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十)

    這種狀況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也是為什麼倒斗兒的時候的隊友一定得是信得過的人,否則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齙牙四看著那個忽然變了一個人的兵蛋子,嚇的臉都白了,而我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兒之後,瞬間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我之前就說這個人不去做間諜真的可惜了那張臉,現在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耳刮子,既然想到了,幹嘛不防備?

    現在用腳趾都可以想到,二哥跟張天義千方百計的想要揪出幕後的人,但是幕後的人何嘗是束手待斃?這真的是一個潛伏在張天義身邊的間諜!

    我都快哭出來了,這麼大個兒一個棺材,裡面得是多大一個粽子?我問老朱道: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退出去?退出去肯定沒事。

    朱開華黑著臉,對我擺了擺手,道:別慌,我們手裡的這些傢伙兒,除非遇到鳴沙山的那批陰兵,不然死不了。

    朱開華說完,咬著牙,一隻手握手電,一隻手抓著黑驢蹄子,緩緩的靠近棺材,我掏出那把手槍跟在後面,並且對齙牙四在內的幾個兵蛋子吼道:都注意點!殭屍要出來了!

    只是我這一句話,讓幾個張天義的親兵都幾乎要站不穩。

    等我們靠近這個巨大的木材棺材,環顧了一周,這才發現,在這個巨型的棺材之後,橫列了幾個石棺,因為這些石棺的個頭小,在最開始因為巨型木棺的遮擋,並沒有看到它們。

    石棺有七個,橫七豎八的排列著,一眼看去,這些石棺雖然上面沒有什麼花紋啊什麼的,雕刻的很粗糙,但是物古墓裡這些東西,越是古樸的大氣的自然的,就越是年代久遠,山頂洞人用的東西能和唐朝人比精緻嗎?很顯然不能。

    所以,幾乎不用思考,我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巨型的木棺,和這些小石棺,不是一個年代的,他們之間,相差的年代還必定很久遠。

    一個墓,為什麼會出現兩個年代不同的棺材?

    老朱臉色立馬就變了,吐了口吐沫罵道:草他大爺!小三兩,這可不就是千佛洞裡用來裝陰兵的石棺!

    我兩個腿也不爭氣的打擺子道:我他娘的早就看出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老朱一擺手,道:先退出去!這些石頭兵不怕子彈!

    話剛落音,齙牙四忽然顫抖的拉了拉我的隔壁,帶著哭腔道:三兩哥,您聽!

    他這一聲驚動了我們四個人,我們這才聽到,在這個木棺裡,有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怎麼去說呢,這是女人的呻吟聲,的的確確是女人的呻吟聲,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女人在床底之間,極其舒爽的**聲。

    我被整的很不自然,心道難道說,那個間諜在跟裡面一隻母粽子在做那啥?!我屏著臉,湊近棺材,叫了一聲:兄弟?

    沒有人回答我,或者說,回答我的,是這個巨大棺材裡的呻-吟聲,而在棺材外的我們,這時候卻像是在聽別人牆根兒的猥瑣男。

    在一瞬間,我甚至有種巨大的落差,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古墓,我們在暫時的,沒有遇到任何實質性的危險。

    可是,在這個墓室裡,鬼吹燈了。在這裡面,我們幾個人都沒有不良的反應,所以排除掉墓室裡面缺氧的情況。

    那麼,危險在哪裡?

    吹燈的那個鬼,在哪裡?

    我們首要面對的,不是危險,而是搞清楚,這個巨大的棺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個間諜在進去之後,沒有聲響,而是發出了床第之歡的聲音。這裡面不可能是一個飢渴了無數年的女粽子,我相信那個當間諜的也沒有那麼重口味。這時候,說什麼非禮勿視的話那是傻逼,我乾脆讓齙牙四蹲在地上,我踩在他的肩膀上,搭了一個人梯,想著看一下,這個棺材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伸出頭,看到了這個木棺裡面的東西。

    他娘的這個木棺竟然沒有底兒!或者說這個木棺的棺材壁只是充當了一個圍牆的作用,而在棺材裡面,有一座透漏著一股古樸氣息的水井。

    而水井上,掛了一條銹跡斑斑,非常粗的鐵鏈,我用手電往裡面照,發現水井裡面一片漆黑,那女人的呻吟聲,就從這座古井之飄蕩出來。

    我回頭對老朱道:這裡面是一口井,我看著相當的古怪!

    老朱道:井?你下來,我上去看看。

    他還對一個當兵的叫道:愣著幹什麼!蹲下來!

