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胖子蹲下去仔細看了看,說道:「好像顏色跟別的地方還真不一樣。這地下室太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慕南冰蹲下身,掏出把匕首沿著那顏色不同的地兒割了下去。果然地,掀起一大片圓形的水泥色地板革。
  而去除這個東西之後,露出底下的下水道井蓋。
  我頓時對慕南冰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怎麼知道這地下室有個下水道?」
  慕南冰說道:「我聽到的。」
  我以為他在瞎吹,也便沒有理會他,跟胖子一起將井蓋搬開。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搬開井蓋的同時,一股子霉爛的濕氣撲了上來,而那濕氣中夾雜著奇怪的東西。
  抬頭一瞧慕南冰,我發現他的臉色瞬間凝重了。再低頭去看下水道裡,似乎什麼也沒有,只有底部一點髒兮兮的水流流淌過去。
  慕南冰說道:「我們下去看看。」繼而,他轉頭看了看胖子的體型,又說道:「師兄,不然你還是留在上面等著我們吧。」
  胖子笑道:「行,你們去吧。有事兒喊我。」
  於是我跟著慕南冰進了下水道。跳下去之後,鞋子踩到水裡濺起一褲腿泥點子,頓覺心中鬱悶。更鬱悶的是,這下水道中有股奇怪的味道,不只是霉爛的氣味,還有一絲感覺很刺鼻的味道。具體是什麼氣味,卻不好形容。
  慕南冰跟撿破爛一樣,見到一樣東西就低下頭去瞧瞧。但這裡面多半是不知從哪兒來的塑料紙和石塊什麼的垃圾,也不是很多。只是零零星星分佈著,並無特別的物件。
  我忍不住去問慕南冰,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慕南冰說道:「不好說,應該是有蠟像的一些殘缺的部分吧。」
  我很是愕然。就算蠟像被毀,正常人想到的丟棄方式也該特麼的丟到垃圾箱吧?誰會沒事把蠟像給拆了,還丟到下水道裡來?
  我正想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吧」的時候,突然覺得腳踩到一樣東西。下水道越往裡光線越弱。此時我也看不清楚地上的物件了。慕南冰趕緊從包裡拿出一隻小型的手電打開,雪亮的光束落到我腳下的東西上面。
  我定睛一看,頓時跳到慕南冰後面。剛才我踩到的竟然是一條雪白的手臂。
  慕南冰歎道:「可算找到了。」說著,竟然上前拿起那段手臂來。我震驚地看著他:「這別墅下水道裡怎麼會有碎屍?」
  慕南冰將手臂遞給我,說道:「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我沒敢接,但是湊過去一看,操,原來是白蠟做成的一條女人胳膊。我翻了翻白眼:「這難道就是那失蹤的蠟像?真特麼像。」
  慕南冰說道:「其實這胳膊的材料也不只是蠟那麼簡單。」
  我狐疑地接過來,一掂量,真有點沉,難道是實心蠟的?
  結果顛來倒去一看,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那胳膊的橫截面上露出白森森的一截骨頭和有些變色的肉。我這一瞧,頓時把胳膊給丟地上了,指著慕南冰罵道:「靠!這是真人胳膊吧?!你騙我的吧?!我他媽都看到骨頭了!!」
  慕南冰將那胳膊淡定地撿起來,說道:「所以我說不只是白蠟麼。看到這胳膊,我覺得這個蠟像裡面是包裹著真人的。大概是跟做兵馬俑一樣,將真人在活著的時候澆築成蠟像,所以這蠟像才栩栩如生。而為什麼真人死在蠟像裡面依舊不腐爛?我猜測是在這之後,有人用針管向屍體裡注射了福爾馬林等防腐爛的藥劑。」
  我聽到這裡,覺得有點反胃。這讓人感覺製作蠟像的好像變態殺手。
  但接下來慕南冰的一句話,頓時讓我覺得他比變態殺手還變態。
  慕南冰對我說道:「我們今天得把剩下的部分都找全了。」
  當時我就想吐了。
  我問道:「為什麼非找這個蠟像?」
  慕南冰說道:「你找全了就知道了。就當拼圖麼。」
  我胃裡一陣翻滾,心想哪有這麼重口味的拼圖操。
  之後我們倆當真在下水道裡開始尋找之旅。我倆找了整整半小時,總算把各個零部件都找全了。我忍著噁心將這些東西幫著慕南冰運到地面上去。
  胖子瞧我倆忙活了半晌,結果是為了幾塊碎屍,也覺得很無語。
  全都運完了之後,我跟慕南冰從下水道裡爬到地下室。慕南冰盯著那幾塊碎屍,跟柯南發現真相一樣十分激動。緊接著,他做了個更讓我反胃的動作。
  慕南冰竟然擺弄起那幾塊東西來,像是要把蠟像重新拼起來一樣。
  胖子忍不住問道:「師弟,你這是幹嗎?還想給人拚個全屍出來?」
  慕南冰說道:「我覺得這切割的刀口有點奇怪,想拼出來看看是什麼樣子。你們倆別光看啊!幫忙啊!」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只好蹲下身去幫忙。我忍住噁心跟慕南冰和胖子將所有被蠟包裹住的屍塊拼好。拼好之後,我們仨站那兒端詳了半天。倒是慕南冰首先瞧出端倪:「你們看這所有的切口是不是可以連成一個形狀?很像六芒星。」
  他這一說,我低頭一瞧,還真他媽是。這具蠟人屍體全身上下好幾處刀傷,但是拼湊起來,還真像一隻星星。我心中暗罵,難道有藝術天賦的不就是去當藝術家就是去當變態殺手了麼?
  但接下來怎麼辦?難道去報警麼?
  我於是建議先去跟屋主商量下,到底這怎麼處理。胖子他們也同意,於是我們三個向地下室出口那邊走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光當」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摔到地上。
《驅邪之惡靈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