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聶敏才回來，依舊捂著肚子，愁眉苦臉的坐在那兒。我好心問她是不是拉肚子了，這妞兒一瞪眼又道，都說過了這不是你們男人該問的事，怎麼這麼雞婆？死小妞這下抓住把柄，馬上罵道，犯賤！

老曹要瓶白酒，原來有他的深意。我們沒地方可去，只有坐在小吃店慢慢消磨時光。這瓶白酒他喝的很慢，直喝到下午三點，小吃店客人全都走光，我們還繼續坐在這兒不動。這會兒哥們又覺得餓了，讓老闆再做點吃的，另外叫了幾瓶啤酒。

老闆端著飯菜過來，臉上有些不耐煩了，跟我們說：「你們在這兒歇的時間不短了，吃完了該幹啥幹啥去吧，讓我好歹睡個午覺。」

哥們於是拿出五百塊錢往桌上一拍，輕描淡寫的說：「這是飯錢不用找了，我們再多坐會兒。」

「行，隨便你們坐到晚上！」老闆拿起五張毛爺爺，臉上都笑開花了。

「你先別走，我還有事兒要問你。」我把老闆叫住，讓他坐在對面，給他倒上一杯啤酒。

這傢伙連忙搖手說：「我還有活幹，不能陪你們喝酒。」

「不是讓你陪酒，再說你也不是妞兒。」說到這兒，哥們哈哈大笑起來，老闆也跟著不住乾笑。「我想問件事，湯密村和仰吉村之間的山溝裡，有個老宅你知道嗎？」

老闆聞言變色，瞪大眼珠瞅著我們說：「這在當地都很少有人知道的，你們聽誰說的？」

老曹跟他擺擺手：「你別管我們聽誰說的，能說說老宅的來歷麼？」

老闆端起啤酒一口喝乾，好像提到這事讓他感覺很乾渴似的。他放下杯子往門外瞧瞧，見外面沒人，壓低了聲音跟我們說：「那是一座很古老的凶宅，當地上歲數的老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那個地方歷來被視為凶地，連帶小佛爺母親被埋葬的山溝，都很少有人敢於進去。」說到這兒，他又自己倒上一杯啤酒喝了，然後接著為我們講下去。

那座老宅在山谷內存在好多年了，因為是座凶宅，生人進入必死，所以多少年來沒人敢進去送命，也就沒人知道它的來歷。據說二十年前有個考古隊進去探查過，那是由七個人組成的隊伍，從早上進去後，再沒見出來。警局曾派人來搜查，也在老宅失蹤，後來警局不敢再進去了，那件事便成了一件懸案。

最近也時常聽說，誰家孩子無故失蹤，有人最後看到他們都進了山溝。而這個山溝也是非常瘆人，被稱作「鬼陰溝」，凡是當地人都不敢隨便進去的。據老人們講，很久之前，官府曾經鎮壓了一批邪教教徒，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在湯密村村西北山溝裡，從此那個地方陰魂不散，常常有人遇到鬼。並且山溝又是老宅的門戶，這兩者聯繫在一起，誰還敢靠近？

老闆最後歎口氣說，那些失蹤的少女，其實不必去找什麼神母或是小佛爺，肯定都是誤入「鬼陰溝」，然後進了凶宅死掉了。警方其實很清楚謎底，卻不敢派人進凶宅查探。

聽到這兒，我想起前晚回泰安時，警方發現的一具女屍，便問他：「前天警察不是找到了一具女屍嗎？不一定全是死在凶宅的。」還有聶敏以及柴東娣墳頭旁邊的女屍，都能證明，並不完全是凶宅干的，只不過這些不能跟老闆說。

老闆點點頭道：「警方是找到了幾具屍體，可地點全在老宅附近。曾經有個外地人……」他說到這兒，又瞧瞧門外，顯得害怕別人聽到似的，然後低聲說：「他曾經進過老宅。那個人好像學過道家本事，來泰山遊玩，夜裡遇到大雨迷路，就走進了老宅。你猜他是怎麼出來的？」

靠，這傢伙還吊我們胃口，我們仨都瞪大眼珠問：「怎麼出來的？」

老闆又喝杯啤酒說：「那人說在老宅裡遇到了大火，眼看要燒死時，天降大雨，救了他一命。但有不少小鬼攔路，那人使出了渾身解數，才死裡逃生。從湯密村口上了山坡，翻山下來後昏迷不醒，正趕上我早上到山上捉野兔，把他救了回來。那人渾身是血，並且褲襠撕的破爛，裡面那玩意都……」說到這裡忽然發現我們之中還有個少女，急忙閉嘴了。

哪知聶敏對此並不害羞，睜大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那玩意怎麼了？」

汗，她問這話讓我都覺得臉紅，你說現在小姑娘怎麼就那麼不害臊呢？

老闆連咳幾聲，見聶敏和老曹都是一臉迫切想要知道結果的表情，於是便說了。那人褲襠撕的破爛，命根子腫大紫黑，讓人慘不忍睹。後來把他送醫院，聽說必須要做切除手術，那人永遠要做太監了。

我和老曹都明白咋回事，那人肯定在慾火焚身之下，想要保命自己發洩的，可是沒有陰陽交he之下，是不可能洩出的，最終變成了廢人。不過這人運氣還算不錯，能夠得遇天降大雨澆滅慾火，我們咋沒這待遇呢？說起來老天還是待人不公。

聶敏居然也明白其中蹊蹺，皺眉撅嘴說：「這人好可憐，怎麼去時不帶個妞兒……」這話說的我們仨老爺們差點沒栽到桌上。

死小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咱們真是遇上一個活寶，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孩子。」

我說：「我見過的。」

「你在哪兒見過？是不是以前進過風月場所？」死小妞滿臉殺氣的問。

「你啊，你其實比她更不知……」哥們剛說到這兒，噗一聲腦門栽到豬蹄上。

我慌忙抬起頭，拿起一個豬蹄說：「這豬蹄做的味道太好了，讓我腦門都饞了……」說著大口啃起來。

聶敏眨巴著眼睛說：「王哥你太厲害了，只聽說過二郎神腦門上長眼睛，沒想到你腦門上長嘴巴的！」

老曹其實知道是死小妞在整治我，忙轉移話題問老闆：「當地不是有很多隱藏的高人嗎，怎麼就沒人想辦法把這個凶宅剷除掉？」

老闆歎口氣說：「什麼隱藏高人，都是傳說。就算有點本事，可那凶宅沒人敢惹，在當地被人人視為禁地，沒事誰去找事啊？還有小佛爺把親娘埋在鬼陰溝裡，半夜裡總聽到他老娘的哭聲，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那就更沒人敢進鬼陰溝了。」

我跟著問他，聽說小佛爺老娘柴東娣是仰吉村人，可有此事，現在村裡是否還有他們的親人？老闆一聽這話，臉上又變了色，跟我們說這事只是謠傳，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並且有人在村裡大肆宣傳過這事，第二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後來再沒人敢提起過。老闆囑咐我們仨外地人，最好還是少談這些事為妙，以免惹禍上身。

他大爺的，不就議論點傳聞嗎，至於惹什麼禍了？看來柴東娣在當地，有著很深的影響，她的死，或許背後掩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