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我們幾個於是去了附近的村子裡,或借或買地找來繩索和滑輪,甚至還鼓搗了一輛牛車。之後我們幫著宮澈將那衣櫥給搬了上來。
  而在這個過程裡,這古怪的墳墓周圍也只有我們幾個人而已,並沒旁人出現。
  我想起剛剛在墳墓中的時候,分明來了幾個年輕男人,而且是來查看旱魃的。除了他們幾個,竟然再沒旁人來過。
  自己同伴久久未歸,難道他們不疑心麼?
  我看著正在繫繩子的宮澈,不由問道:「剛才去看旱魃的那幾個男人是誰?你認識麼?」
  宮澈眨了眨狹長的眼睛,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我不是說了嘛,我就拿錢辦事,其它的我從來不過問。之前你我不也這樣麼?」
  我一時語塞。慕南冰冷哼道:「得了,你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我們還是走吧。」
  我歎了口氣,心想這都啥事兒啊。忙活半天也不知忙了些什麼。
  宮澈留了個電話號碼給我,之後興高采烈地駕著牛車跑了。
  等他走後,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突然安靜下來。
  胖子皺眉道:「看來是有人在這裡用邪術煉旱魃,而且妄圖窺探天機。你們覺得會是誰?」
  慕南冰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這跟歸雲教有關,只是這不過是一種直覺而已。」
  馮小泠說道:「說起來,自從我開始查歸雲教之後,歸雲教所有人彷彿瞬間消失一樣。沒有任何線索。我想,他們一定在醞釀什麼陰謀,卻不知是什麼陰謀。」
  米朗月插言道:「什麼歸雲教?我怎麼沒聽說過?」
  馮小泠說道:「算了,我們先回吧,該做完的事也都做完了。」
  於是我們幾個只好出了這荒山野地,進了嘉定市。這時候暮色降臨,我們找了個地方住下後,才覺得疲乏一陣陣洶湧而來。
  米朗月問我肩膀上被殭屍抓傷的地方有沒有什麼問題。我這才想起來這回事兒,趕緊查看了下傷口。一看之下,發現傷口竟然沒什麼大礙。聽說被殭屍抓傷,傷口必然發黑潰爛。而在幾個小時之後,人也會變得跟殭屍一樣全身發冷發硬。但我這種跡象全然沒有,就跟普通傷口一樣,無非流了點血,結了痂。
  「他沒事,天生辟邪。」胖子笑道。
  米朗月甚是好奇地盯著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笑道:「去休息吧,明兒一早回蘇州。」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坐車回了蘇州。之後便各自散開,回去休息了。
  我帶著米朗月回了店裡,剛要開門進去,對面服裝店的妹子抱著撓頭獅子雪走了過來,笑道:「你們可回來了。這貓似乎很想念主人,昨天一天總是不安靜,叫個不停。到了晚上才漸漸安靜下來。」
  我一聽這話,心想難道這叫心靈相通麼,難道這叫物通人性麼,頓時抱過小貓親了親,笑道:「哎呦不錯,比人有良心多了。」
  撓頭獅子雪蹭了蹭我的臉頰。
  回到店裡後,過了幾天安靜日子。
  上次中的蠍子毒發作也越來越少,疼痛越來越輕,這是很讓我欣慰的。米朗月的秘製解毒丸也幫我減輕了不少痛苦。我胡思亂想著,捉摸著可以私下賣一些,賺點小錢什麼的。
  這天,我剛一開店門,便覺得一股香煙味撲面而來。
  抬頭一看,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他聽到開門聲後轉過身來。我一瞧,這人濃眉大眼一臉嚴肅,卻目光如電,只一眼,我就有點無所遁形的感覺。
  這人的氣勢過於凌厲,看起來不是什麼善茬。於是我滿心提防地問道:「你找誰?」
  門外的男人挑了挑眉,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你就是馮喆?」
  我點了點頭。
  門外的男人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警察,進屋談。」
  我頓覺腳底一涼,心中一虛。畢竟這幾天幹了不少不能見光的事兒。比如前幾天的「盜墓」,跟邪教打架鬥毆,再就是宣傳封建迷信。我靠,對方可是人民警察。
  轉了幾個念頭之後,我沒移動位置,只是問道:「你真是警察?」
  那人將警官證從衣袋中掏出來,遞到我面前。
  我仔細看了看,真是警察,還是刑警,名字叫楊振。
  超普通的名字。
  我於是讓他進門,問道:「您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楊振歎了口氣,抓了抓頭髮,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我更覺得詫異。本來以為是自己犯了啥事兒,警察才找上門來。現在看來不是這碼事兒。
  楊振說道:「有件事過於詭異。本來我們警察都不信邪,可是這事兒引起的反響有點大,上級領導要我們限期破案。所以我沒法子,才來找你問問。」
  我一聽更加好奇,問道:「什麼事?」
  楊振說道:「想必你也聽說過,最近蘇州出了幾年怪事,有四個人先後別殺,但是,凶器卻是一柄魚叉。」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大哥,我是捉鬼的,不是偵探。
  但嘴上卻回道:「魚叉?這凶器也太犀利點兒了吧。」
  楊振看了我一眼。我頓覺失言,於是繼續問道:「後來呢?這事兒有什麼奇怪嗎?魚叉殺人,嗯,也許是漁民?」
  楊振說道:「如果真是這麼簡單也罷了。可實際上不是。那魚叉是很小很小的一個木頭魚叉,就跟玩具一樣。但是它確實戳穿了死者的咽喉,而且傷口吻合。」
  我有點愕然,問道:「魚叉到底有多大多長?」
  楊振於是掏出手機,給我看他拍的魚叉照片。我一看,操,果然跟玩具一樣。旁邊放著一隻牙籤做對比。那魚叉不過比牙籤長一點而已,做得雖然精緻,但一看絕對不是什麼致命利器,不可能殺人。
  就算能殺人,那得是小李飛刀在世,拈花成刀,殺人無形。
  可是這怎麼可能?
