會殺死你的,你的精氣魂魄遠遠強於其他人,吃了你一個比得上一百個,哈哈哈——」那個聲音又在說話,顯得頗為開心。
強撐著朝四下望去,我卻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聽到聲音卻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此刻天眼早已經退了出來,但是我看到的卻不是那個村莊,而是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一座山,山不知有多高,無數白骨糾纏著無數的冤魂,如果猜得不錯,聲音應該是從白骨山的頂部傳來的,只是我看不到上面有什麼,那裡被濃濃的霧氣所包圍。
聲音落下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沒有惡鬼來糾纏我,畢竟那把匕首還在我身上,但是此時我全身的骨頭都在疼,根本就一下動不了,即便是我不想慘叫,卻還是忍不住呻吟起來,我知道我的骨頭斷了不少,此時和廢人沒有區別。
「劉海,救救我——」好半晌,身上的李慧才傳來聲音,卻是已經給嚇壞了,除了知道呼救就不知道說些別的。
心中歎息了一聲,我想張嘴說話都不能,就我這樣還怎麼救她,我自己都只有等死了,本來我以為我都這樣呢,李慧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沒有想到李慧竟然從我身上爬了起來,爬起來沒事也就算了,這笨娘們竟然開始搖晃我,哭著喊著救命,卻不知每一下晃動,我就能感覺到骨頭和骨頭之間的摩擦,那種疼痛簡直就是要了人命。
只是幾下我就暈了過去,不過隨即又被李慧給搖晃醒了,真是死去活來,可惜我除了呻吟什麼也不能做,感覺想張嘴好像被縫住了一樣,只能任憑李慧折磨,短短時間我已經不知道死去活來的幾次,也許傳說中的地獄也不過如此吧,甚至我都希望還不如死了的好,最少死了就不用受這種痛苦。
「劉海,你快起來呀,帶我離開這裡——」李慧哭的好像一個淚人,這兩天的遭遇已經讓她徹底崩潰了,唯一想做的就是離開。
起來你大爺呀,救你姥姥呀,心中咒罵著,我這條小命早晚死在李慧手裡,我倒是更希望李慧現在一刀宰了我的了,最少不用這麼一直折騰下去。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無論李慧怎麼折騰,我死去活來多少次,卻就是還沒有死掉,不斷地承受著李慧的折磨,難道就這樣一直下去嗎,只是我卻想不出誰還能來救我,我甚至在想那東西神惡魔時候才能來吃我,快結束我這種痛苦。
「李慧——」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可惜我沒法看到人,不過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趙燕的聲音,我猜的不錯,這年頭才落下,趙燕已經出現在我的身邊,一把拉住李慧,這才注意到底下的我:「劉海,你躺著幹嘛呢?」
我願意躺著呀,可惜我不能回答,心中苦笑著,慶幸趙燕終於把李慧拉開了,不過卻又在心裡咒罵著,你說趙燕這蠢貨,好不容易把她就出去了,怎麼又跑回來了,真是有病,在這裡面她什麼也幫不上忙,除了添亂而已。
「你說話呀,劉海——」見我不說話,只是呼呼的喘著粗氣,趙燕推了我一把,我去,別推我,可惜趙燕不知道,卻還是推了幾下,又讓我受了一些痛苦。
或許是看出我的不對勁,趙燕這才不在折騰我,轉而去安慰李慧,也不知道多久,終於讓李慧的情緒穩定下來,李慧除了輕輕地抽泣,已經能抱著趙燕說話了,不在只是喊救命,本來以為可以鬆口氣的,卻不想趙燕見李慧放鬆下來,只是一咬牙,卻招呼李慧道:「李慧,咱們先扶著劉海離開這裡再說——」
等等,扶我幹嘛,可惜我說不出來,趙燕也是乾淨利索脆,和李慧一左一右吃力的把我架了起來,一步未走,我就已經暈過去了,只是隨後卻又被痛苦折磨的醒了過來,我真的想快點死,她們架著我走一步我就要死去活來一回,那種滋味不是親身經歷過是不會知道的。
我只是不能說話,身上就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很無奈的隨著趙艷麗會她們朝前走,但是沒有天眼是看不不到出路的,這麼走下去除了對我是折磨,就不會起到一點作用,這樣走下去要走到什麼時候,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死掉呀。
第一百零九章死去活來
勉強睜開眼睛,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我也記不起來我這是暈了多少次,趙燕和李慧停停走走的也都有幾十次了,但是這兩個缺心眼的傻娘們卻還是沒有放棄,如果其他的時候我會讚賞他們的韌性,但是這時候我只會咒罵她們,你們就是要走那也該丟下我呀,也別讓我受這罪,再說這根本就是做無用之功。
我已經不流汗了,因為身體早就缺水了,嘴唇就好像兩塊木頭,身上也沒有感覺了,一陣陣的眩暈不停的糾纏著我,如果不是這種痛苦,我早就不用醒過來了,或許你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解脫了,我也希望自己快一點解脫,最少死的痛快點,不用受這麼多的折磨,真是太痛苦了,又一次兩個女人停下了,他們也已經耗費盡了力氣。
「怎麼辦?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呀?」李慧抹了一把眼淚,只是扯著趙燕問著,但是趙燕又能回答她什麼,這一次雖然沒有鬼來迷她,但是永遠沒有邊際的濃霧,卻是比惡鬼更可怕,相比起來那些惡鬼還是要好一點的。
一時間沉默下來,如果不是趙燕一直在堅持,只怕也早就放棄希望了,但是既便是如此,其實每個人的心中也都要放棄了,到現在走了這麼久,就沒見離著那座白骨山更遠一點,說白了可能就是在原地打轉,沒有天眼,在裡面是永遠出不去的。
趙燕和李慧終於還是休息了,真的是筋疲力盡了,這一刻我也輕鬆起來,只是靠著趙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痛苦終於輕了一些,但是我的神智卻在慢慢地消逝,沒有了痛苦的琢磨,我反而可以安靜的等待死亡。
