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出什麼事了麼?」莫小沫問道。
  「沒有。」童梁立即掛斷電話。
  「對了,小黑子,你說那天晚上看到那什麼心理醫生出去救人是麼?」童梁問道。
  「對,公孫白。」我說道:「童大哥不是派人去調查他了麼?」
  「可是這幾天他都沒什麼動靜。」童梁說道:「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一直是規規矩矩的富家子弟,青年才俊。周圍人對他評價也都不錯。」
  「那他身邊的那個姑娘呢?」我問道,突然想起白悠悠那雙幽暗如貓的眼睛。
  「白悠悠啊,也沒什麼問題,是公孫白的乾妹妹,家境也不錯,但是父母早亡。」童梁說道:「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他倆也沒有任何記錄不清的過去。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太可能看錯。」我說道:「在他救人之後,我曾近距離看過他。雖然他蒙著臉,但是我能看出那就是公孫白。」
  「既然他救人,那他是不是可能是那個挖出女屍來給我們看看,又給蓋上草蓆子的人?」何和打了個飽嗝說道。
  什麼叫挖出來給我們看看……我心中無語。
  「也許。」童梁說道:「既然這樣,今晚我去盯著他看看。對了,上次你看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週四晚上,對,應該是這天。今天又是週四。指不定他又出門?」我琢磨道。
  「這應該是跟日期沒什麼關係。」童梁說道:「不過今晚咱們得看看。」
  童梁定好後,便帶著我出了門。出門之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還沒有細問那個胖法醫,戚月到底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真的是巫術師,這巫蠱之術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有,我特麼為什麼能看到鬼啊?為毛啊?難道我是陰陽眼??也不對勁,為什麼有時候我就看不見呢?
  但是現在已經跟童梁出門了。童梁見我不說話,便問道:「小黑子,想什麼這麼入神?」
  「那個何法醫是什麼來歷啊?」我忍不住問道。
  「他能是什麼來歷,無非是市局的法醫。」童梁說道:「雖然喜歡隨口扯謊,但是人的本性還不錯。你怎麼對他有興趣?」
  「沒有。」我歎道:「就覺得他奇怪。」
  「確實奇怪。」童梁笑道:「不過你不要介意,他這人經常做點奇怪的事兒,可能當法醫的都有點不同一般,跟屍體打交道久了,跟活人就不知怎麼相處了。」
  我笑了笑,也不多話,便跟著童樑上了車。我們倆一路去了五大道公孫白診所附近。
  此時,夜色降臨,如那天一樣,公孫白的診所卻亮著幽幽燈火。
  我問童梁道:「你確定今晚會有動靜麼?」
  「不確定。」童梁說道:「這東西哪兒有法子確定。我們去蹲點的時候也都是一天天耗在那兒。誰會知道犯罪嫌疑人,或者被監視對像什麼時候有動向,什麼時候有行動。你當我們警察這麼好當麼。」
  我跟童梁聊著,盯著公孫白的診所。但是盯到大半夜也沒什麼動靜。
第三十四章 失蹤女友的秘密(中)
  我畢竟不是專業盯梢的,很快就開始犯困,沒多會兒,眼皮打架,瞬間睡了過去。
  朦朧間,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似曾相識的夢境。一處長索橋,兩端皆為山體。兩端都有一扇神秘的門。
  我再度站在長橋的中央,不知這兩扇門後都藏著什麼東西。
  我站在橋上,夢裡回憶了一下上次公孫白催眠的時候,我打開的是哪一扇門,此時,我下意識地往另一扇當時沒有打開的門走了過去。
  這場夢很奇怪,連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夢,還是只是沉浸在潛意識裡,或者說是一場清明夢,自己在夢裡能思考,一切如現實中一般,除了這場景之外。
  我走到那上次沒有打開的門跟前,使勁兒推了推。這次依然沒有打開,不由有些喪氣。
  正待我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那門發出咿呀一聲響,居然自己開了。
  我回頭一瞧,赫然瞧見戚月笑盈盈地站在門後,衝我招了招手。
  「戚月!」我又驚又喜。但見她像往常一樣對我眨了眨眼睛,伸出一隻纖纖素手,便不由自主地將手伸過去,握住戚月的手。
  觸手一片冰涼,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戚月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冰涼涼的感覺,所謂冰肌玉骨清無汗,用在戚月身上尤為合適。
  雖然是在夢中,但是我顯然有些忘乎所以,任由戚月牽著我往前走。可走著走著,我就覺得周圍不太對勁。原本一片光亮的地方慢慢暗淡下來,最後縮成前方一處光點。而到了最後,乾脆變成了整片的昏黑。
  戚月的手也慢慢冷了下來,簡直像是握著一塊冰塊。
  那種寒意鑽進我的心中,讓我忍不住低頭一看,驚覺自己牽著的根本不是戚月的手,而是青灰色枯槁的鬼手!
  我忙不迭地甩脫那隻手,卻見那手居然反過來死死握住我的手。
  就在拉扯間,我見「戚月」慢慢轉過臉來。那張原本清麗的臉上一片慘白,血紅色的唇角浮出一絲扭曲的笑意。
  「啊——」我一聲驚叫,想要努力睜開眼睛卻睜不開。就在掙扎無果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耳邊一聲斷喝:「小黑子!」
  這聲斷喝如利刃一般,居然讓「戚月」驚恐地鬆開手,倉皇退去。就在她的臉淡去的瞬間,我也豁然醒了過來。扭頭一看,童梁正抓著我的肩膀喊我,緊皺著眉頭。
  「童,童大哥。」我鬆了口氣,只覺得心跳如擂鼓,被這噩夢嚇出一身冷汗。但是回想起來,這夢境也不算太可怕,我這冷汗出得有點多吧。
  我坐直了身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卻覺得臉頰,後背,全都被冷汗濕透了,更奇怪的是,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童梁奇怪地端詳著我:「這三伏天你怎麼出了這麼多冷汗?我看你睡著了,好像很冷打著哆嗦,就把冷氣關了,可沒想到你還是喊冷,沒多會兒見你就像是進了冰箱似的,這才趕緊給你叫醒了。」
  「冰箱?」我下意識地問道,藉著車裡昏黃的燈光,對著後視鏡照了照,同時訝然地在眉梢上發現幾點冰霜。
  「我眉毛上怎麼會有冰霜?」我下意識地問道。
  童梁看著我,說道:「我剛才抓到你肩膀的時候感覺很冷,就好像冰箱裡的臘肉似的,我還以為你本身有什麼特別的隱疾。」
  「你才臘肉!」我啐道,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臉上身上那麼多「冷汗」。也許根本不是冷汗,而是冰霜。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剛才夢裡一定是身上結滿了冰霜,被童梁喊醒,冰霜融化,變成滿身的水,濕淋淋貼在身上。否則我如果出這麼一身冷汗,不得虛脫了。
  但是三伏天裡身上結冰,這特麼也算是人間奇聞。難道跟剛才那場夢有關?
《我的詭異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