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故人傳承?

    我們三批人紛紛不出手,似乎在考驗著互相的耐心一般。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我們一行人有些耐不住氣,畢竟諸葛先生現在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被那古裝女子弄到了哪裡,多耗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急於諸葛先生的安危,我們一行人對了個眼色。「別耽擱時間了,我手中有山字鏡能對付那古裝女子,一會你們速度解決那大巫師吧。」沖其餘人說道。
    和尚略一沉吟,道:「我看你和唐老六與那大巫師仇怨不淺,還是給你們個手刃仇人的機會吧。那古裝女子的雷法雖然兇猛難敵,但我拼出性命還能阻擋一會的,何況夢寶也應該有些許壓箱子底的招數。一會我們拖住那古裝女子,你和唐老六速戰速決吧。」
    感激的看了他們一眼,我氣血在週身經脈快速運行著,腳一蹬地,身子躍上半空中,左手劈打出了掌心雷。我記得當年師父的掌心雷對大巫師這化蟲秘術就是有效果的。右手周天星宿劍上仍然沾染著自己的鮮血,直接劈向那一團聚集而起的黑氣。
    隨著又一聲慘嚎,大巫師被劍又劈成了兩團黑氣,在空中聚攏不定。
    唐老六一狠心咬了咬牙,身子周圍出現一團團的黑氣瀰漫著,分成一股股顫抖向那大巫師的黑氣。只見半空中兩團黑氣糾纏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只有萬千蟲子振翅般的嗡嗡聲在場中響起,令人心煩不堪。
    當我跳起來對付大巫師的時候,和尚就立即盤膝而臥。口中禪唱出詭異的音節,雙手迅速的舞動著,結出各種的手印,那種熟悉的紅氣又瀰漫在他身邊。古裝女子揮手一道雷法劈出,直指向身子尚在空中的我後背之處,卻被和尚身邊那團詭異的若有若無的紅氣給擋住了,藍紫色的雷法光芒在紅氣中左突右突卻始終出不去。
    夢寶也不甘示弱,身子快速的在原地旋轉著,如同跳舞一般,只是舞步怪異無比,口中也是古樸的語調的急速呼喊著,青藍色的光點在其周圍閃爍而起,看上去令人心悸。
    古裝女子幾次用千年雷擊桃木劍施展雷法,不是被和尚周圍的紅氣擋住,就是被夢寶古巫術化出的青藍色光點與之相互消磨。她臉色由開始的漫不經心到一臉凝重,仔細的看了看夢寶與和尚,最後出人意料的頹然放下手中的劍身,開口道:「你倆是從哪裡學到的這一身的本事?」聲音有些飄忽,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連表情都顯出一臉回憶的意味。
    和尚他們看那狠厲的女子突然這般姿態,怕是有詐也沒敢散去功法,卻也沒主動攻擊,全神戒備起來。夢寶開口道:「我這是古巫術,我也是最後一代傳承之人,難道你見過不成?」
    古裝女子低下了頭,沉聲道:「既然是故人傳承之後,我也不能讓其斷了根基傳承。這次你們來此地之事便不追究了,但別想得山中的寶貝,破壞封印。」聽他這麼說完,大廳中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難道眼前這女子竟然突然不打了?之前還是一副拚死拚活的模樣,難道這會功夫就沒了戰鬥之意?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為好,生怕有詐,和尚與夢寶也沒有散去功法,暗自提神警惕不已。
    我這邊與大巫師相鬥的厲害,唐老六畢竟不能向大巫師一般身子化為黑氣,戰鬥起來大為不順暢,不一會的功夫,黑氣就被大巫師的給打散消失,神情有些萎靡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大巫師又聚攏成了人形,只是看上去也並不好受。畢竟唐老六與他功法出自同源,自然瞭解其弱點,所以看上去受傷也不清。我卻一時間沒有好辦法對付他,畢竟他身子被秘術化為了黑氣,黑氣不滅便魂魄不散。上次師父用烈火純陽之咒法都沒有把其徹底消滅。而當初以身鎮壓妖物之前,時間緊急只是把那紫酒葫蘆傳到了我手上,卻沒有時間教會我那烈酒咒法,現在這葫蘆在我手中已經徹底淪為了喝酒所用器物,實在是白白糟蹋了上好的法器。
    不過這大巫師上次被師父差點消滅,用了奪舍之術侵佔了許姓軍官的身子,道行卻也大不如前了。當年他施展的化蟲之術,完全就是毒蠍子、毒蜈蚣等巨大的毒蟲啃咬人,想對付需得先把毒蟲打散成黑氣,再對付那黑氣。現在他卻沒有實力幻化出毒蟲著,只是黑氣瀰漫著能聽見飛蟲振翅的聲音罷了。如果要是當年的大巫師來此,憑我這本事,早就被啃咬的渣都不剩了。靜下心來,我暗自想著快速的應對之法。
