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墓

    聽到我大哥的大叫聲,我們幾個都非常的緊張,因為在來倒這個斗兒之前,我們的氣氛就非常的凝重,這是每個人都不說卻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兒。

    為什麼呢?

    說到底,還是因為當時我老爹對這個墓的重視程度,當時他們開掘這個墓,搖的那次棋,可是聚集了整個天下最有名的的盜墓賊,就算是這樣,到現在也還是生死微博。

    而我們這個隊伍呢?大哥跟朱開華明顯是核心技術人才,二哥跟張凱旋同是對當年事情似乎有一定瞭解的人,但是真槍實彈倒斗兒,就像打仗一樣,重要的不是軍師,當然,隊伍之還有我這麼一個被大哥一直稱為半個戰鬥力的我。

    所以我們這個隊伍來倒這個當年父親都頗為凝重的斗兒,其實是沒有任何底氣的。

    在聽到大哥的驚呼聲之後,我們幾個臉色都不好看,但是不好看不代表就可以不作為,這時候身體素質經驗的高下立馬就判斷了出來,光頭朱開華拿出一個鬼爪,一邊鉤住青磚就滑了下去,我們幾個也依次下去,往地下下到一半的時候,我手一滑,撲通一下就掉了下去,濺起一陣水花,一下子嗆的我滿嘴都是,好在水不是很深,只是極其的腥臭,噁心的我胃裡直往外冒酸水。乾嘔了半天,這才抬起頭,墓室裡已經被他們幾個的大功率手電照的通明。我一看,頓時就呆了。

    這是一個圓形的墓室,並不是說每一個墓室的格局都是天圓地方,而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條河,一條滿是污泥的河。

    這條河彷彿是護城河一般,在被水圍繞的間,有一個建築——那個應該是古墓的主體。

    那個建築裡面,有七根黑色的大柱子,似乎是墓室的主梁,可是又不太像,在那些大柱子上,有一條條的青銅鎖鏈。

    不仔細看的話,倒像是墓室裡種了七棵巨大的古樹一樣,以青銅鎖鏈為枝椏。

    青銅鎖鏈很長,一直延伸到在我們頭頂,這樣看的話,又似乎是從墓頂懸掛一根根的青銅鎖鏈,青銅鎖鏈下面,吊著一個一個的棺材!如果說七根柱子是大樹,青銅鎖鏈是樹枝的話,那上面懸掛的棺材,就像是樹上結滿了棺材果實,棺材大多都腐朽不堪,殘破的掛在鎖鏈上搖搖欲墜,我就抬頭看著棺材,忽然就感覺整個棺材的排列十分的像一個太極八卦的形狀,漸漸的入了神,就感覺腦袋暈暈的,整個人就定在烏黑的水壇裡,抬頭看著棺材,我發覺不對勁,這個棺材排列的順序竟然有迷惑人神經的能力,想出聲提醒他們幾個,卻發現無論怎麼張嘴,都發不出聲音,想低頭閉上眼睛都不能,彷彿身體都不在屬於自己。全身的血都在往腦袋裡面衝,就在我感覺腦袋要爆炸的時候。

    聽到那邊朱開華大叫,快咬破舌尖!這東西有古怪!

    我一咬牙,因為太用力,整個舌尖都被我咬破一個大口子,頓時滿嘴的血腥味,往水裡吐了口唾沫,心想到我這第一次下地雜就遇到這玩意,那邊朱開華看到我往水裡吐了口吐沫,叫了一聲不好,趕緊往岸邊沖。

    我正在納悶的,忽然就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使勁的往水裡拖,力氣還出奇的大,我一個趔趄就摔進了水裡,兩隻手就亂抓,也不管抓到什麼東西,就對我抓我腳的東西猛砸,那玩意吃痛,鬆開了我的腳,我趕緊爬起來,一看我抓在手裡的,嚇的我馬上把他丟的老遠,竟然是一個人頭,帶著長長的頭髮,兩個沒有肉的眼洞就那麼盯著我。當下也不管其他,拚命的往岸上跑,水下的地面非常的軟,一腳踩下去就陷進去,走起路來相當的艱難,這時候我前面慢慢的浮出來一個紅紅的腦袋,皮膚看起來非常的光滑,沒有一點毛髮,甚至連頭上的血管都可以看的清楚,整個頭非常的大,大到跟身子完全的不成比例,而那個腦袋上,就長了一雙跟黃豆一般大小的眼睛,我一看就明白了,這不是在西湖飯店裡偷襲我的水猴子麼,是這玩意倒是好辦,只要不是妖魔鬼怪,我還怕一隻畜生不成?

