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尋方辯向 九棺現身

    師父抬頭問道:「黃村長,棺材墓地已經到了不成?」
    「沒有,我帶著劉營長來過兩次,每次到這裡就在也進不去山了。之前那次尋古物,這裡明明是一跳山路,現在卻變成了巖壁擋住去路了。」黃村長言語中充滿不可思議。
    師父一聽,趕忙上前查看,一臉凝重。巡視了兩圈後道:「真是奇怪,我竟然也沒發現這巖壁的奧秘。」
    「鬼打牆對您老人家還不是十指捏田螺,十拿九穩的狠。快把您那黃銅羅盤拿出來吧。」我不耐煩的嚷嚷著。
    「笨蛋,你看看這是鬼打牆嗎?這是魅用迷惑之術下的幻境。但我用開眼後竟然也看不出這巖壁的秘密。實在是奇怪。」師父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說完繞著這巖壁從東走到西,手掌磕磕碰碰的,卻沒發現一絲的可疑之處。最後從隨身包裹中拿出那黃銅羅盤來,但這一次無往不利的羅盤卻失靈了。中央的那根小銅針在羅盤上不穩的轉動著,一會快一會慢,就是停不下來。似乎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撥動一般。
    師父的臉色變得不好看,拇指依次掐著卦印卻沒有結果。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喘氣聲大了打擾到師父的思考。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師父出了滿頭的汗卻沒有一絲進展。「恩公,不行,讓戰士遠距離對著這巖壁射擊一下吧?」劉營長小聲問道。
    師父點了點頭,往後退去。離開巖壁走了大約三十米的距離,確定打出的彈片不會反彈到自己的身上。劉營長一揮手,五名戰士站了出來,手中的槍口瞄向那黃褐色的巖壁。「砰砰砰」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撞到巖壁打出一個個小坑,卻絲毫不見有什麼作用。
    氣氛開始緊張了起來,黃村長已經帶著戰士來此地看了數次,卻沒有進去過。不曾想師父也被困在了這裡。
    師父看了巖壁幾眼,一屁墩坐在了地上,撿起一根小棍在地上寫寫畫畫。都是一些卦符,似乎想用自己所學不多的奇門遁甲之術來破解面前的困難。師門確實有一些奇門遁甲的書籍,奈何學習這些東西需要過人的天分,師父和我在此道上確實談不上有天分。師父斷斷續續看了幾十年的書,也不過懂了個皮毛而已。我更是對此一竅不通。
    地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推演式子,師父一揮手全都給抹平了。喊道:「黃村長,您確定之前進山尋古物時候走得是這條路?這明明就是一大片真實的巖壁呀。」
    黃村長聽師父這樣一講,愁眉苦臉道:「道長,我老漢活了也六十餘年,怎能連西北方向都分不清呢?我們進山時就是往北走的,但現在這裡被巖壁擋的嚴嚴實實的,莫不是那妖邪用大法力移過來的?」
    「噗嗤」師父笑出了聲來,道:「大法力?移山填海的本領一直只是傳說罷了,如果那魅真有如此本事,怎會被我給打跑了呢?」剛說完話,他突然魔怔了似得,一下子跳起了身子,看不出一絲旬老人的模樣,死命的搖著黃村長的衣領道:「你說怎麼可能分不清北?」「分不清方向?」我以為師父覺得自己丟了顏面掛不住,要揍黃村長一頓,趕忙上去拉開了師父。
    師父卻低著頭,念叨了兩句,虎吼一聲道:「我怎麼就沒想過方向的道理呢!」說完掏出一疊符咒,拿出來貼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感覺額頭一熱,就去了知覺一般。在眾人眼裡,我猶如上了弦的木偶一般,身體發僵,直直的邁著腿往東走去。師父上前兩步揭掉了我頭上的符紙,大笑了起來。眾人見此奇怪的一幕,心裡不由發毛。
    隨著符咒揭開我才恢復了意識,一臉疑惑的望向師父。
    「你們有所不知,這符咒叫定位驅身符。由湘西那邊乾屍秘術傳過來的,不過這符咒可以控制活人如同木偶一般行動,但方向卻是一直向著正北的方向而行。在迷失方向時候很有作用。師父解釋道。
    「我剛剛看小道長明明走得是正東方位,不少正北呀?」黃村長一臉疑惑說道。
    「您算是說道了點子上,咱們剛才對付這巖壁,又是槍彈打,又是奇門遁甲算,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我就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幻境。直到黃村長您說自己記得上次是正北的方向,才點醒了我。咱們從進入著山坳就被那嫁衣女魅施展的幻境給迷惑了。只不過是擾亂了我們正常的分別方向能力。剛才用符咒一試,果然發現巖壁的方向是正東而不是正北。那巖壁是真實的,所以我們怎樣試也沒效果。」師父撫著鬚子,侃侃而談。
