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塔的變故

    那道很厚很結實的門外面的封土全被清理掉了,老王看到這道門的時候,就對這個坑還有合夥人的話產生了一些懷疑。、.儘管這個坑本身很吸引他,但是老王並沒有心急火燎的動手,他帶著自己的夥計在周圍整整看了三天。
  
    老王勉強也屬於老輩人,畢竟是從解放前就開始接觸這一行的,他懂風水,這是勘墓時很重要的手段。在這三天時間裡,老王愈發覺得這個坑有些奇怪,因為他觀察了很久,發現這個坑沒有虛位。
  
    所謂的虛位,如果用風水裡的話講,就是坑裡一個藏風斂氣的活位,其實要讓不懂風水的人講,這個虛位好像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虛位確實非常的重要,可以說任何一座坑,沒有虛位,風水寶地都變成死地。
  
    虛位對墓主來說很重要,而且土爬子特別喜歡這個地方,因為很多大坑的墓主身份顯赫,坑修的非常結實,只有這個虛位是比較薄弱的地方,可以直接破開,進入坑的內部。所以到了後來,修墓的時候,虛位就被修的只有幾寸直徑,根本進不來人。不過不管大小,虛位總會是有的。
  
    但是金塔這邊這個坑,就根本沒有虛位,非常的不合理,葬在這裡的人除非是腦子銹了,否則不會這麼做。老王當時就在想,這樣一個坑裡,會埋著什麼人?然而,就是這個很奇怪的坑,讓老王心裡的**越來越強烈,他很想把坑打開,親自進去看看。
  
    老王的合作者肯定隱瞞了一些事,但是老王把整個坑走了一遍之後,有的事就瞞不住了。他們抬出來一個人,差點把老王噁心的要嘔吐,連他也說不清楚,這算不算是一個人。這個人已經膨脹了將近一倍,渾身上下就好像半透明的黑囊。
  
    合作者沒辦法瞞下去,就告訴老王,他們本來想硬破開那道門,但是只鑿開了一小塊,鑿門的夥計就遭道了,被搞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張猴子說到這裡時,我馬上就想起在紅石坳那邊見到的那個夥計,真的很噁心,現在想想,胃裡還翻江倒海。
  
    他們商量了一下,反正按這個坑的大致規模來看,如果硬爆破,可能問題也不大。那個時候對炸藥和雷管管制不嚴,老王可以搞到這些。估計最初設計這道門的人想像不到,在幾百年後會出現炸藥和雷管這種東西,能把固若金湯的門炸成碎片。
  
    老王他們動手了,卡著量在一點點的爆破。但是後面的事情出乎他們的意料,就是這道門,弄死了好幾個人。被一點點爆破開的門遠看就看不出什麼異樣,不過只要有人接近,就會有一種黑色的蟲子鋪天蓋地的湧出來,人被一條蟲子沾上,除非把那塊肉給剜掉,否則必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那種死亡讓在場倖存的人心裡發寒,老王手下的夥計竟然有兩個連夜就悄悄逃走了。最終,他們以人命的代價破開這道門,艱難的向前跨進了一步。老王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進入這道門之後,是一條類似甬道的通道,但是到了盡頭時,老王剛放下的心馬上又提了起來,他看到了第二道門。
  
    這明顯是硬堵著不讓人進去,老王當時心裡也開始發虛,有點想退走的意思,但是已經破開了第一道門,折損了幾條人命,這時候走,非常不甘。他狠狠心,想把第二道門也硬破開。
  
    他們用了老辦法,要把門硬炸開,但是經過前面那些事,夥計的膽子都碎了。老王自己鑽進去,進行第一次爆破,他發了狠,所以藥量裝的多,按照爆破強度,估計一次就能把門炸出一個能夠鑽入人的洞。
  
    炸藥爆破聲傳出的同時,他們又遭到了一場比門更可怕的變故。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不速之客出現了,用老王的話來說,這個人簡直就是鬼,他的身手讓老王這種人都膽寒,爆破聲的餘音還沒有完全停止,倖存的幾個人全部都被放倒了。
  
    「那個人用一條鞭子。」張猴子比劃了一下,說:「大拇指粗的九節鞭。」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對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連槍都不屑使用。老王跟對方幾乎沒有任何招架的餘地,一鞭子就被敲碎了左腿小腿的迎面骨,直接癱倒在甬道內部四五米處。還沒等他痛苦的呻吟出聲,那條鞭子又毒蛇一般的纏住了他的脖子。接著,老王就看到了這個人。
  
