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誘殺豺狼 屍毒覆滅

    烈日如火爐一般掛在天上,整個大山蒸汽騰騰的熱得人心煩意燥。師父我倆人背靠著大樹的陰涼,舒服的吃著母親親手烙的肉餅,不時咂一口烈酒。四隻小狐狸蜷縮在我身邊,斜斜的靠在我的身上,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可愛的不行。
    最熱的午時很快就過去了,點點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照在身上,人的臉也忽明忽暗起來。時分流逝的飛快,下午微風習習,樹枝被吹的一陣晃動,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音。我透過樹枝的縫隙望著天空,白色的雲彩在天空飄著,碧藍的天空猶如一塊寶石,上滿佈滿了點點白雲點綴著,漂亮而寧靜。這樣一直望著天空飄過的雲彩,幻想著它們的形狀,如駿馬,似猴子,還有的如美酒一般。我一直在找著有沒有一塊白雲是小狐狸的樣子,整整一下午也沒有找到白狐那般可愛的雲彩。身心融入了大自然之中,遠離塵世的喧囂煩擾,連鬼魅精怪都遠離了腦海之中。師父他老人家早就背靠大樹打得了呼嚕,我也一陣悠然自得的模樣。如果不是大山中邪魅之地的威脅,這一次完全就是場愜意的郊遊之旅。
    傍晚時分很快來到,太陽紅彤彤的照著大地,給地面、大樹都披著一層紅金色的外衣。我躺在地上一點點的注視著日落西山,一點點的下沉。心裡卻暗暗思考著漁陽道書籍上所寫的體悟自然之規律,感悟己身之運轉。我看著日出日落好像冥冥間抓住什麼一般,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咕嚕嚕」的聲音從身邊想起,轉身一看師父已經坐起了身子。那響聲正是由他老人家肚子發出的。他打了聲哈欠,使勁的伸了個懶腰,道:「哎呀,這一覺睡得真是舒爽啊。只是肚子有些餓了,知白把乾糧拿出來一些。」
    我伸手往布包袱裡掏去,只是掏出了三張肉餅。離家之時母親足足給我們烙了十幾張。不知道是肉餅太好吃,還是之前打鬥耗費的體力過劇,師父我倆人一人吃了四張大肉餅。四隻小白狐吃了兩張,現在這點根本不夠晚上吃的。師父我倆人對視了一眼,一臉無奈。
    小九突然站起了身子,甩了甩身上的毛。仰頭長長叫了兩聲,剩下的三隻白狐站起身子向草叢中鑽去,嚇了我一跳,剛要追過去。小九跳起來站到我身前,衝我搖著頭,似乎在阻止我一般。看了看他,我也只能作罷。
    現在獵槍斷了,這山裡的動物又那般機靈,總不能徒手去捉幾隻來吃呀。看了師父兩眼,我把肉餅遞過去兩張,剩下的一張掰開放在了小九面前。師父他老人家攥著兩張肉餅,一臉尷尬,似乎不好意思先吃。
    小九低頭嗅了嗅肉餅,咬在了嘴裡,走到我身前又給放下了,似乎要給我吃一般。看得我大為感動,道:「小九,你吃吧。剛剛救我們中了毒,身子虛,快吃一點。師父您老人家也先吃吧,我年輕身子壯,沒事的。」
    我們兩人一狐還在互相讓來讓去的時候,遠處草叢又是一陣抖動。上午的豺狼來襲著實給我留下了心裡陰影,誰知道又是什麼猛獸怪物要過來了。我手裡緊緊攥著鐵管站起身子,一臉戒備之色。師父他老人家也同樣站了起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是握著周天星宿劍青筋暴起的右手,證明他的心緒並不如臉色那般寧靜。
    三隻小白狐叼著野兔從草叢了鑽了出來,嚇了我一跳。每隻白狐都捉了一隻,灰黑色的野兔個頭並不比三隻小狐狸小。它們仨雪白的皮毛上沾滿了泥土。野兔夜裡都會鑽進自己挖的洞穴裡不出來,俗話說的好狡兔三窟。不知這幾隻小狐狸是怎麼捉到的,看來它們一定深入了野兔洞裡捉出來的。
    它們慢慢叼著野兔走到我面前,一鬆口三隻野兔屍體擺在了我的面前,黝黑的小眼睛望著我充滿了得意與期待,和母親教書之時答對問題等待誇獎的孩童一樣。看著它們的可愛模樣,我是越來越喜歡了。
