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節


啪嗒。電話被掛斷了。
給木哥傻傻的晾在了那兒。
木哥往醫務樓走的時候,用手機給張成強留了言,大概的意思是詢問罪犯羅景炎的現狀如何,被關在哪所監獄,可直到見到金佳子他們,張成強還是沒有回信。
木哥趁這機會把剛才的所見所聞都同金佳子講了,他本有意避開親親,但那個神經敏感的男生主動跟了出來,悄悄的躲在一角偷聽,待聽到女朋友受了那麼苦的時候。親親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窩在牆角里抱著頭渾身顫抖。
木哥發現他,本想勸上兩句,卻見親親霍的站了起來,擦乾眼淚,大步走向病房的門,在門口平復了一下氣息,輕輕推開,到了病床前緊緊握住華曄的手。斬釘截鐵的說:「小曄,接下來的後半生,由我來照顧你,絕不會再讓任何痛苦和折磨靠近你!」
華曄又睡著了。不過好像也聽到了親親的話,嘴角微微翹起,彷彿一隻純潔的百合…
木哥和金佳子在走廊裡大眼瞪小眼,木哥的腦袋裡比較亂。他需要把整件事從頭到尾的捋一遍。而金佳子的腦容量讓他想不了太多,只能坐在長椅上目送著三五成群、七八成隊的醫生護士們來來往往,女大學生本就青春靚麗。現在又配上護士服,更是讓金佳子目不暇接,直歎「風光無限好,只是年紀太小」…
「嗨,眼睛都不夠用了吧——」旁邊突然有人說話。
「嗯,不太夠…呃,不、不是——」金佳子一回頭,發現「馬尾辮」就站在他的身側,「呵呵,同學,你、你誤會了,其、其實我是——」
「喏,先喝杯咖啡吧,你也熬了一宿,提提神。」「馬尾辮」遞過來一個水杯。
「謝、謝謝。」
「剛才你說你是——」
「哦,其實我是——」
「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金佳子的手機「恰到好處」的又響起來了,他臉色一黑,一會兒必須換個鈴聲…
打來的是張成強,木哥看到後一把就搶了過來,剛接通,手機裡就傳來一陣大呼小叫——
「木兒,小金,你們在哪兒?」
「臨濟大學!強子,你看到我的留言了麼?」木哥急問。
「哪有時間看吶,出、出事兒啦——」
「不是,你先聽我說——」
「嗨,你還是先聽我的吧,我、我們…局…喂?喂!手機…信號…不…不好…見面再…說!」那邊掛上了電話,木哥再打過去,張成強已超出了服務區。
「那傢伙跑山溝子裡去了?」金佳子奇道。
木哥搖搖頭,「好像咱們都在山溝兒裡。」他看著窗外路過的學生,有的也在打電話——
「喂喂?能聽見麼?你怎麼不說話?」
「嗨,你那兒信號怎麼這麼差?什麼什麼?我不在國外啊…」
「你再大點兒聲,咋說話跟蚊子似的…」
木哥和金佳子對視了一眼,拿起手機,一個打一個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亂了!都亂了——」張成強把警車直接開到了醫務樓門口,一看到木哥二人就大聲叫道,「交通指揮燈不好使,現在連電話也打不通了,這、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麼?」
木哥急忙迎了上去,沒等張成強繼續往下說,當先搶道:「我先說,我讓你幫我查的,有什麼結果麼?」
「過來的路上看了,你要找的人曾關在『城郊看守所』。」張成強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金佳子急道,上去就要拉車門。
「還看什麼看呀,去了也沒用。」張成強又按上車門。
「怎麼個意思?」
「死了,那個叫羅景炎的混蛋剛抓住沒幾天就自殺了——」
「啊?死了?!」
「對!好像是從獄友的手裡買的小刀,把自己渾身上下割得血肉模糊,聽說像削蘿蔔似的,把皮都剝了下來,弄得跟個血人似的…」張成強咧咧嘴,「絕對是變態亡命徒,對自己都這麼狠!」
「剛抓住沒幾天就死了?」木哥問。
「對呀,案子已經過了好久,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有他屍檢時的照片麼?」木哥又問。
「我得問問同事。」張成強拿起了電話,幸好手機信號又恢復了一些,他總算撥通了…
「就、就是他!」親親看著張成強手機上血糊糊的照片,嚇得臉色大變,「不會錯!昨晚纏住小曄的就是這個傢伙!」
金佳子也跟血人搏鬥過,不過當時情急看得不算太清楚,這會兒找來了「馬尾辮」和那個長腿護士,在讓二人做足了思想準備之後,才領著她們上去辨認,兩個姑娘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壯著膽子看了,不出預料的驚叫聲響過之後,二女也點頭肯定。現在一切都弄明白了,四處害人的正是羅景炎的鬼魂,只是有些疑問還在木哥腦袋裡縈繞——
為什麼一個小小的鬼魂說來就來說跑就跑,竟能毀掉靈符不懼陣法?
為什麼沉寂了好久,他的鬼魂會突然出現?難道僅僅是為了復仇?那麼朝那些小護士下手又是怎麼回事?僅是色心不滅而致?
為什麼…
好多為什麼。
「唉!不管因為什麼吧——」張成強打斷了木哥的思索,「木兒,我現在也有個麻煩事兒要找你幫忙。」
木哥點點頭。
「喏,你先看看這個——」張成強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隨後遞給木哥,「在某架民航上拍到的。」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視頻,大概是用手機拍攝的,畫面抖得很厲害,不過也能看清上面顯示的場景,是一個滿身鮮紅的血人,正在從飛機上的窗戶外往裡爬,他低著頭看不清面目,渾身裸.露的筋肉根根暴起,驚悚駭人。
《別笑哥抓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