吁了口氣,我不知道需要多久能夠死去,但是黑暗慢慢地籠罩著我,或許那東西這一次要失望了,因為我要死了,我死了精氣就不在了,至於要魂魄則會缺少陽氣,從而陰陽失衡,相信也不會在那麼美味呢。
想到這些,我有點想笑,可惜笑不出來,快點死吧,反抗不了就要學會適應,怎麼也是死,也是逃脫不了,還不如讓那東西添點堵呢。
但是我想不到,就在我已經快要意識徹底喪失的時候,卻忽然有一股暖洋洋的東西流進了我的身體,一瞬間,所以的感覺又回來了,身邊的兩個女人的喘息聲,周圍惡鬼的咆哮聲,變得越來越清晰,身體的感覺也越來越明瞭,甚至那種缺水的感覺也不在了,嘴唇又變的濕潤起來,只是全身的骨頭還是那樣,還是不能張開嘴說話,不過就在此時聽見那鬼東西一陣輕笑,笑的實在是欠揍的聲音。
我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恢復力氣了,多半是那東西搞的鬼,就是不想讓我死去,而且還是打算折磨我,這一刻比起當時被打的時候還要憎恨那東西,這是想玩死我呀,我打不過它,到那時我很想罵它,只是拚命的想要張開嘴,能罵出一句話也算是讓我出一口惡氣,不然活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你姥姥——」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我太想了,所有的神念都用在這個念頭上,竟然就猛地罵出來一句,只是稍微用些力,全身都像是在骨頭碰骨頭,那種滋味讓我真是死去活來的,可惜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肯放棄這次出口惡氣的機會:「王八蛋,有種就你殺了我,他媽的,看你就是個沒種的貨——」
一時間只是圖著嘴裡痛苦,強忍著痛苦,我卻管不了那麼多,只是咒罵了好一會,感覺到自己已經耗盡了力氣,卻不想只是聽見那東西咦了一聲:「你竟然衝破了我的禁制,真是奇怪,就你的道行竟然破開了我的禁制,這怎麼可能。」
話音落下,便再也沒有了聲息,對於我的咒罵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根本也沒有當回事,這真是讓人很失望,罵了幾句自己都感覺沒意思了,我倒是希望那東西生氣才好。
「劉海,你終於說話了——」趙燕一把抓住我,登時見歡喜起來,心中玫瑰失去的希望又冒出來,有我也許就能出去,卻根本沒有想我此時的模樣。
「你們別動我——」眼見兩個女人都想扶住我,拆彈沒把握嚇出一身冷汗,原來不能說也就算了,但是此時絕不會讓他們再碰我的:「你們千萬別碰我,我的骨頭都斷了,你們一碰我就是要我的命呀。」
趙燕李慧當時就傻眼了,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好一會李慧才怯怯地道:「那怎麼辦?咱們怎麼才能出去?」
「等我緩緩勁,你們千萬別動我,我要是能打開天眼,也許就能送你們出去,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再說。」終於鬆了口氣,可以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只要不動,我就沒有那麼痛苦。
但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當我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聽見兩聲驚呼同時響起,忙睜開眼睛,就看到李慧和趙燕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只是拚命地揮舞著雙手,周圍無數惡鬼在盤旋著,看來是有被鬼迷了。
我去,這下子可糟了,還沒等多想,李慧和趙燕尖叫了一聲,拖著我就開始朝前跑,只差沒把我的骨頭拆散了,一定是那東西搞的鬼,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呀,難道只是為了讓我痛苦一些,為了折磨我嗎?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這種痛苦讓我崩潰,難道就真是為了讓我徹底崩潰,或者是讓我恐懼。
身體的痛苦折磨著我,讓我死去活來,我心中的怨恨就越來越重,緩過一口氣,我就咒罵一番,只是無論怎麼咒罵都不會得到回應的,那東西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到此時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那東西一定是幽靈山莊真正的核心。
也不知多久,我就始終咒罵著,不過再一次經歷了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感覺,如果不是心中那一點怨恨嗎,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下來,好在不知多久趙燕李慧又清醒過來,抱在一起哭了半天,但是為什麼會從被鬼迷之中醒轉過來呢?
「郭子鳴——」趙燕忽然驚呼了一聲,靠著李慧我也看過去,果然是郭子鳴,不過此時郭子鳴顯然是被鬼迷了,一臉的幸福感,和一隻惡鬼坐在一起,一副親親蜜蜜的樣子,還不停的說著什麼,而且好像是在燭光晚餐,不時地還要碰一下手,做出拿著杯子的樣子,但是面前可不是一道大餐,而是一鞠已經腐爛的屍體,郭子鳴喝上一口,就會用手西一塊腐肉然後填進嘴裡,大嚼特嚼吃得不亦樂乎,肉蛆還在嘴裡扭動著。
『哇——』李慧和趙燕一起吐了出來,儘管李慧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吐起來,實在是太噁心了,就連我也忍不住反胃,一個勁的乾嘔,看郭子鳴吃的那麼香甜,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山村裡那點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