    「哈哈,晚飯有著落了!這幾隻小狐狸還挺懂事的嗎?」師父大笑著說道,伸手就要把野兔提起來。沒想到三隻小狐狸眼睛緊盯著師父的手,身子躬下示威。「這幾隻小狐狸,還記上我老道的仇了!」師父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來它們三個深深的記住師父想給小九斃命的樣子了,對師父很是敵視。見此情況,我趕忙出言安慰道:「不打緊,不打緊。別生氣了,小狐狸。他說我師父。剛才啊,是他錯了。給我個面子好不好?」
    三隻小狐狸一齊扭過了頭,不看師父,一副我不生氣也不理他的樣子。難得看見師父他老人家吃癟,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從包裹中掏出個小匕首,熟練的劃開野兔肚子,掏空了內臟,剝下皮毛,用隨身帶來的水簡單的洗了洗。「去給我叼過來點小樹枝去!」看著緊盯著我的小狐狸,我說道。動作奇快的它們一會工夫就給我弄過來不少樹枝。掏出火折子點燃樹枝,我把三隻野兔的用木棍穿好,架在火堆上慢慢烤著。不一會香味就飄了出來,兔肉上漸漸滴下不少油滴,落在火堆上引發一陣陣燃得高高的火焰。
    這三隻兔子不光個頭大,而且異常的肥碩,烤才沒一會,油就滴出來不少,一定會非常好吃。師父坐在我離我們三米遠的地方,啃著冷冰冰的肉餅。一臉無奈之色,鼻子不是的抽動一下,品味著兔肉的美味,他老人家恨不得眼珠子都長在著兔子肉山,卻不敢過來。一旦靠近一點,小白狐就會集體低伏下身子,喉嚨發出身子警告,一副作勢欲撲的樣子。
    師父他老人家那般大的年紀,總不能和幾隻孩童般的白狐一般見識,只能遠遠的看著我們慢慢烤著野兔肉。香味愈發的濃郁,在寂靜的夜裡飄出去老遠。其實夜間露宿深山老林,大忌便是生明火,烤肉。火光和香氣會吸引來其他食肉動物的光臨。但憑借師父和我的實力,只要不遇到成群的獵食者,便沒有問題,而山中的虎豹熊一類東西又單獨行動,所以不足為懼。關鍵師父我倆還想把那只逃走的豺狼引回來,它有簡單的智慧,記仇又好血食。火光和香味便如一盞明燈般吸引著它過來。
    油珠兒從兔子肉身上滾下,落在火堆裡發出「刺啦」的聲音,憑添了幾分口腹之慾。兔肉已經成了金黃色,看上去可口不已。幾隻小白狐蹲著我身旁,猶如安靜的孩子一般,一動不動。靜靜等待著食物烤熟。
    過了一會,香氣愈加的撲鼻,小白狐開始不安的轉著身子走來走去。我撕下了大腿部位最好吃的肉遞給了它們,顧不上燙,它們吃的狼吞虎嚥。還不時瞇著小眼睛對我笑,我看的真真切切,的確是和人的笑容一般。我拿了一隻烤好的野兔偷偷的遞給了師父,他老人家對我伸了伸大拇指,接過兔肉背著身子狂啃了起來。
    我自己拿下來一隻兔肉,大口的啃著。顏色金黃,香氣撲鼻,吃起來外面一層焦焦脆脆的皮,裡面的肉鮮嫩可口,只是苦於沒有調味品而吃起來有些白。但是大自然的鮮勁已經能彌補這個缺點了。我不禁為自己的廚藝自得不已。在道觀生活三年,經常自己做飯吃,果然沒有白練。
    正當我們兩人一狐吃得火熱的時候,草叢裡傳來一陣沙沙的動靜,抬頭望去,只見一隻幽綠色的眼睛正在望著我們,幽綠中隱隱帶著紅光,目光噬人。我暗自思考這是什麼怪物竟然一隻眼睛。
    慢慢那隻怪物走出了草叢,竟然是之前從我們手中逃出的那個頭奇大的豺狼。由於左眼被師父一劍刺穿,只剩下了右眼能視物。隱在草叢中才一隻眼睛,害得我思考了半天。
    師父由於背對著我們狂吃著野兔,竟然沒發現豺狼的到來。而四隻小白狐,早就抬起了頭,一臉緊張的望著豺狼。我從地上拿起師父的周天星宿劍,一步步的向從我手中逃走的那只豺走去。它看著我目露凶光,喉嚨低沉的吼了一聲,猶如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聲般瘆人。聽見聲音,師父才轉頭看到我和豺對峙著。
    它身子一躍猛撲了過來,但我手中已經鳥槍換炮,不在是那個起不到作用的鐵管,而是堅硬無比的周天星宿劍。感覺手裡一麻,它被我打出去一丈多遠,在地上翻了個跟頭,卻不想之前那般容易的站起身子。俗話說,打鐵需趁熱,我一個箭步衝過去。周天星宿劍接連劈砍在它頭顱附近十幾下,震的自己都快拿不住劍了。那豺狼腦袋一歪,眼看是不活了。
    趁著它屍體沒有腐爛,毒氣沒放出去,我回到剛才歇息的地方,拿起兔子肉和包裹,趕忙向遠跑去。小白狐和師父緊緊跟在我身後。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