    他這句話一說完,忽然從水井裡飛出來一個東西,我被嚇了一大跳,一個趔趄從齙牙四身上跌了下來。

    古井裡飛出來的東西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幾把手電光瞬間就鎖定了它!

    下一刻,齙牙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在我身上緊緊的抱住我,叫道:三兩哥!我不想死!

    我算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了,還是抽了一口涼氣!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地上有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個人的人,在地上劇烈的翻滾著,嘶吼著,他的渾身上下,沾滿了透明的粘液,就好像是剛才膠水裡面洗過澡一樣,他掙扎了幾下,忽然轉頭看向我。

    兩對眼睛對視在一起,他本來無神的眼睛忽然爆出精光,對我伸出胳膊,喉嚨裡嘶啞的撕扯道:

    救。。救我!!

    這他娘的是一張怎麼樣的臉?怎麼樣的皮膚?這已經不能算作蒼老,不能算作皺紋,就好像整個人,在忽然之間,被抽乾了水分一樣的,滿臉的褶皺!

    活脫脫的一個乾屍!

    可是,這個玩意兒,身上竟然穿的是跟我們一模一樣的衣服!

    這是剛才的那個間諜!

    他一邊伸手,一邊衝我爬來,我倒退了幾步,試圖離他遠點。

    本來還在掙扎的他,看到我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本來透漏著求生**的雙眼瞬間的暗淡,他就停在那裡,苦笑,像是一個自甘認命風燭殘年的老人——而他,在不久前,還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壯漢。

    他就那麼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這個間諜跟齙牙老四他們是戰友,這種感情是相當可貴的,齙牙四已經嚇的語無倫次,可是另外幾個當兵的就沒他這麼慫,雖然就在剛才這個人做了我們不理解的事兒,那兩個當兵的還是掙扎的走過去,試探著問道:亮子,你怎麼了?

    間諜艱難的轉動頭,眼睛裡淌出兩行清淚,看著那兩個當兵的,又轉頭看了看我,可怖的臉上寫滿了恨,道:不要相信王道士!

    什麼?

    王道士?

    我腦袋裡瞬間就浮現出王道士那張一直淡定從容的臉,我不禁的怒火燒,王道士,你他媽到底是想幹什麼?

    間諜最後說了這句話,腦袋摔在地上,氣息斷絕。

    氣氛瞬間就沉悶了下來,我們看著地上躺的那個恐怖的乾屍,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老朱道:別管那麼多了,趁這些陰兵還沒有發難,我們先看看那個古井裡面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確定了棺材裡面沒有什麼粽子之後,我們拿出繩索,都跳進了這個巨大的木棺當,圍著這個古井,朱開華也打著手電往裡面看,之後搖搖頭道:裡面一片朦朧,什麼都看不到。

    他又想拉動古井上的鐵鏈,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拉不動,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點上一根煙罵道:這他娘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我們幾個人,只能圍著這個古井一籌莫展。

    直到最後,那兩個最後去攙扶間諜的兩個當兵的,其一個道:兩位兄弟,你說我們能不能下井去看看?

    我皺眉道:別,裡面有難纏的傢伙兒,下去不保險。

    說話的那個兵抹了一把眼淚道:沒事兒,我不管亮子是什麼身份,我從參軍就認識他,八年了,我要給他報仇。我是孤兒,死了就死了,但是我得整明白,亮子是怎麼死的。

    我跟老朱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此時此刻,我們的確需要一個肯下井的人,但是我們倆比誰都明白,甚至在場的人都明白。

    下這個井意味著什麼,現在還有一具乾屍,就在這個棺材外面。

    這個當兵的苦笑了一聲,道:生死由命。

    他拿起繩子綁在自己腰上,道:聽到我的呼救,就拉我出來,我不一定會死,地下作戰,我不比史泰龍差。

    說完,他把繩索的另一端交到我手上,在我們幾個的注視下,跳入了古井當。

    我忽然傷心了起來,甚至在一瞬間又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樣做,到底值得麼?

    當兵的是沿著古井的鐵鏈往下面攀爬,我手的繩索一直往前面拉,直到最後停了下來,我們趕緊趴在古井邊上,想看裡面的東西。

    卻聽到一聲慘叫,還有一陣密集的槍響。朱開華大叫一聲:「往回拉!」

    不想出現傷亡的,又何止是我?

    我們始一拉動繩子,我就知道,壞了。

    繩子那邊很輕,顯然,已經空了。
《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