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我站立,舉起小六兩,天有一太極圖落下,地有一太極圖升起。
  我把小六兩放在地下,淚流滿面的張開雙臂道:「孩子,英雄是不是就該這樣?」
  今日你爸爸,也來貫穿陰陽好不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那我就貫穿天地。
  這一瞬間,天有萬丈天雷落下,地面之上,地動山搖。
  一力,滅陰兵百萬眾。
  小六兩,你老娘沒有騙你,你看到了嗎?
  ——此夢醒來,我還在原地,可是我郭三兩,今日一念為仙,成就無上金身。
  在我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我。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剛才的一切都是夢,此時我還在鎖頭村兒的趙府大院兒。
  空中有何真人,腳踏白蟒,與以天龍對立。
  一念為仙。
  一念為魔?
第三十八章 救兵
  有一個是我,有一個還是我,一個渾身黑氣繚繞,一個成就無上金身。兩個我對視,竟然分不出彼此和你我,一念為仙,一年為魔。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絕望時。我可為魔,更絕望時,卻可一力為仙佛。
  「你是我,還是我是你?」那個渾身黑氣繚繞的我問另一個我。
  「你是你,我還是我。你無須改變你自己,也無須想改變我。一個人,有七情六慾,一個人為善,但是也不可無惡,陰陽平衡,善惡相持,我不需要我成為聖人,假如有惡人加持時,那時,我便是你。」無上金身的我回答道。
  「若他人以誠待你,你也以誠待之,他人以惡對你,那便以牙還牙。」黑氣繚繞的我對金身的我道。
  誰言正邪不兩立?
  人生,即當快意恩仇!兩個我變成了一個我,體內的太極圖平靜起來,上面的那一株青蓮依舊搖曳生姿,我知道,我經歷了一次蛻變。
  以前的我,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可是天怎待我?我對人沒有防備,我的孩子卻被那個我用精血餵養的黃皮子精帶走,之後我入一夢地獄,夢到了小六兩。
  我要成為一個英雄,因為小六兩想他老爹是一個英雄,正如我一直在想我老爹也是一個英雄一樣,每一個少年,都有一個自己父親無限高大的英雄夢。
  有夢,即有可能。
  ——我抬頭,看到了天上的何真人,他坐在一條白蟒之頭,正在驅蟒吞龍!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那一條蟒蛇,是公主墳兒那一條為善的蟒,那一條龍,則是被諸葛清風以血污之的惡龍,我也理解了何真人為什麼剛才在我面對劉伯溫的時候沒有來。
  他被拖住了,被那一條惡龍,而此時何真人,一分為三,與那一條惡龍翻滾,那一條白蟒猙獰,天空之上,似乎有天翻地覆之勢頭。
  我的孩子,竟然引來了惡龍?
  「你的一念為仙,一念為魔,是一個選擇,但是這對於你的孩子來說,何嘗不是一個選擇?所以它們兩條龍都會來,你的孩子,郭家的血脈,加上劉伯溫的特殊佈局,畢竟是一個攪動的天下風雲的孩子,所以他的正邪,幾乎關係天下運勢,為正為邪,為仙為魔,都在一念之間。」這時候,我聽到身邊有一個聲音對我說道。
  我回頭,看到了劉胖子渾身是血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邊兒,這讓我幾乎在一瞬間熱淚盈眶,就算此時我的孩子被搶走了,我還是感覺到愧疚,就在不久前,我甚至對何真人對劉胖子感覺到了怨念,並且因為這個,一念成魔。
  幸虧有小六兩,在我成魔之時,以他的善和期盼,把我拉了回來,何真人一直在為我奔走,胖子也沒有放開我和我的孩子離開,他們還都拿我當朋友,在為了我而戰鬥。
  「不用看了,惡龍必輸無疑,邪不勝正。」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有一點仙人風範的點了一根煙道:「你以為胖爺我不知道你家的娃娃生出來的時候會有人來搶?我跟何真人早就知道,來的人不會單純有劉伯溫,甚至對你家異常好奇的始皇都會來,別怪黃皮子帶走了你的孩子,這也是無奈之舉,它要是不帶走他的話,你也護不住他,你能終日防備劉伯溫秦始皇來找你?你放心,它會把他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並且他跟著黃皮子,絕對要比跟著你靠譜的多。」胖子道。
  我想要說什麼,這話怎麼也不是這麼說的,我自己的孩子,什麼叫跟著別人要比跟著我靠譜的多?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要是真的在我身邊的話,他的人生,會多出太多的磨難。
  這一瞬間,我有點恍惚,我忽然想到了,當年我太爺爺把我爺爺送到鎖頭村兒場景。當時的我太爺爺,比我此時要厲害得多的多,可是他也是同樣的選擇了把我爺爺給送了出來。
  我忽然明白了我太爺爺跟黃皮子的交易,當年的鎖頭村兒,有黃皮子,現在我的孩子,是黃皮子帶走庇佑,這是黃皮子要庇護我家後人的意思?
  「胖爺,何真人在鬥惡龍,你又是跟誰打的打成這樣?」我問胖子道。
  「還會有誰,秦始皇唄。」胖子不以為意的道。
  「你意思是你打退了秦始皇?別吹牛行嗎?你一個人,只有被始皇吊打的份兒吧,你能打的過他?」我道。
  胖子不好意思的擾擾頭道:「要是胖爺我不是從九天上歸來,還真不怕他個狗日的秦始皇,算了,不瞞你說,這一次我走,是去搬了救兵,也是時候讓這倆孩子出世了接受歷練了,九座蓮花台,是機遇,也是挑戰。」
  「倆孩子?」我差異道。
  「林小凡的孩子,還有一個,則是林小凡的大舅子,林家莊的兩個孩子,林甲第,林登科。不知道為啥,看著你們,胖爺我總感覺自己老了,難道這真的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胖子道。
  胖子話剛落音,有兩個人就從遠處走了過來,這兩個人年紀相仿,胖子口中的孩子,其實年紀跟我是不相上下的,林甲第林登科,這兩個人我聽黑三說過。
  一個是林小凡的親骨肉,繼承了陰陽師一脈得天獨厚的血脈,他老娘林小妖更是身兼鳳儀天下命局,這是一個佔據了千年大氣象的孩子。
  林登科,吳妙可的孩子,在聽黑三說吳妙可的故事的時候,我未嘗沒有歎息痛恨,可是我卻明白那個女人的無奈,這也是個天才,黑三在當年提起這兩個孩子的時候都說,這倆娃娃,是林家莊的希望。
  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和傳承。
  他們倆走了過來,一個個頭略高的沉穩一點,而另外一個,則比較歡樂,他看到胖子道:「乾爹,你不厚道啊,秦始皇還沒走遠呢,你就給跑了?」
  「你這不活蹦亂跳的嗎?」胖子白了他一眼道。
  而另外一個沉穩的年輕人則對我伸出了手道:「三兩哥?剛才我感受到了這裡的魔氣和仙氣,最後魔氣與仙氣交融,能做到這樣的,應該就只有你了。」
  「甲第?還是登科?」我問他道。
  他還沒有說話,那個歡快的小子就抱住了我,道:「你就是三兩哥啊!我叫林甲第,我聽乾爹說起了你!說你跟我老爹一樣,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的!一直想見你,今日得見,小生真是榮幸之至!」
《陰陽師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