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緝兇尋偶

    眾人眼巴巴的盯著和尚,期待著他說出下文。連小九都在小喬的懷裡豎起耳朵往這邊望著。那和尚卻遲遲不說,環視眾人一圈後,吊足了胃口才道;「這用秘法呼應木偶的傀儡邪術,是從宋朝開始流傳開來的,在元朝末年興極一時。當時那個邪教趁著元末明初戰亂之際,擴收門徒,廣斂橫財。不知有多少人死於非命,但明朝建立不久後卻慢慢消聲覓跡。我年輕之時聽人提起過。採用秘製藥物侵入人體內,在特質木偶上刻慢符咒。木偶便與被秘藥侵入體內的木偶相聯繫,斷木偶四肢,則人四肢也不保。端得是狠辣奇詭,不露面便能殺人與無形之中。而且死者魂魄都被攝到傀儡之中,用陰氣來養傀儡,讓那傀儡更加強大,更利於殺人。不過聽給我講解此事的人說此邪術已經失傳了,不曾想在此地又一次見到!」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驚呼出聲。原因無他,實在是這種秘術太過於驚人了,竟然單憑木偶就能操縱人身體,甚至殺人。簡直防無可防。如同鬼神之術一般無二了。
    我也是一陣後怕,腦子裡飛快旋轉著如果這種秘術用到我身上會是何種效果,最終不得不暗自搖頭。這秘術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兇手不必出面,緊緊憑著手中的木偶就能操縱人生死於鼓掌之間。只怕師父他老人家生前也未嘗聽說過如此可怕的秘術。
    「和尚,此秘術這般難以破解,那當年的邪教是怎麼覆滅的呢?咱們又怎麼對付他?」辛媛急忙問道。
    聽她的話,我腦海裡也有些奇怪,按說世間萬物皆屬陰陽,相生相剋,這種秘術也必有克制的方法吧。
    和尚低頭思索一番,似乎對當年一段簡簡單單的談話有些記憶模糊,弄得我們這些人是一陣揪心,如果和尚真忘了怎麼對付這秘術,怎麼避免自己中招,那真是有些棘手了。
    所幸的是,過了一盞茶時候,那和尚抬起了頭,滿臉大汗,似乎思索幾句話用盡氣力般道:「當年那人講之時說過,這種秘術最關鍵的就是藥力侵入體內與木偶能夠相呼應。但是藥力侵入需要徐徐漸入,不可一蹴即就,是個水磨工夫。必須是與之想熟識的人才有辦法成功。」
    聽他這樣一說,我長出了一口氣。如果那邪藥需要一點點侵入體內的話,那我就不懼了。當年師父給我吃過那獻與秦皇的長生不老丹藥,雖不能真長生不老,但也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寶貝。驅走我由娘胎帶出的體虛體寒毛病後,大部分藥力蟄伏在我丹田中,如果邪藥想侵入我身子,一定會被那龐大的藥力化解。不能侵入體內,自然不會與符咒木偶傀儡相呼應,自然不會中招。
    「那如此說來,兇手必定是與死者想熟悉之人,至少與他們沒有防備了。既然有了大致方向,查明死因。咱們一定得給這兩位死者報仇雪恨。把那害人的畜生捉住,問問他心是什麼做的,這般的黑暗!」方營長大聲道。
    剛說完,幾位支隊長往這邊走來,想必是已經安排好工人幹活的事宜了。剛走進棺材,幾人探頭往裡望了一眼。與我有過節的黑臉支隊長語調怪異的道:「喲,這死者頭上貼到是什麼東西?這黃紙就是村裡跳大神糊弄人的符咒吧。怎麼貼到死者頭上了?這是不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他這話一說,我火氣騰就起來了,這人兩次三番不分青紅皂白的與我作對,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何況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剛要發作。辛媛就已經開口道:「這是鎮壓屍體用的符咒,剛才屍體差點屍變,要不是知白,我們這些人就危險了!」
    一聽這話,年歲較大的支隊長和祝村長臉色一變,往後退了兩步,似乎知道屍變的厲害一般。胡正則是一副無所謂神情,只是眼睛死死盯著辛媛,如同和她有仇一般。
    「屍變?淨弄這些唬人的東西嚇唬我們?難不成以為我們會相信不成?看我現在就把你這謊言給扯破了!」黑臉支隊長冷哼一聲,伸手向屍體頭上的符咒撕去。
    見此情況在場的幾人都著急起來,我氣血運到了腳上筋絡,想衝過去阻止他。如果任由他把符咒撕開,屍體被再次一激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住手!」一聲大吼從方營長口中傳來,只看他手裡的槍瞄準了那支隊的後心,臉上滿是怒火。
