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封門村

    我跟趙羽和吳聃趁亂出了博物館。趙羽問道:「吳叔,這些發瘋的人,是不是因為中了詛咒?如果想要破除詛咒,要怎麼辦?」

    我歎道:「關鍵是能不能恢復原狀啊,這幾個人。」

    吳聃沉吟半晌,說道:「以為的猜測,這些瘋子是可以恢復正常的。可咱們得弄明白封門村的詛咒到底是什麼,說不定到時候還得親自去一趟封門村看看。」

    「我靠,去那鬼地方?」我皺了皺眉頭。

    吳聃歎道:「先去查查封門村的資料再說吧。」

    我們各自回去休息。睡覺前,我想起剛才看到的神像幻影。那一男一女是誰呢?

    是封門村供奉的神像的話,為什麼這個村子信奉的神這麼特別?

    很顯然,這倆神像並非普通的財神,關二爺什麼的,而更像是兩個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

    轉天是週末,局長的意思是,讓我跟趙羽繼續調查,查清楚到底什麼東西讓市裡那麼多人變成瘋子。

    於是我跟趙羽去了吳聃店裡,見一群男學生正湊在店裡吵吵鬧鬧,好像在找什麼玄幻小說。

    我見吳聃也不在店裡,於是抓著一個男學生問道:「喂,你們吳叔呢?」

    男生說道:「不知道啊,從剛才起他就在翻找什麼資料。」

    我跟趙羽正納悶呢,就見吳聃夾著一本舊雜誌從門外走進來。吳聃看到我倆,笑道:「怎麼,一早就來找我問封門村的事兒?」

    我笑道:「師父你去找封門村的資料了?」

    吳聃揚了揚手中的舊雜誌,說道:「我記得這本旅遊雜誌當年發表過一篇遊記,全程記錄了封門村的樣子和來歷等等,還有作者對封門村的猜想。」

    我詫異道:「百度一下不也能找到很多封門村的介紹?何必去翻一個舊書呢?」

    吳聃說道:「雖然內容跟網上有重疊的地方,但是這個作者對封門村做了大膽猜想,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示意我倆坐下來,然後翻開那本舊雜誌,找出一篇遊記。我見那頁紙上偌大的標題:回顧封門村,歷史的終極幻想。

    「這不像遊記,看這題目還真挺像研究性文章。」趙羽說道。

    我翻看半晌,文章裡竟然有圖有真相。看這些照片有些年數了,像是八十年代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封門村的樣貌。與現在網上的封門村照片相比,八十年代的時候,那村子竟然多了些人氣,房舍也比較新,房前屋後竟然還開著零星的花朵。

    但現在網上的封門村照片卻顯得老舊得多,不僅毫無人煙,更是滿村枯樹荒草。

    「這照片有些奇怪啊,」我問吳聃道:「為什麼感覺挺有人氣的樣子,好像剛有人住過似的?」

    吳聃說道:「我查過封門村的資料,1981年的時候,是封門村最後一批村民遷走的時間。六年前有人去採訪過這些村民,他們對外的言辭是,封門村交通不方便,孩子上學問題沒法解決,再就是飲水斷流問題,所以不得不遷移出村子。」

    我皺眉道:「不對啊師父,我記得網上對封門村的介紹說,『封門村』有封門決戶之意,即男人娶不得媳婦、女人不生孩子。好像是男不婚女不嫁啊,怎麼會有後人活到現在?」

    吳聃沉吟道:「封門村早在宋明時期就存在了。我估計古時候封門村的村民並不是現在這幫村民的先祖。原本是有住在封門村的村民,但是後來出於男不婚女不嫁的習俗而絕戶了。後來村子空置著。之後又有一部分古代的村民移居到封門村,住了下來,這群後來人才是現在封門村村民的先人。」

    「好像也只能這麼解釋了。」我點頭道。隨即,我拿起那本書,仔細地看了看封門村遊記的內容。書中作者說,他是一個旅遊愛好者,尤其喜歡探險。他去封門村的時候,是1989年,封門村空置了八年之久以後的時間。

    封門村是在沁陽市郊外的一座無名深山內。封門村附近有一條河,河岸青翠古樸。有幾處村落稀稀疏疏地散落著,卻不知為何空無一人。

    封門村附近有個雲台村,略有人煙。雲台村尚有3戶人家居住,只是這三戶人家也都奇怪的很,不喜歡跟外人說話。

    作者署名叫松子陳。說他當晚跟兩個同伴到達了雲台村,住在其中一處農戶的家裡。那戶人家只有一個年邁的老母親和一個年輕的少年人。這年輕人很奇怪,並不跟來訪者說話。松子陳見他家徒四壁,便留了一些錢給老人,同時詢問少年封門村的所在。

    少年搖了搖頭沒回答,卻送給他一隻紅色的鳳凰香包。松子陳覺得那香包異香撲鼻,做得很漂亮精緻,於是感謝之後戴在身上。

    天明之後,松子陳出門,跟同行的兩個夥伴去往封門村。松子陳起初並不信陰靈之類的東西,以為封門村原本就是風門村,風門,是古建築門的一種。即在居住建築的外門做出雙層門,靠外的一層門即稱風門。風門常與簾架配合使用,用以遮蔽風塵。或者說,古代人注重風水學說,會把地理位置險要、易守難攻的地方稱為風門。