    這人手裡握著鞭子,冷冷的注視了老王一眼。這種冷酷的眼神讓老王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在這個人面前,老王的骨頭和膽子彷彿一起碎掉了,他心裡所有的念頭全部散的一乾二淨,唯一保留的就是想要活下去。
  
    他連掙脫鞭子的勇氣都沒有,唯恐自己一動,脖子上的鞭子會無情的絞碎他的頸骨。老王平生第一次顫抖著求饒,他不知道當時說了什麼,連求饒的話都是無意識的。
  
    那個人第二次冷冷的看了老王一眼,那種眼神讓老王覺得,對方是在看一條根本沒有什麼力量的爬蟲。緊接著,那個人的手一抖動,纏在老王脖子上的鞭子就鬆開了。老王拖著一條傷腿驚恐的朝後面縮。對方再也沒看他一眼,逕直的就朝被炸開的第二道門走。
  
    在距離第二道門還有三四米的地方,那個人頓了一下腳步,似乎是在分辨門後的動靜。老王再沒有膽子繼續停留,他匆忙的朝外面爬,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像一條躍出水面的魚,嗖的就從門上的洞鑽了進去。
  
    就在那個人的身體從門洞精準的鑽過去的同時,一片蟲子就轟的彈了出來,幾乎把他完全裹住了。老王回頭一看,馬上就看見這人被黑壓壓的蟲子裹住,然後落入了門後的黑暗裡。
  
    一切聲響都消失了,在老王的意識裡,一條蟲子足可以讓人死上幾次,被那麼多蟲子裹住,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而且那人落入了門後,彷彿沒有任何掙扎和反抗的聲響舉動,就那樣靜悄悄的消失。
  
    老王一刻都不敢停了,拖著傷腿爬出來,外面的夥計全掛了,脖頸那裡軟塌塌的,全是被鞭子勒斷了頸骨。
  
    他徹底就打消了所有念頭,拚命的爬,拚命的爬,最後撿了一條命回來。這件事帶給他的是徹骨的恐懼,那個人的眼神彷彿刻在了老王內心最深處。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老王徹底洗手,不再下坑。
  
    「那個人在我們中間?」我聽完了張猴子的講述,馬上就問。從這些講述中,我能分辨出,金塔那座坑,肯定和銅牌事件有關,不過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人光顧過了。
  
    「衛老闆,剛才我就說了,你可能要失望。」張猴子苦笑了一下:「王叔只說這些,但那個人是誰,他死都不說。」
  
    我馬上就明白了老王那句話的意思,他親眼看見那個人被致命的蟲子裹住,認為他必死無疑。但是很顯然,這個人可能沒有死,他又出現在老王的面前。這個人死不死,其實不用多想,肯定沒死。重要的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們這批人裡就有涉足銅牌事件的?
  
    他會是誰?
  
    麻爹嗎?不可能,他就是個混日子的老油條,身手絕對沒有那麼強。小鬍子?二十多年前,小鬍子才多大?至於和尚,也不用提了,他和小鬍子的歲數差不多。
  
    這些人如果都排除,那老王說的是誰?難道是我?這絕對是在扯淡。
  
    但是我想著想著,就萌生出一個想法。在銅牌這個很怪異離奇的事件裡,有些事情超出常理其實並不稀罕。關於年齡,其實有很大的伸縮性。老頭子的年齡我沒有親口問他,不過已經被證實,他的外貌與真實年齡有偏差。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想,那麼我們這些人裡,誰都有可能是當年出現在金塔的那個人。
  
    這件事究竟重要不重要,其實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這個人去過金塔,說明他很早之前就參與了這件事,而來到我身邊之後,他隱瞞了這些。這種隱瞞是不能放過的,我必須要問清楚。
  
    而且,張猴子的話也不能全信,他從老王那裡打聽到事情,倒手轉述給我的時候,有可能隱瞞掉一部分最重要的內容。我遭遇的麻煩和欺騙太多了,尤其是張猴子,給我造成了心理陰影,我極度的不信任他。
  
    「老張,我不想多說,但這個事必須問清楚。」
  
    「衛老闆你也知道的,他不肯說啊......」
  
    「帶我去,我自己去問。」我逼著張猴子帶路,其實我也沒有把握能從老王嘴裡問出最關鍵的東西,但是不親自去問一下,心裡總是不安。
  
    「衛老闆,你要真的想去,那就去,吳忠這裡畢竟偏,我們的行蹤又隱蔽,應該沒有大礙。」張猴子回答的倒很乾脆:「你自己問一下,也省得老懷疑我不出力做事,你等等,我叫兩個夥計。」
  
    「不要驚動別人。」
《將盜墓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