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

  我一聽這話,頓時有點鬱悶。確實是這樣,很多殺手是不問原因不管僱主姓名的。原因是一旦被抓,他們也無法交代出僱主是誰。我暗歎一聲,想起蕭柔,便問道:「蕭柔的陰魂呢?被你打得魂飛魄散了麼?」
  土狼聳聳肩,說道:「當然,生前鬥不過我,死後當然更不是我的對手。」
  我憤恨半晌,突然想起前陣子取證的時候曾經到過那戒指店,便在口袋裡翻出那枚戒指,舉到土狼面前,說道:「你還記得這個麼?這個戒指的寓意是『無法停止的永恆之愛』,你給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應該是十分珍惜她的吧。你難道就那麼忍心下那黑手,折磨自己所愛的人致死?!」
  土狼看到那枚戒指之後,臉色驟變,立即喝道:「滾!丟掉那東西!!我跟那個女人早就生生世世不相往來!我要讓她知道背棄我的後果是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痛苦!!」
  我憐憫地看著他,說道:「也許你曾經後悔過,你給警察局寄過信件,萬念俱灰,試圖自首尋死。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竟然改變了這個想法,還加入這鬼判組織,當起了爪牙!」
  土狼冷笑道:「反正我已經沒什麼在意的了,何必執著,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過活,想讓誰生,想讓誰死,都在我動動指頭的瞬間。」
  段老大打斷我,說道:「不用給他廢話,這個人已經瘋了。」
  就在這時,小冪突然跳到土狼身上,張嘴叼走了土狼腰間的一把鑰匙,三兩下跳過來,丟到我腳邊。我心想這啥意思啊?於是俯身下去撿起那串鑰匙,卻見那鑰匙上有一隻挺大的鑰匙扣,是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隻很小巧醜陋的黑娃娃。
  「什麼東西?」我皺眉道。
  土狼笑道:「當年從蕭柔子宮裡挖出來的胎兒,被我做成了娃娃,好看麼?」
  我聽罷手一抖,這黑色娃娃差點兒掉到地上。尼瑪的這個變態!我憤憤地摸了一把腰間,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手銬,不由怒道:「土狼,你他媽後半輩子就在監獄裡過吧你!!」
  土狼仰天大笑道:「拜託,你們根本沒我的犯罪證據,請問宋警官,是想以什麼罪名抓我進監獄?哦,對了,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了。段老大,忘了告訴你,你那線人已經被我派人殺了,丟在環城公園的護城河裡。誰讓他多嘴呢,而且還沒說對。下午四點,我並不是要見什麼重要人物,而是要完成一場華麗的表演。現在是四點整,該開始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他說華麗的表演是什麼。殺人?可他現在連殺雞的本事都沒有。就在這時候,段老大卻一個箭步上前,舉起拳頭對準土狼的腦袋一拳砸了下去。段老大那拳頭堪稱鐵錘,這一拳下去可想而知了,土狼的腦袋頓時血肉模糊變成血餅。只是恐怖的是,腦袋雖然碎了,可土狼的手依然在微微抽動。
  我頓時一陣噁心,想像著剛才這人還在說話,瞬間卻變成了爛肉,不由忍不住乾嘔半晌。
  「段老大,你他媽為什麼要殺了他?!這得送警察局啊!!」我本想說讓法律制裁這種惡人,但是剛才的場景太噁心震撼,一時間我語無倫次了。
  段老大卻面不改色地說道:「如果等你送他去警局,也許死的人會很多。」
  說著,他從土狼的身下抽出一隻小型的發射器一樣的玩意,一拳砸碎,然後丟給我。我看著那殘片,也不好判斷是什麼東西,貌似是什麼小型的先進的玩意,不知做什麼用的。
  「這什麼玩意?」我問道。
  段老大說道:「不知道,我看到他剛才按了下去,也許現在某個地方已經出事了。」
第二百七十章 蠕蟲病毒
  我心中忐忑,心想該不會是丫的在古堡酒店安裝了炸彈吧?阮靈溪和吳聃他們可都在酒店!俗話說神仙難逃一溜煙,吳聃他們再厲害也得嗝屁。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大可能。因為段老大也住在那酒店。依照他的性格和謹慎,是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些問題的。馮四海的幫派勢力盤根錯節,給幫派大哥來個安全保障倒是應該沒問題的。
  想到這裡,我心中安穩了些,但是看著土狼的屍體,我就有些鬱悶,於是說道:「段老大,你也不能濫用私刑啊,你這殺了犯罪嫌疑人也是犯法的啊!」
  段清水皺了皺眉,問道:「所以呢?你想抓我?你覺得可能嗎?」
  段清水這話一說完,他那些端槍的部下立即有人將槍口對準了我。小冪在一旁幸災樂禍:「嘿嘿宋炎,識時務者為俊傑。眼睛睜一隻閉一隻就過去了得了。就說抓捕過程裡這個倒霉鬼被坍塌的爛尾樓石塊給砸死了唄。」
  我無奈地歎氣道:「行行,只是下次別在我跟前殺人了。」說著,我對那群鬼影揮了揮手,讓他們各自散去了。
  我說著話,卻見段清水根本沒在意聽,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看了看。我瞧著他好像在看社會新聞,於是問道:「怎麼了段老大,你還關注這些?」
