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至於另一個人什麼燒燙傷的,我還真不知道,但是我建議你們去搜搜她家裡,也許能發現什麼。」公孫白說道。
  「剝皮的是林佳麗嗎?再者,我們現在沒啥證據,也不能去李建設家搜證不是麼?」我問道。
  童梁皺眉道:「喬羽的屍檢結果剛才同事給我發過了。沒有明顯外傷,屬於心肌梗死。但是她沒有心臟病史,所以突發性心臟病不大可能。不過公孫說,這邪術能讓人活活疼死,那也就能解釋喬羽突發性心肌梗死的原因。大概是承受不住那痛苦,活活疼死了。」
第一百零八章 扎針的面塑人
  活活疼死,這種死法太凶殘,聽後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如果說有節操的二奶是被活活疼死的,那最可能下手的就是林佳麗了。
  目測這情況是倆女人想到一起了,互相陷害對方,一個剝人家貓的皮,另一個不知什麼手段,總之兩敗俱傷。
  童梁分析半晌,說既然剝皮的貓找到了,那另一個人用的蠱術應該也有「介質」。現在那東西應該是藏在喬羽家裡。
  於是童梁決定帶著公孫白去喬羽家看看。公孫白倒也答應了。
  我們仨再度回到喬羽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蓮生這時正在店裡,李建設家也緊閉著房門。童梁在開喬羽家門的時候,公孫白衝著顧蓮生的家門看了幾眼,問道:「這是誰的家?」
  「我一個朋友。」我突然想起顧蓮生說過,在自己家門前設過結界,難道公孫白髮現了?
  「朋友,叫什麼名字?」公孫白追問道。
  「顧蓮生。」我不想多說,想起巫蠱兩派明爭暗鬥,也不想將顧蓮生的真實身份暴露出去。見童梁開了門,便將公孫白推進門去:「幹正事兒吧。」
  上次由於找到屍體後為了保護現場,我們並沒深入搜查看看,而現場取證的警察也沒找到任何可疑的類似巫蠱之術用的東西。
  公孫白說,這種東西不能輕易被人看到,被旁人觸摸到,所以喬羽一定是把這東西藏在了某個隱秘的地方,所以要邊邊角角地去搜過。
  我們仨在屋裡翻箱倒櫃了一陣子,最終在洗手間裡發現一隻上鎖的大掛櫃。砸開鎖頭一看,我頓時驚呆了。
  只見裡面居然有白花花的斷肢殘臂!一顆歪倒的頭顱,白慘慘的臉,空洞的眼眶,正對著我露出詭異的笑容,那容貌像極了我在李建設家裡看到的林佳麗的照片!
  林佳麗不是在病床上躺著麼?!我頓時手腳發寒,下意識地往童梁身旁縮了縮。
  童梁起初也愣了一愣,隨即罵道:「靠,誰他媽把雕塑放這兒了?!」
  「雕塑?」我問道。
  公孫白笑道:「瞧你這點兒膽色,這是假的。」說著,他從裡面搬出兩隻手臂來。我大著膽子往前一看,這才發現這些斷肢殘臂不是真人身上的,而是雕塑,但是都是真人大小的尺寸。
  「這不像是石灰做的。」童梁皺了皺眉,摸了摸那手臂雕塑,說道:「好像是麵團做的。」
  「臥槽,這什麼?」我知道這東西是假的之後,便將那頭顱給搬了出來。但是搬出來之後,我發現這麵團做成的頭上紮著針。
  不只是有頭,身子也挺全活,但是身子泡在水裡,上面也紮著針,這些東西也都是用麵團做的。
  「這什麼意思啊?」我問公孫白。
  公孫白跟童梁要過一隻橡膠手套戴上,然後將手伸入那水中摸了一把,放在鼻端聞了聞,皺眉道:「水裡應該有經血。」
  聽了這話,我跟童梁都差點兒吐了。
  「這種就類似那種傀儡替代術,也很簡單的東西,這只人偶就是被詛咒那人的替代品。這水裡加的經血,相當於能灼傷皮膚的東西,所以你們看到林佳麗臉上身上一點點脫落的皮膚。針什麼的,應該是為了加重她的痛苦。」公孫白說道:「不過能做得這麼逼真還真不容易,要不是有點底子,這東西不容易完成吧。」
  「童大哥,你覺得這是不是喬羽干的?」我問道。
  童梁沉思半晌,搖頭道:「不是,這東西能做出來,除非是有美術雕塑底子,但是喬羽沒有,另外一個人卻有。」
  「誰?」我問道。
  「林佳麗的老公,李建設。」童梁說道:「他在下海經商之前是個高中美術老師。」
  「你是說,李建設有殺妻嫌疑?」我吃驚道。
  「應該是有,但就算是有,也沒法給他定罪。」童梁說道:「這怎麼寫結案陳詞,難道說他做了幾個面人,面人有詛咒,就殺掉老婆麼?」
  聽到這裡我們都沉默下來。確實,這件事沒法以「科學」來解釋。
  正在我們仨沉默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聲關門的聲音。回頭一看,洗手間的門鎖上了。
  我們仨同時聽到聲音,童梁立即跑到門邊拽了拽卻沒拽動。我霍然想起那個半人半貓的女鬼,心想這貨難道是讓我們一起陪葬?
  正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洗手間裡慢慢變黑變暗,就像是鋪天蓋地落下一道黑色幕布一樣。
  這幕布將我們仨整個包裹進去,眼前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那殘破的面塑人,突然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懸吊在空中,將我們仨包圍進去。
  我一驚,向童梁和公孫白摸過去,但是這一摸的過程中,卻沒摸到童梁和公孫白,而是摸到一股濕乎乎的像是水一樣的東西。
  我回頭一瞧,摸到的「童梁」霍然變成一道消逝的水影,撲落到地上。隨即,我聽到那面塑人的頭顱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
  伴隨著笑聲,我覺得周圍滿是濕乎乎的水。這水蔓延到我的腰部,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在這水聲之中,伴隨著一陣刺刺拉拉的唱片響聲,我聽到一陣奇怪的歌聲從耳邊傳來:
  「我只是漁火
  你是泡沫
  運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煙波
  我只能漂泊
  你只能破
  念一首楓橋夜泊
  我再不是我……」
  這女聲唱得尤其哀怨,週身的水彷彿是這哀怨轉化而來,刺骨地冷,冷到我全身上下逐漸麻木。這時也不見童梁和公孫白了。
  我心想是不是自己進了什麼幻象?正思量間,我想起腰間隨身帶著的封狼刀,於是立即在深水中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了那刀鋒。
《我的詭異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