    之後便是對封門村主要風景的描述,比如,「風門村……」的三座廟宇中的一座竟然供奉的是一對身著官裝的男女石雕像,雕像男左女右,威嚴端莊。但是跟網上描述不同的是,他說,左邊的是一男性文官,右邊的是一女性武將,跟網上的資料相反,但是卻跟我的幻象呼應。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

    不過這真是有圖有真相,雖然不很清楚,卻能辨別出來,男文官,女武將。

    我指著文章內容跟吳聃說道:「師父,你看這裡一段話,跟網上的資料相反啊。網上說,男武將,女文官,這裡為什麼是相反的?」

    吳聃說道:「你繼續往下看。」

    我繼續讀下去之後,頓時張大嘴巴,頗覺不可思議。因為後半部分根本不像是一篇遊記,更像是一篇志怪小說。

    松子陳說,到了封門村之後,他們三個在村裡找到了那高門大戶的宅院,也看到了那把無人去坐,但是十分乾淨的太師椅。其中一個朋友好奇,忍不住上去坐了一會兒,卻沒想到下午之後,這朋友昏昏沉沉的開始發燒。

    松子陳和另一個夥伴很著急,所幸帶了應急的藥物,於是給同伴喝了退燒藥,將他安頓在一處房子裡。

    那同伴睡得很死,但是漸漸退燒了。松子陳跟另一個朋友對這村子更為好奇,於是兩人在空村裡前後轉了半晌,拍了許多照片。

    松子陳說並未遇到詭異事件,但是另一個朋友一直喊冷,說感覺有眼睛盯著他們。之後兩人就回了同伴所在的房子裡。

    回去的路上,兩人經過那座供奉了神像的寺廟,見裡面還算乾淨,而且大門完好無損,就想去那寺廟裡住一晚上。因為當時已經深秋,又有同伴發燒感冒,所以兩人商量了下,覺得這事兒可行。而且雖然不知道供奉的是誰,但在寺廟這個地方,一般的邪靈也不敢隨便來犯吧。

    於是兩人將生病的朋友給抬到寺廟裡安頓好,吃了晚飯後,打開睡袋,掩好大門開始睡覺。

    大概睡到半夜,松子陳起來上廁所,剛一睜眼,卻見一個人坐在他身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松子陳嚇了一跳,翻身坐起一瞧,原來是同伴。而他向神像旁一看,另一個生病的朋友還在熟睡。

    於是松子陳問道:「半夜不睡你盯著我看什麼?」

    那朋友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難道沒有聽到戰歌聲麼?沒有看到枕頭邊的鬼臉嗎?那你是人是鬼?!」

    說著,那朋友竟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松子陳心中一驚,心想難道他這朋友是傳說中的「中邪……」了?

    心驚之下,他剛想還手,卻聽那朋友大叫一聲,好像是觸電一般,抽搐半晌,昏了過去。

    松子陳嚇了一跳,上前一探,朋友還有鼻息,看來是睡過去或者暈過去了。他心中琢磨:難道剛才是他夢遊?

    松子陳想了半晌,也沒什麼別的解釋,於是也無所謂的將那朋友拖回睡袋裡,自己也困得不行,轉身去睡下了。

    這一次他睡得很沉。轉天天光大亮,他才醒了過來。早晨的陽光漏過門縫照射進來,松子陳翻身坐起去看兩個朋友。

    但是,這一看之下,他卻心中大驚:兩人的睡袋還在,但是人卻憑空消失不見了。

    朋友的突然失蹤,讓松子陳不知所措。他趕緊翻身起來,在村子裡前前後後找了大半天,也沒見倆人的影子。

    他自己折騰到了中午,依然一無所獲,於是又垂頭喪氣地回到那寺廟中。但這次回去,他發現寺廟中供奉的神像有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是男文官女武裝,現在卻變成了男武將,女文官!

    松子陳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再去細看。這一看,心中卻徹底涼了:確實是這樣,神像位置變了!

    松子陳上前仔細去看,卻沒找出神像變化的玄機所在。

    直到日頭偏西,松子陳找不到那倆朋友的蹤跡,於是乾脆收拾了東西出了封門村,直接去往來時的雲台村。

    到了雲台村的時候,天已經入夜。他找到原先投宿的那戶人家,敲了半天門,有個老婦人來應門。松子陳奇怪地發現,老婦人依然是之前他見過的那個,但是眼睛卻瞎了。於是他問老婦人是怎麼突然生病失明的,之前那個少年人呢?

    老婦人很驚訝地回答他:「我原本就瞎了,之前你還給了我一些錢和糕點不是。難道你忘了?」

    松子陳吃了一驚,心想這些事兒倒是記得,但是當時怎麼沒覺得老婦人是失明的?那個少年人呢?

    想到這裡,松子陳跟老婦人描述了一下少年人的形貌特色。老婦人吃了一驚,隨即拉著他進裡屋去看。

    松子陳進了裡屋,見面牆上掛著一幅老舊的照片,黑白色,照片上是一少年人,樣貌竟然跟他見過的少年一模一樣。
《靈異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