    當下從腰間拔出砍刀一刀就砍了下去,這一刀砍的極準,剛好砍到水猴子的頭上,只是我忽略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這一刀給這死猴子腦袋瓜子開了瓢,他腦袋裡紅的白的一下子噴了我一臉,我還顧不上抹臉呢,腳踝就又被爪子給抓到了,這時候身邊又浮出好幾隻,我一看這架勢,恐怕等下這猴子們就把我包圍了,好漢也架不住狼多啊是不是,更何況我不是我大哥那種虎背熊腰以一當十的漢子,對著他們揮了幾下砍刀,逼出一條路就往岸邊跑。

    這幾隻猴子或許也是看我好欺負來著,一隻隻的緊緊的跟著我,有的還被我砍了幾刀,可是這些猴子都是優秀的無產階級戰士,挨了刀也決不後退,我身上的衣服都被他們抓成了乞丐裝,後背可能也被他們抓傷了,一陣陣火辣的疼,我抬頭順著電燈看到大哥已經靠上了岸,就對他大叫

    「頂不住了,快支援!你兄弟都快被這些孫大聖的後代當桃子吃了!」

    大哥也看到了我的困境,拿出手槍對著我的周圍就是幾個點射,他的槍法極好,幾個水猴子都被他開槍打到,我也不敢耽誤,也顧不上水髒了,連滾帶爬的跑到岸邊,等到他們幾個把我拉上岸,我的身子已經被水猴子抓了不知道多少條口子,而更多的水猴子慢慢的浮出水面,疵著牙叫著就往岸上竄,我開槍打退幾隻,可是它們捍不畏死的往上面衝,我對著他們幾個吼「怎麼辦?!這玩意兒根本就打不完啊!」

    這時候我二哥搶過我大哥手的六三式半自動,對著空懸掛的棺材就是一陣掃射,同時對我們道「楞著幹什麼,把棺材打下來,砸死他們!」

    隨著槍聲,那些棺材本來就風化的很嚴重,怎麼經的起步槍的子彈,頓時像落葉一樣往水裡落,砸的下面的猴子一陣怪叫,棺材落到水裡,都被砸的四分五裂,裡面的東西也都被砸了出來,我用手電一照,竟然全是一些沒有頭的乾屍,這些應該就是砍了腦袋祭祀墓主人的東西,我心想這墓主人生前到底是什麼地位的顯貴,竟然用這麼多活人的陪葬?

    那些水猴子在最初被砸的鬼叫之後,發現了那些乾屍,竟然也不理我們,全都撲了上去對著乾屍啃咬起來。

    我看的一陣噁心,他們幾個也都捂著嘴巴強忍著乾嘔,張凱旋道,「別理這些畜生,我們趕緊進墓室。」

    水池的上方,我們所在的,是一個圓形的類似於祭壇的東西,整個祭壇,是用一塊完整的石頭建成,表面非常的光滑平整,古代沒有電子切割的技術,整個橫切面,應該都是由工匠打磨而成。我心想這得是多大的工程,由此可見幕主人的顯赫地位。

    我們順著祭壇往裡面走,經過一個狹長的墓道,墓道兩邊的牆壁上刻著相當精美的石雕壁畫,我們打著手電,看著雕刻往前面走,這個雕刻,在古墓倒也非常的常見,一般都是記錄墓主人生平的事,頌揚功德,渴望流傳千古的意思。

    第一幅圖,上面是一個佝僂的老者,神態刻得很形象,看起來這個老者雖然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卻又是十分的淒涼,緊接著,又兩個樸實的老夫妻端了一個碗送給第一幅圖上的老人,顯然是好心人幫他送了一碗飯。