    那支隊長似乎聽出了這聲喊是出自方營長口中,停住了手,轉頭往我們這邊看來。這一看不要緊,只見黑洞洞的槍管直直的指向了自己的身子,嚇得雙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口中連忙呼喊道:「方隊長您這是幹什麼啊?快把槍收起來。槍彈無眼走火就不好了。」
    看他那副慫模樣,我心中暗自發笑。
    「我看你像害死我們這些人,不得不用槍先把你擊倒。所幸你停住了手。這次最後和你說一遍,不管你對鬼神之說信與不信,但也故意找知白的麻煩。現在查明兇手一事,還指望著他呢。而且剛才屍體差點是屍變,你可別做傻事害死我們。」方營長沉聲道。
    黑臉支隊長趕忙點頭不已,口中央求著好話。眾人一看這情況,也怕方營長真的開出槍不好交代,紛紛勸解起來。借坡下驢,方營長收起了配槍。
    「胡正,胡隊長。聽我們建議開棺材驗屍後,已經找到死者死於何種邪術了,不多時就能捉住兇手。現在終於知道我們為什麼堅持開棺材了吧?」辛媛道。
    「什麼?現在查出死因了?還能捉到兇手?」胡正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其餘三名支隊長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方營長點了點頭,把之前和尚所說的一切複述了一遍,引得幾人一陣感慨,強烈要求把兇手捉到。
    「大師,既然您已經知道這邪術了,現在改用什麼方法捉住那兇手啊?決不能讓他在逍遙法外了。」方營長恭敬道。
    和尚看了我們眾人一眼,道:「捉拿兇手容易,現在工人們都在幹活。咱們先把這些士兵的行李堅持一遍。確保沒有兇手後,再派這些士兵一起去工人的住處搜藏。無論被子裡,床鋪下都不要錯過,一寸寸的找。找到形狀可疑的木偶就先匯報!」
    「這些士兵都是我從軍營帶出來的兄弟,絕對不會有兇手的,搜查就免了吧?」方營長說道。
    「不行!俗語講知人知面不知心,必須細細查看一番。一則防止遺漏兇手,二則給工人們一個交代。如果只搜藏工人,想比他們也會不服的。」辛媛反對道。
    眾人隨聲附和著,最終決定我們先把幾百名軍人搜查一番,確認無誤後,再一起搜查工人。趁著工人們都在幹活,不給兇手銷毀證據的時間。
    「既然如此咱們幾人趕忙去搜查,防止兇手跑掉。」祝村長道。
    我揮了揮手止住幾人的腳步道:「急也不急於這一時三刻,現在這兇手一事就咱們在場的幾人知道,咱們不說出去,就不會走漏風聲。眼前這兩名工人,被暗害慘死,現在又被咱們二次挖棺驗屍體。實在是可憐,雖然魂魄已經被邪術攝取。但我還是超度一番,做場法事。」
    「既然如此那就等知白一會吧,也算咱們彌補下驚擾死者了。」方營長道。
    我剛到我話說完後,辛媛美目看我的眼神中滿是欣賞之色。
    「你這人倒也是好心腸,難怪能養小九這麼可愛的萌物在身旁。」被喚作小喬的女子抱著小九悄然出聲道。
    方營長派了幾名士兵把棺材封上,又放入墓穴中填上了土。我隨身帶著所有法器,此刻掏了出幾張符咒,放與周天星宿劍上,舞動這周天星宿劍口中念著咒語,一番法事做完,已經大汗淋漓。
    那和尚也在一旁給死者念著往生咒,待一切事了後我們才往工棚走去。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幾百名軍人的工棚,隨身衣物,床鋪下和被褥中都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可疑之物。方營長得意的笑了兩聲道:「看到沒?我就說我帶來的這些兵裡不會有兇手!」
    隨後除了幾十名站崗巡邏的士兵,其餘的人都被派了出去搜查工人的行李東西,並再三囑咐見到形勢木偶、布偶的東西就上報方營長,由我們定奪!
    足足搜了多半個時辰卻一無所獲,汗水漸漸掛到了方營長頭上,現在工人們已經知曉有邪術害人的事情,如果不能捉到兇手,在死亡的陰影下,只怕會有些極端的工人幹出傻事來。
    又一會工夫,一名戰士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手中攥著一個竹子做成的玩偶。我們心神都為之一緊,期待著這邪術傀儡的樣子。不料和尚細細看了幾眼後扔到了一旁道:「這並不是邪術煉製的傀儡,只是尋常村子做成的玩偶罷了。上面沒有一絲邪術符文刻畫的痕跡!」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