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一句不關你們的事兒就行了?」童梁似笑非笑:「帶血的衣服怎麼解釋?如果不解釋清楚了,我們會以謀殺罪起訴你們,想想清楚吧。」
  這隨意一嚇唬,倆人立即慫了。於是周齊交代,他們其實以前也差點兒跟那些吸毒者一樣,要麼掛了,要麼現在還躺醫院裡。說是有人教給他們,如果想要活命,就得按照她的辦法,將帶血的衣服跟自己隨身的東西丟在子牙河裡,算是找「替身」,給自己消災。
  「具體說說前因後果。」童梁說道。
  「我們倆都是一個戶外協會的會員,那天跟幾個喜歡攝影的朋友在子牙河上僱船出遊,由於有幾個朋友想拍夜景,所以我們幾個就在九點半之後才出發的。」周齊回憶道:「原本一切都正常,但是船行到子夜河中央的時候,突然起了濃霧。就在這時候吧,同船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掉進了水裡,但是濃霧之中,我們也看不清是誰。」
  「不對,我一直覺得他是被人給拽下去的。」林怡然補充道:「因為當時船身晃動得很厲害,雖然看不清是怎麼回事,但是我覺得是有人將船上那人拽了下去。」
  「後來呢?」童梁問道。
  周齊說道:「後來就倒霉了,由於那人落水,船身晃動得厲害,我們都被晃了下去,掉進水裡去。當時我記得很清楚,水裡有股怪味,我們剛掉水裡都猝不及防,相信很多人都嗆了幾口水。那水裡的氣味真是說不上來。就在那時候,我好像看到另一艘船從我們身邊經過,那艘船上有浮動的人,可是似乎不像是來這兒游泳觀光的。但是那艘船上的人也突然都掉了下來,我看到他們好像沉入水底。」
  「幸好我們幾個人都會游泳,便到了岸上。但是上岸之後,清點人數,卻少了一個人。我們當時不知道少的是誰,只是領隊的人說,少的是一個姓鄭的醫生。我們立即報警,但是後來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回家之後,我跟怡然都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落水,水中瀰散著一股怪味兒,一開始非常臭,後來,河水開始從很臭變成了略帶腥的甜味。然後滿目的鮮血。」周齊說道:「再後來我們俱樂部當晚出行的人一個接一個開始生病倒下。再後來就出了吸毒者事件,其中基本都是我們俱樂部的人。再後來組織者就召集我們開會,說害怕剩下的俱樂部會員再出事,就讓我們按照一個法子預防災難。」
  「什麼?他怎麼知道你們可能出事?你們組織者是誰?」童梁問道。
  「就是俱樂部的老闆啊。」周齊歎道:「是他教給我們這水下丟包裹的辦法。帆布包也是他統一買的。帶血的衣服我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說是買來的血包,這個我們也沒細問,開始總覺得不靠譜,可是當時誰都怕死,怕變成行屍走肉的模樣再慢慢死去,所以都試驗了他的辦法。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真的是這樣?」童梁冷冷地問道。
  林怡然點頭道:「真的是這樣,我們絕對沒有撒謊。」
  童梁沉默半晌,說道:「你們等會兒。」說著,他將我拽到門外,說道:「那些變成行屍走肉的人是因為中了致幻藥物,既然是中毒,怎麼會用這種邪術來解開?」
  我苦笑道:「你問我我哪兒知道。不過我聽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中毒的。」
  「可能答案在那個失蹤的鄭醫生身上。」童梁說道:「既然是醫生,我猜也許他能弄到這種毒素。也許他是隨身帶著那東西,結果在翻船的時候掉到水裡,融入水中。後來就感染了其他人。」
  「不對啊,說是那致幻藥無色無味,」我說道:「為什麼其他人覺得是有味道?」
  「既然是致幻藥,也許那只是藥物下的副作用。」童梁說道:「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鄭醫生和這個俱樂部的老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黃泉影像(下)