  我歎道:「好吧,那這件事詭異在哪兒?除了凶器之外?」
  楊振說道:「死者都是年輕白領,工作不錯,也沒什麼仇人。但是,卻都喜歡玩一個遊戲,叫做魚叉木偶。」
  「魚叉木偶?」我皺眉道:「沒聽說過。」
  楊振說:「以前我也沒聽說。說這個遊戲是被封殺的,沒有上市。因為前設計者壓力過大突然加班的時候猝死。這個遊戲就胎死腹中了。沒想到這陣子卻又流傳開來。」
  我接著補齊了他的話:「而且玩這個遊戲的都死了?」
  楊振點點頭,苦笑道:「起碼現在死了四個了。我怕還有別的。」
  「遊戲詛咒什麼的,倒也是有。」我笑道:「可是你們警察應該不信這套吧?」
  楊振苦笑道:「本來是不信。但是死的第四個,就是我兄弟。他為了查兇手,親自玩這個遊戲。可是自從他玩這個遊戲之後,性情真的變了很多。而且突然被殺,也是被一柄魚叉殺死。這怎麼可能!我兄弟可是去年的散打冠軍,三五個練家子都不會是他的對手,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魚叉給殺死?」
  我聽罷,沉默不語。畢竟對方是個警察,我們做的事兒,一般不被世人所理解和信任。於是我問道:「你怎麼想到要找我們這種惡靈獵人?」
  楊振說道:「有個朋友給我你的聯繫方式,我就找來了。」
  「朋友?誰?」我詫異地問道。
  「宮澈,說是你以前的搭檔。」楊振說道。
  我一聽這名字,心中一陣暗罵。這小子想做什麼?
  楊振看我臉色陰晴不定,便問道:「怎麼,你跟宮澈……」
  我笑道:「沒什麼。可是我們做事要收錢的。」
  楊振立馬說道:「這沒問題。為了找到殺人兇手,給我兄弟報仇,給多少錢都行。」
  我狐疑地看著他,心想一個警察有這麼多錢麼?
  但他爽快地付了定金之後,我的顧慮也便打消了。送走了楊振,我讓米朗月給胖子和慕南冰、馮小泠打電話。後來想了想,又打電話把宮澈也喊了來。
  沒想到這小子這幾天也在蘇州。
  等人到齊之後,我劈頭蓋臉地問宮澈:「你怎麼招惹上警察了?」
  宮澈笑瞇瞇地說道:「怎麼,你做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生意。放心,這警察是我的前表妹夫,我想幫幫他也沒啥。」
  我歎道:「所以,這個遊戲你來當試驗者。」
  宮澈眨了眨狹長的鳳眼,問道:「什麼遊戲?」
  「魚叉木偶。」我冷冷說道:「聽說玩這個遊戲的人都死了。」
  宮澈歎道:「那我不玩。要不你跟我一起,多恐怖啊。」
  我一聽他說這句話,頓時打了個寒噤:「你他媽正常說話好不好?!」
  慕南冰打斷我們,說道:「魚叉木偶這個遊戲,我百度過了,沒找到地址。既然要玩,怎麼開始?」
  我說道:「死的人,都會給跟他聯繫最多的那個人郵箱發一封郵件,就是那個遊戲的鏈接。聽上去跟爛俗的詛咒遊戲一樣。玩不玩?」
  米朗月倒是興奮起來:「好呀好呀,帶上我一起!」
  馮小泠一直在一旁聽著,這會兒卻挑了挑眉,說道:「很久不玩遊戲,這麼多人一起玩倒也是有意思,開始吧。」
《驅邪之惡靈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