    「那山壁上側著生長的巨樹是怎麼回事?」
    「虛虛實實,巖壁是真實的,但巨樹卻是那嫁衣女魅幻化出的幻境。咱們快去尋她棺材吧。她受傷逃跑後實力不降反升,實在奇怪。看來距離魃更近一步了。」師父臉色焦急的說著,當先帶頭向真正的北方走去。
    這次進如林子時間不久,黃村長就想起之前的道路了,帶著我們快步走著。七拐繞一個多時辰之後,終於看到了那九口排列整齊的棺材。
    遠遠看去便如九宮格上的棋子一般整齊,正中央的棺材看上去最碩大。漆黑的棺材板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終於看到了棺材,猶如勝利曙光向我們招手一般,快步向前跑去。「一直在古樹上看過門鎖棺陣這一邪惡、絕戶的陣法,不曾想今日得曾見到!」師父邊跑邊說道。
    「什麼是門鎖棺陣?」
    「他怎麼邪惡了?碼放的挺齊的啊。」
    不少戰士聽到師父的話語,控制不住那好奇心,嘰嘰喳喳的問道,一點沒有軍人嚴肅的風範。
    「這種陣法用周圍的口棺材內畫著符咒,一起鎮壓住中央的那口棺。埋在中央棺材的死者魂魄逃不出棺,受其餘口的日夜符咒炙烤,魂魄受幾十年的罪才能魂飛魄散。稱的上的歹毒萬分的法子。」師父張口解釋道。
    「棺材內的妖邪怎麼沒魂飛魄散,反而報復起村子來了?」
    師父一擺手道:「沒空解釋了,先解決這妖邪後,再洗洗與你們說不遲。」
    跑到近處,才看到一具屍體倒在距離最外圍的棺材不過十餘米處。穿著一身藍色布衣服,臉上猶如乾屍一般,一看就是被魅迷惑之後吸食盡全身精氣後死掉的,不知是哪裡的倒霉人。黃村長看到屍體愣了下來,蹲下身子抱起了屍體,一點也不嫌棄那屍臭熏人。大聲嚎哭著:「老六,果然是你。你真是過來阻止那妖邪了。是我們害了你呀!」哭聲淒厲,不少戰士看得一臉茫然。
    師父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黃村長的身子,道:「死者已矣。村長節哀吧,還是先把這殺人無數的妖邪除去為先。」說完掏出周天星宿劍,指向棺材大喊道:「妖邪,我知道你在裡面養傷。你殺人無數,如果你散去一身陰氣法力,貧道給你安心超度,包你魂歸地府,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如果你執迷不悟,那就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可走了!」
    喊了好幾聲,那棺材裡卻毫無動靜。突然中間的大棺材立了起來,從中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看上去動人無比,但指甲卻足足有一寸長,透著寒光。美麗與恐怖結合在一起,透出無比詭異的氣息。那手掌張開五指後一陣舞動,突然攥緊了拳頭。
    只見四周地面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煙氣,向中央的棺材聚攏。這煙氣尚未靠近,眾人卻覺出一股徹骨寒氣,不同於一般的寒冷,好似凍僵魂魄一般。
    「是陰氣,大家快退!」師父大聲喊道,從身上掏出一把陽符,分到眾人手中。「緊緊攥住著陽符,別讓這股陰氣入體,不然後果嚴重。」師父站到人群前面回身大聲的喊道。
    我緊貼著師父站著,眼珠子盯著那棺材裡的手,不知她下一步想做什麼。
    陰氣全進入棺材後,巨棺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嘶吼聲。周圍的口棺材漂浮在了空中,噴出一道道藍色混著純白星星點點光芒的火焰,一起灼燒著中央那口棺材。這詭異的一幕讓人心中發毛。
    「這嫁衣女魅已經到了蛻變成魃的關鍵時刻,吸走這陰氣養屍之地的全部陰氣入體,用那之前日夜鍛燒她的陰火繼續煉其體內的陰氣。待其成功必將成為絕世魔頭。徒兒把所有的爆陽符拿出來,打斷她的施法。為師準備近十年沒有的道法解決他。」說完後就不在理我,自古念叨著咒語。
    我趕忙掏出爆陽符,也不管多少,一股腦扔向女魅的棺材,一團團火焰在空中燃起,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那是陽符燃燒時的大量陽氣與陰氣相遇,互相侵蝕發出的爆豆子般的怪聲。
    但之前在村子已經用了上百種爆陽符,剛才扔出一把也不過幾十種,除了聲勢浩大,一點作用也沒起。冷汗猶如密密麻麻的飛蟲般爬上了我的頭。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