  段清水沒理我,見沒什麼特別的,便沖手下揮了揮手。那群黑衣人鬼魅一般整齊劃一十分快速地帶著那殺手離開了。我問段老大怎麼處理那些殺手,他也沒理我,說不定特麼找個沒人地方就給人殺了。想到這裡我一陣鬱悶。
  於是我倆整理了一下灰頭土臉的模樣,回到古堡酒店。剛到酒店,就瞧見樓下大廳等候的阮靈溪和蘇淩。阮靈溪一見我,吃驚地嚷道:「二貨,你怎麼搞成這副狼狽樣?」
  「是嗎?」我還沒來及仔細看我到底什麼模樣,一路上只是暫時恢復了聽力而已。幸好我是被段老大給壓在身下,這貨的身軀簡直跟鋼鐵俠一樣厚實,我才不至於灰飛煙滅血肉模糊。想到這裡,我頓時將對他的怨恨一筆勾銷。人家這也算是救我一命還了回來。
  聽阮靈溪一說,我轉過身去,從大廳裡光潔如鏡的柱子面兒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狽相。頭髮上一層塵土,身上還湊合,褲腳上也滿是灰塵,現在覺得腿上一陣陣發疼。挽起褲腿一看,擦,腿上不少外傷,估計是剛才飛石飛濺造成的。
  蘇淩趕緊帶我去房間裡,翻出隨身的小藥箱,給我腿上的傷口清洗上藥。阮靈溪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段老大,嘀咕道:「二貨,你瞧人家,同樣也是出去一趟,身上一點兒傷也沒有,你怎麼搞得跟從戰場上剛下來一樣?」
  我咧了咧嘴:「我還以為我像建築工呢。段老大刀槍不入的,我能跟他比麼。」
  蘇淩於是問在那爛尾樓裡出了什麼事。於是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過一遍。估計剛才那爆炸聲已經驚動了周圍的居民,想必現在警察已經趕過去了,土狼的屍體也會被發現。既然案子已經明瞭,我也懶得再攙和進去,就讓市局的人來處理好了,很可能會被當成一場黑幫械鬥結案。
  段老大此時不時地看新聞,他這凝重的表情倒是不多見的。於是我問道:「段老大,你到底看到什麼沒有?」
  段清水說道:「我總覺得會出事,所以隨時關注。」
  阮靈溪也好奇地掏出手機上網,問道:「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你們覺得會出事?」
  聽他們說的很嚴重,我也注意了一下網上的新聞,貌似沒有類似爆炸什麼的事故發生。正當我們仨各自思索土狼到底在死前有沒有做過什麼手腳。可查問過附近,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爆點。
  當我們以為是完全多慮的時候,晚上,一則震驚的消息鋪天蓋地迅速在網上蔓延開來:溫州高鐵事故,列車由於雷擊發生追尾,死傷無數。現在全國上下一片嘩然。
  「溫州?是出事了,可是這出得太遠了點兒。」阮靈溪看了新聞後,愕然道:「會不會這跟土狼沒有關係?」
  「難說,開玩笑,這個季節怎麼會有雷擊?這個說法也太漏洞百出了吧。大冬天的就算是南方也不可能電閃雷鳴啊。」我無語道。
  段清水想了想,立即掏出手機撥了刀子的電話:「刀子,去給我找老闆來接電話。我有急事!」
  半晌後,段清水繼續對著手機說道:「大哥,你現在看沒看新聞?」
  馮四海似乎在手機那端說道:「看了,怎麼?」
  「溫州高鐵事故並不一定是偶然,大哥,趕緊找人查查,我懷疑國內的部分高鐵網絡系統裡有病毒。你知道,我也不懂這些,但是土狼是鬼判組織的人,又是北斗七星裡的文曲。我總覺得他死前在什麼地方做了手腳。」段清水說道。
  我擦,這個猜測有點高端大氣上檔次啊。病毒?這讓我想起很多美劇裡的天才黑客,老美的國家安全系統多碉堡啊,照黑不誤。不過黑政府部門的系統可不容易,這種黑客屬於太頂級的存在,難道我們遇到的土狼就是?尼瑪的黑什麼不好去黑高鐵,死的都特麼無辜群眾。
  段老大放下電話之後便沉默下來,我們幾個都被這新聞給感染了,略有點人心惶惶的感覺。我心想馮四海的勢力真是不容小覷,看來一定是跟國家高層有些來往,就跟《痞子英雄》裡的黑幫大哥一樣,是支持國會議員的存在,終究是個完勝啊。
  接下來的網絡新聞,基本都被這場事故給刷屏了。各種營救和披露報道,網上一片沸騰嘩然。意料之中的是,又有閒得蛋疼的人開始祈福並點白蠟燭,我心想尼瑪的一場災難倒是發了賣蠟燭的。
  這場事故搞得我們幾個都有些壓抑,晚上很久也沒睡著。半夜的時候,馮四海那邊傳來消息,果然在溫州高鐵系統裡排查出一種目前極其罕見的病毒。這種病毒像是蟲卵一樣沉睡在電網控制系統中,竟然沒有被發現。土狼手中的那小東西,我和段老大也無法斷定是什麼,權當是一個先進的小型電腦吧。總之,貌似土狼設計的這種入侵電網控制系統的類似「蠕蟲」的病毒已經提取出來,並送到了國家計算機網絡與信息安全管理中心作了進一步檢測。據初步的分析結果看,這種蠕蟲病毒與去年11月份侵入伊朗離心機操控系統相類似,先是記錄正常的電網電壓數據,攻擊成功後,電壓失控,列車癱瘓。為最大限度達到破壞效果,病毒同時向監控設備發送正常電壓數據,令報警系統、監控人員無法及時察覺,這才是這種病毒最高明最可怕的地方。本次列車停使時,電網控制中心人員還以為一切正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是從調度室打來的電話質詢才知道出了問題。
  我聽完這個結果後簡直冷汗直冒。看來不能小覷黑客這個逆天的職業。如果不是段老大那一拳砸碎了這貨的腦袋和電腦,也許全國得有好幾處高鐵系統都出血腥事故,一旦激起民眾的恐慌,他們這種邪惡恐怖組織便可以趁機作亂發難,撈取好處。
《靈異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