    再下面,還是第一幅圖上的老人,這次卻是器宇軒昂的站在一座山巔之上,而上的下面,一條大河滾滾而過,在河的旁邊,一座古塔聳立入雲。

    下一幅圖的變化很大,這個老者指揮著一群人,抬著一個人形石雕進入一座山,後面跟了幾個人跪倒在地,顯然是一個送葬的隊伍。要把那個人形石雕給送到山挖好的墓室裡。

    下面一幅圖,那座山騰空飛起一隻巨龍。我乍一看這一幅圖就有點熟悉的感覺呢,就聽到我大哥驚叫一聲:「呀,真龍之穴啊!」

    這幅圖的意思,只有精通風水地利的人才能看的懂,也就是因為我家的那本古書的原因,我跟大哥才能瞬間明白,墓室騰空飛起巨龍,這在風水玄學上來說,是因為這塊墓地是有龍氣的,也就是真龍之穴。

    一旦家有人埋進這麼一個墓穴裡,基本上就算不能榮登九五之尊,也定然是一代顯赫。

    可是在這幅連環的圖之,最後一幅圖,就是一個巨龍,剛才山騰空而起的那條巨龍,蜿蜒萬丈,躺在一個乾涸的河邊,旁邊一座高塔倒塌在旁邊,儼然就是前面圖的大河與高塔!

    我們面面相覷的,這條巨龍,為何死在干河倒塔之旁?

    出現這種情況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每個朝代都有皇家御用的風水師占星官,這其最有名的估計就是當年世襲太史令後來被處以宮刑的司馬遷了,一般皇帝的皇陵都在龍脈之上,但是龍脈絕對不可能只有一條是不,所以皇帝就養了那麼一群風水師,到處找龍脈,並且破掉他們。

    因為每一個帝王,都不希望有一個風水上佔盡天時的人來跟自己爭江山,扼殺在搖籃之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所以這幅圖的這條死掉的巨龍,按照我的理解來說,就是這家人的確幸運,死去的長輩被埋在了龍穴之,但是不幸的是被當時的皇家御用風水師給破了風水地利,所以死了的巨龍不是真正的死了龍,而是說明這塊風水龍穴,已經沒用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興奮了起來,看來這個斗兒的主人的確相當的牛逼,不然也不敢想像跟皇帝來爭江山。

    我們沒有糾結壁畫的內容,因為到現在為止還看不懂裡面的內容,也沒多做關注,只是順著墓道走往前面走到盡頭,我們幾束手電的強光照射下,裡面的如同白晝,與我想像的恢宏磅礡的主墓室不同,這個相對來說非常的簡陋,散落旁邊幾件粗糙的瓷器,明顯的就是土法燒製,這種出自民窯的玩意兒,放在市面上也非常的便宜,我曾經經手過一件,後來被一個古董發燒友用一萬塊錢買走,現在民間流傳的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青花三彩半個天下之說,所謂的青花瓷唐三彩不說,其他的瓷器,也就是歷代官窯出土的御用品才值錢,國這世道,什麼東西只要跟皇宮倆字沾上邊就絕對便宜不了,哪怕是宮裡一個太監用的,也是天價。不過古董價值這方面也無絕對,還有一個評判標準就是俗話說的,一件古董背後就有一段故事,打個比方,你這件東西是某個正宮娘娘鳩殺某個貴妃的器物跟一個太監用來吃飯的碗。明顯的,價值就不一樣。

    墓室裡並沒有棺材,在正央,雕刻著一個太極八卦的圖樣,古代人迷風水,易學的最大成就在周公之前,就數伏羲的八卦,可以說是整個古典化的典範。而整個太極的陰陽眼處,立著墓道雕刻老者指揮人抬進山的那個石雕。卻是一個女人的摸樣。與墓道裡的雕刻的精美相比,這個石雕,明顯的粗糙的許多。只能隱約的看出是一個人形。

    我打著手電就走向陰陽眼的石雕,心裡猜測:難道在一個山裡費這麼大周章,就為了埋一個跟人差不多大小的石頭?

    我手摸在石頭上,觸手冰涼,也看不出絲毫的怪異,不由回頭看向他們幾個,納悶道「這個到底是啥玩意兒?」

    話剛一說完,就感覺摸在石雕上的手滑滑濕濕的,我抽過來一看,一陣惡臭撲來,而我的手上,全是猩紅的血跡。
《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