    苦思了一會,最後明白我對付他唯一的屏障便是自己的鮮血力量。於是從剛剛癒合的胳膊上傷口擠出鮮血,趁著大巫師在空中恢復喘息之時,右手蘸著鮮血,飛快的在左手掌心寫寫畫畫,血淋淋的符咒印在了手上,左手對著空中,暗自震顫著血氣,口中呼喝道:「驅趕陰陽,合而為雷。死守本心,意動方,掌心雷,轟!」隨著我話音剛落,轟隆一聲落雷聲音響起,微弱不可見的藍色光圈從我首手掌打出直奔大巫師而去,擊在其剛剛聚攏的身子上,又給打散開來。
    這正是當年師父施展的正宗掌心雷,我一直以來全都施展的是簡化版,並未用符咒的力量,所以力量只能凝聚在掌心,並不能打出去。只有這般借助符咒的力量,才能打出雷法般的力量。
    借助血液的力量,我交替用周天星宿劍與掌心雷與大巫師相鬥,一點點消磨其黑氣。看態勢不待消滅了他,我自己就能活活脫力累死。
    我這邊戰鬥的火熱,而和尚他們與古裝女子那邊完全是另一種場面,詭異無比。
    只見那一直低頭的古裝女子,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盯著和尚,一把扔開了手中的桃木劍,道:「我已經拋去武器,別對我這般戒備了。我只想知道你剛剛施展的功法是從哪裡學到的?難不成那人還活著?」說到最後,聲音中透出一絲絲激動。
    和尚他們一頭霧水的看向她,不知道為何突然連武器都拋了。真不知她口中的那人與其是什麼關係。
    面對她那期待的目光,理了理思路後,和尚張口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人是誰,但我剛剛施展的功法並不是我們密宗的秘術。而是我幼年在雪山行走,掉入一坑中,那坑內四周滿是壁畫,上面全身施展秘術的手印步驟,已經一行行的晦澀難明的字符,而坑正中則有盤膝而坐著一人,眉眼栩栩如生,看上去宛若活人一般,卻早就沒了呼吸。看其衣物上所落下的土,怕是死去也得千年了。當時我年紀小,害怕不已,盯著壁畫上的手印心神卻沉了下去,那些不認識的字符看在眼睛裡,腦海中卻自己浮現了古拙詭異的音節,然後腦海中滿是那種聲音,便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後自此拜祭了那屍體,磕了幾個響頭,也算是打擾了他的安寧的道歉。
    然後自己努力掙扎著就爬出了那坑中,走出不遠後,就被尋找我的師兄弟帶回了廟中。當時年紀雖小,卻也明白事理,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畢竟當時我們西藏密宗勢大,如果有別的修行法門便當做異端處理。事後我去尋過那坑洞,卻也沒有找到蹤跡。這麼多年一直迫於密宗的壓力,守口如瓶,但此刻在這海外仙山之上,也就與你說了吧。」
    古裝女子聽了這話語,眼神有些落寞,緩了緩神問道:「你當年看到的那具如活人般的屍體,可是身材高大,眉眼間帶著股遊戲人間的豁達之氣,眉心中似乎有紅氣聚攏不散?」
    和尚低頭沉思了一下,道:「的確是身材高大,眉心中有紅氣聚集著。難道你與那人竟然認識不成?」
    那女子沒有理會和尚的問話,低下了頭,似乎在自問一般喃喃道:「你那般的道行,終歸也是走了這一步嗎?罷了罷了。」說完之後瘋癲般的大笑了三聲,而後又嚎啕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只見她哭泣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一般。過了片刻,她緩緩的抬起了頭,道:「當年神算子就推測過,我們辛苦所建的封印之地,最重會有人接手。並且與我們有大淵源,當年只以為是一具笑談,不曾想今日一語成讖。既然你們是天算之人,我也就幫你們一把。看來我死去後,屍體上產生靈智,便是暗藏的玄機,一切有跡可循。果然無人可長生,看來我就是我,不是她啊。
    說完這神神叨叨的話語之後,撿起來那桃木劍。所有人神色一下就繃緊,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只見她口中唸咒,一揮手接連三道雷法擊出,打在了大巫師身上。
    大巫師慘嚎連連,那雷法對其如同滅世之咒語一般,威力奇大,打得他不少黑氣消失掉了。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