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這倆案子分明沒有聯繫好麼。」我失笑道:「莫非你還覺得是同一夥人所為?兇手背後還有兇手?」
  童梁搖頭道:「不,不是同一夥人幹的,但是一定隱藏了什麼東西。」
  「唉,你就別瞎想了。」我歎道:「這案子的幕後黑手你都揪不出來呢。」
  童梁冷哼道:「我就不信抓不出來他。這陣子盯著林副市長看看,不信他露不出馬腳。」
  說完這話之後,童梁一連花了一個周的時間去跟蹤那個被懷疑的副市長,最後啥都沒發現。後來這貨居然想出個餿主意,讓一八卦小報記者跟蹤偷拍,看看這個副市長跟誰有接觸。
  很多優秀的狗仔隊都有一副敏銳如偵探的感覺器官,並且有良好的耐力。
  沒想到狗仔隊跟蹤了幾天之後,還真拍到幾張有價值的照片:發現了副市長養二奶。這位二奶還是個二線小明星。
  當小記者將照片交給童梁之後,童梁看了直皺眉頭:「花邊新聞,這個可能沒多大用處。」
  小記者說道:「那這人就真的沒什麼特別了,好像除了去見見二奶之外沒別的不正常行為。」
  童梁看半天照片,隨即無奈地付錢將記者打發走了。我則對照片十分感興趣,拿過來研究半晌。這二奶女明星我知道,某個選秀節目出來的冠軍新星,打著清純女神的牌子闖蕩娛樂圈的。沒想到每一個國民女神後頭都有一個高段位的乾爹。
  我看著兩人親密的挽手街拍,不由感歎這個看錢的世界,屌絲們毫無希望啊。
  就在瀏覽照片的時候,我突然從一張特寫照片裡瞧見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這是??」我將那張街拍取出來,遞給童梁看:「你看看照片上有誰。」
  童梁看半天沒認出來。也難怪他認不出,因為童梁本就沒見過公孫白,自然也看不出出現在照片上的背景人物是公孫白!
  照片上,林乾爹跟女明星正在看一款白金手鏈。斜對面是一家男裝店,公孫白正站在店門打電話,但是我可以明顯地瞧見他的目光似乎正落在這一對緋聞男女身上。
  我指著照片上的公孫白給童梁看:「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心理醫生公孫白,大晚上出去拯救世界內位。」
  雖然我認為照片上的人是公孫白,那張臉也對得上號,可這照片上的公孫白氣質卻跟我見到的那位完全不同。
  照片上的公孫白穿著很普通的棕色夾克裝,臉上沒什麼表情,定格在照片上的目光很冷,似乎在看著兩隻獵物。
  但是大白天在心理診所中見到的公孫白卻跟這照片上完全不同,不僅氣質儒雅溫柔,看他穿衣風格偏好英倫復古偽貴族風,跟照片上這個公孫白也不同。
  童梁看到公孫白之後,翻了翻其他幾十張照片,最後找出兩張裡面有公孫白的影子的照片。
  「不同的地點,同一個人。」童梁皺眉道:「難道他在跟蹤這倆人?」
  我一聽跟蹤,想起公孫白晚上救人殺綁匪的「壯舉」,頓覺乾爹和小明星小命兒不保。
  童梁跟我一個看法,當即表示轉去調查公孫白。但是童梁申請調查公孫白的建議並未通過市局領導的批准。原因是,大家都覺得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
  時間過了這麼久,媒體的壓力,社會各界的壓力,來自上級的壓力讓市局領導們感覺必須有個圓滿的結案結果,否則再拖下去,官位不保。
  而且,參與綁架拐賣的人也盡數落網,一切看上去很圓滿。童梁卻非要再沿著一些別人看來捕風捉影的線索追查下去,那就是鑽牛角尖,跟領導過不去。
  於是童梁妥妥滴被拒絕了。晚上,我見他垂頭喪氣地出了市局的門,就知道這貨的提議被回絕。
  「那還繼續調查麼?」我問道。
  「繼續,今晚我就去盯著公孫白。」童梁賭氣似的說道。
  我也好奇公孫白真正的身份,於是跟童梁入夜出了門,再度去五大道附近蹲點。原本我倆做好了幾天都沒進展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就在當晚公孫白就有了行動。
  大概還是以往的十點左右,一身黑衣勁裝,戴著半截面罩的公孫白又很造型地從心理診所中出來,開著他的越野車往市區而去。
  童梁開車遠遠跟上。這一路跟著,發現公孫白往濱江道方向開了過去。
  「濱江道附近,林乾爹好像不是住那地方啊。」我說道。
  「雖然林副市長不住那地方,但是那個小明星卻住那裡。」童梁冷哼道:「這位副市長給她買了房子,就在濱江道。」
  「我靠,大手筆啊。」我讚道。這年頭,反腐基本靠二奶是有道理的。乾爹們在原配跟前清廉正直,在二奶那邊就原形畢露了。有時候巨額私房錢可能也會藏在二奶那兒。不知道這位林乾爹是不是也這德行。
  公孫白的車開到一個小區側門便停了下來。我環顧四周,這地方雖然地處繁華市區,卻是鬧市取靜的建築格調,側門在一條不算寬的馬路邊兒,四周種滿海棠和洋槐,很有幾分詩情畫意。
  如今,四下安靜。童梁盯著前方公孫白的動作,低聲道:「他好像在車裡打電話,可惜沒給他安裝監聽器。」
  「這小區安保設施不錯啊,」我看了一眼小路盡頭電線桿上的監控攝像頭:「會不會把我們都拍進去?」
  童梁盯著那監控看了看,還沒來及說話,我突然感覺眼前一黑,馬路兩邊的路燈居然全熄滅了。
第四十七章 暗夜俠者(中)
  突然降臨的黑暗讓我一怔,但隨即,路燈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在片刻的熄滅之後,又突然忽明忽暗閃現不定。
  這明滅不定的路燈光似乎在無形中變得有點慘淡,映照在路邊的樹上,將樹影拉長投射在牆壁,突然有點群魔亂舞的感覺。
  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冷風灌進開著的窗戶,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低聲道:「童大哥,有沒有覺得突然降了好幾度?」
  「沒覺得,這路燈怎麼突然壞了?」童梁的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前方停靠的越野車。
  公孫白也沒什麼動靜,依然在車中坐著。由於路兩邊也有別的車輛停靠,公孫白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們的車。
  又一股陰風吹來,我忍不住想打噴嚏,趕緊摀住嘴防止發出聲音驚動公孫白。
  我瞧著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十分不解為啥童梁無動於衷。一陣陣的寒意襲來,我縮了縮脖子,正想拽後座上童小乖拉下的一件外套披身上擋擋寒意,卻在轉頭的瞬間差點兒嚇尿。
  我從後車窗玻璃看到車後似乎有幾個打著古代燈籠的「人」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一看那些白紙糊成的亮光燈籠,就知道這些不是「人」。我們這個年代大家都用手電筒,誰還用燈籠?想到這裡我有點害怕,但是還是想仔細看看,於是眼睛盯著那飄忽的由遠及近的燈籠。遠遠的看去,貌似一群穿著民國服裝和清裝的人,打著白色燈籠整齊而靜默地走著。這些人都是男的,而這些男人或者男鬼中央,有人抬著一口棺材。
  我原本以為這是人說的「陰兵過路」,傳說是一種冤魂出沒的現象。可當看到那口棺材後,我突然想起那晚在公孫白診所門外看到的鬼送葬。
  少女們也是這樣抬著棺材,將一個男人的魂魄裝進棺材裡,結果第二天男人就死了。這次又來?
《我的詭異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