  童梁決定調查那醫生和俱樂部之後,我便先回了家,換好衣服。心中卻惦念著童梁提到的那個鄭醫生和要調查俱樂部的事兒。
  於是我再度出門,卻見菜花衝著我喵喵叫個不停。我見它衝我叫,於是思量了一下,將它一起帶上。到了市局,見童梁正跟何胖子說話,回頭見我帶著菜花來了,驚訝地問道:「這什麼意思,怎麼帶著貓來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先說說案子怎麼回事啊,調查咋樣了?」我將貓放在童梁辦公室桌上,問道。
  童梁也沒多追問,便回道:「這個鄭醫生是手術麻醉師,巧合的是,我們在水底找到的那個屍體,就是他的。他不是失蹤了,而可能是被人亂刀捅死,丟在河底了。」
  「一個麻醉師而已,怎麼會有人跟他有這麼深的仇恨?」我驚訝道。
  童梁沉吟道:「麻醉師一般跟做手術的醫生一起搭檔。我怕可能還有人受害,或者另外有人是兇手的目標。」
  「這殺個人也夠婉約的啊。」我皺眉道:「還要拖到水底,然後再拿刀子捅死。這豈不是說船上當時的幾個人裡,可能有兇手?」
  何胖子此時說道:「也不一定,說不定這兇手不是人,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黑白無常呢。」
  「黑白無常?為什麼這麼想?」我問道。
  童梁說道:「這次同樣沒有什麼痕跡。雖然身上的傷口像是被刀刺出來的,但是真正驗過傷口可以看出,那幾個窟窿像是被腐蝕出來的一樣,並不是刀刺中的。凶器也沒有,其他的痕跡也沒有。」
  「就憑這個你們就斷定是黑白無常?」我驚訝道。
  何胖子突然起身,說道:「所以得去醫院確定一下,跟這個鄭醫生有關的人,或者合作者是不是也遭遇不幸。」
  於是何胖子跟童梁商議後決定兵分兩路,我跟何胖子去醫院,而童梁則去那個戶外俱樂部調查組織者的相關事宜。
  走之前,我見菜花跟在我左右,便想將它塞給馮法醫照顧。馮姐看了看菜花,冷哼道:「別給我。要是我火兒一上來,再給它解剖嘍。」
  我一聽這話,立即將菜花抱回懷裡:「那我還是帶著吧。」
  我抱著菜花往外走,問何胖子:「你說那個馮法醫啊,也太不近人情了。你這怎麼跟她相處的啊。」
  何胖子笑道:「那麼大年紀沒人要,肯定有點怪脾氣。」
  我低聲道:「這話不能在她跟前說啊,噓噓。菜花,你也別出去啊。」
  菜花聞言「喵喵」叫了兩聲。
  我們到了醫院,找到鄭醫生工作的那個科室。但是,平時跟他合作手術的也有四五個醫生,難說哪個會是預測中的目標。但是這四五個醫生都活得不錯,沒有什麼受傷或者死亡情況。
  何胖子想了想,將菜花從我懷裡抱走,放到地上去。
  「你這是幹啥?」我問道:「要是被醫院的人發現咱們隨便把貓狗帶進來,就給咱趕出去了喂!」
  何胖子笑道:「放心,到時候不承認就是了。菜花是通靈的靈獸,他能看出哪個有問題。」
  「我家后土也是——」我一扭頭,見后土沒影兒了:「后土人呢??」
  何胖子笑了笑:「后土雖然很厲害,但是她有討厭的東西,就是醫院裡的藥水味兒。大概有些帶有腐蝕的東西能夠讓花草枯萎,土質變質,所以讓跟大自然有最親近的溝通能力和共同性的后土十分討厭。自打我們到醫院門口,她就在外頭了,沒跟進來。」
  「原來這樣啊。」我點頭道,見菜花已經往一處醫生辦公室鑽過去了。這一路上雖然有護士瞧見,但是卻沒人敢上前抓它。當然,也抓不到。
  我跟何胖子追著菜花跟了過去。推門一看,裡面有倆人,一個女護士跟一個男醫生。
  菜花鑽進去站在男醫生跟前,直勾勾地盯著他不動了。
  女護士嚇了一跳,轉而驚訝道:「哪兒來的小貓啊?倒是挺可愛的。」
  「醫院哪兒來的貓?」男醫生扶了扶眼鏡,皺眉道。
  此時我打量著那個男醫生,見他四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瘦高個兒。
  我走進了看他胸前的銘牌,見他上面寫著:宋世榮。
《我的詭異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