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場面很混亂,但對我和潘子有利。我都不用報警了,跟潘子各自帶上摩托車頭盔,趁亂逃出去,上了摩托。
敵人勢力中,也有人留意到我倆了,他想追,但一雙大腳板怎麼能拚得過摩托的車速呢?
我打心裡真要感謝這幫暴民,也有這麼一種感覺,這次暴亂絕不是偶然。
我把摩托就近開到一個小胡同裡,想繞來繞去,再找機會,偷偷溜出去,但沒等繞幾下呢,前方出現個人,是坡腳老太。
我和潘子都帶著頭盔,她冷不丁沒把我倆認出來,正一瘸一瘸的往朋仁那裡趕呢,估計是收到消息,想抓我倆去。
我看著她心裡有點緊張,但也有個大膽的想法,心說既然她眼拙,這不好辦了?我倆來個險中求勝。
潘子正趴在我後背上呢,我就壓低聲音跟他說,「小獸,你把褲腰帶解下來,一會經過老太時,我來個急剎車,你把她勒暈了!」
潘子恩了一聲,又悄悄準備上了。
我倆壓住心思,故意裝作跟坡腳老太不熟,等把摩托開到她身前時,我特意往旁邊靠了靠,那意思讓她先行。
坡腳老太還以為我是故意照顧她腿腳不好呢,說了聲謝謝,但等她即將跟我倆擦肩而過時,我喊了句,「動手!」
潘子行動迅速,一把將褲袋掛在老太脖子上,還就勢要加勁。
我是真沒看出來,坡腳老太看著身子單薄,實際上有股子力氣,她哇叫一聲後,伸手攥著褲袋,跟潘子較上勁了。
一時間,潘子竟不能把她怎麼樣,坡腳老太也聰明,扯著嗓子使勁喊,說有流氓強姦她。
我被氣得心堵,心說這逗比老太能不能行了?她這樣的,倒搭錢也沒人強姦啊?
不過我也明白,她耍滑了,強姦這個字眼,可比搶劫搶包還能引起大家公憤。
她嗓音還挺尖,估計不出半秒鐘,就得有路人趕過來,我和潘子想擄走她,沒機會了。
我也不戀戰,跟潘子喊句「收手。」我又急忙把摩托開跑了。
坡腳老太冷不丁咳嗽兩聲,但她也上來倔脾氣了,不想這麼容易讓我倆離開。
她也把我倆認出來了,吼了一嗓子,「小崽子,找死,咕咕咕!」
她又叫換起來了,我心裡一慌,隨後腦袋一下子混亂了,總覺得天旋地轉的,甚至連帶著讓摩托都跟著打晃。
潘子倒是沒事,還問我,「喂,小白你咋了?」
我咬牙撐住,說了句沒事。等逃出胡同,我整個人緩過來不少。
這期間我還想到一個事,昨晚潘子被咕咕聲弄得很狼狽,今天坡腳老太卻沒對他下手,這說明什麼?那份不可殺名單是真的,佛陀這幫人不敢對潘子下手,而昨晚老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犯了一個「失誤」。
我和潘子奔著市北走的,但沒敢直接回去,開摩托閒逛了好一會,確保沒有人跟蹤,這期間我倆也買了晚餐。
等回到家時,天都快黑了,我們一起推著摩托進了院子。
沒想到陸宇峰還從屋裡走出來迎接我們,又接過潘子手裡的飯菜。
我對阿峰這種舉動很驚訝,也有一絲欣慰,很明顯他見好了,不然以他孤僻的表現,怎麼會辦出這種事呢。
我想跟阿峰說說話,但他一轉身又走了,我無奈歎口氣,心說讓他再緩幾天吧。
我和潘子鎖好車,把頭盔摘了下來,潘子看著我咦了一聲,說我眼睛又紅了。
這可是白天沒有的症狀,我估計這雙紅眼睛,是被坡腳老太「咕咕」出來的。
妙指還是沒回來,我們擔心之餘也沒等他,聚在一起把晚飯吃了。接下來我們都早早睡下。但一晃到了夜裡,我又慢慢醒了。
都說人睡到自然醒是很幸福的,我卻覺得這要分情況,我這種被尿憋成自然醒的,絕對很痛苦。
屋裡沒廁所,也沒尿盆,我只好懶洋洋爬起來,去院子裡解決。
這院裡有一棵小樹,我尋思給它施施肥,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站它底下嘩嘩上了,這時候我還有些倦意,也習慣性的閉起眼睛來。但沒等尿完呢,直覺告訴我,眼前有人。
我又稍微睜開眼睛看一下。
說不好現在什麼感覺,反正有個毛茸茸大腦袋,跟我幾乎鼻子貼著鼻子的對視著,它俏皮的喊了句,「嗨!」
這是那只侏儒鸚鵡,但冷不丁我沒反應到這兒,還被它這屌絲頭給嚇到了,我哇了一聲,趕緊往後退,匆忙繫褲子。
我心說這缺德鳥,它飛過來咋不吱個聲呢,另外冷不丁把尿嚇沒了,也讓我特別難受,我忍不住揉了揉,讓自己緩解下。
侏儒鸚鵡不考慮我的感覺,它又使勁點著頭,催促道,「回家,快點回家去。」
周圍就我一個人,它這話是專門對我說的,我倒不覺得鸚鵡是在胡言亂語,它一定在間接告訴我什麼。
我心裡壓著事,又迅速跑了屋。陸宇峰今晚有些難受,睡在炕上還蜷著身子,我就沒打擾他,又輕輕拽了拽潘子。
等小獸睜開眼睛後,我對他打手勢,那意思讓他輕點,跟我一起到院子裡。
潘子不明白發生啥事了,等出去後,他問了一句。其實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但把鸚鵡來了的事說了。
正巧這時,有人推院門,光當光當的。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同湊過去。這種農家院的大門沒貓眼,我們啥都看不見。
我只好試著把門開了個小縫,想順著瞧瞧。但剛把門栓打開,有個人就使勁往裡沖。
這人我不認識,但他臉色猙獰,咧個大嘴,跟殭屍一樣。我心說壞了,是敵方的人。
我想趕緊把門關上,擋住他,但他提前把手伸了進來,我這麼一關門,一下卡住了。
他呃呃亂叫,用手對著我的臉隔空亂抓,我離它很近,看著髒髒的手指就在我眼珠子前晃悠,心裡那種惡寒的勁兒就甭提了。
我死死頂著門,讓潘子快點想辦法。
我們手裡都沒武器,潘子只好抱住敵人的胳膊,使勁往下壓,我趁空還稍微把門打開點,又使勁夾了幾下。
反正我倆忙活一通,才把敵人徹底擋到門外。我又急忙把門栓劃上,潘子還找來一個小木樁子,頂在門上。
一時間這邊是沒啥危險了,但這院子很操蛋,還有後門。我怕敵人從後面衝進來,招呼潘子往後面跑。
可等我倆剛衝到後門時,後門光的一下被推開了,三個「殭屍人」搖搖擺擺的撲了進來。
有兩個各自把我和潘子撲到了,另外那個跟侏儒鸚鵡搏鬥上了。
我發現我倆還不如一隻鳥呢,侏儒鸚鵡很給力,繞著殭屍人飛來飛去,時而亂啄,時而破口大罵,反正都是傻比、逗比、呆比這類的話。
關說我的處境,我雙手被殭屍人摁住了,整個人躺在地上被他騎著。這種姿勢讓人很無奈。
殭屍人最厲害的進攻武器是嘴巴,他望著我的鼻子,嗷嗚一聲,張開大嘴往上咬。
我四肢都用不上勁,沒法子,只好猛地一扭頭,把他嘴避過去。他不死心,抬起頭又嗷嗚一聲,再咬來一口。
我就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的跟他耗上了。但幾輪下來,殭屍人暴躁了,他又盯著我的胸口,咧開大嘴。
我心一下涼了半截,心說糟了,他要咬我這裡,我可怎麼躲啊。
我拚命掙扎上了,希望能出現奇跡。但力氣白費了,我倆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眼看著他嘴裡往下落,我都悲觀了,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玩完了呢。
就在這關鍵時刻,有隻手遞了過來,它還握著一塊石頭。
這逗比殭屍人止不住勢頭,卡的一下咬到石頭上了。他原本用的勁就大,但牙齒再怎麼堅硬,也拼不過石頭。
等他疼的再張嘴時,少了兩個門牙。
我趁空往上一看,陸宇峰站在我前面,也怪剛才斗的太狠了,我沒注意他啥時候來的。
陸宇峰又趁勢追擊,舉起石頭,對著殭屍人的太陽穴砸了上去。阿峰也真豁出去了,整個身子都在用勁。
這一下子,我聽到砰的一聲悶響,估計石頭都快碎了,殭屍人熬不住,一側歪暈了過去。
而陸宇峰的狀態也不咋好,他一頭虛汗的蹲下來直喘氣。
我估計剛才睡一覺,他又有些好轉了,但還沒完全康復。我看阿峰沒啥大事,又扭頭看著潘子,想知道小獸咋樣了。
我倆可都攤上了一個敵手,我的敵手能亂咬人,說明潘子也絕對好過不到哪去,甚至我都擔心,潘子這時鼻子別被殭屍人咬沒了。
但等看清楚後,我愣住了,也沒想到潘子能用這個法子,不僅斗住了殭屍人,還有反敗為勝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