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爬玉虛峰 遇雪菩薩

    直升機在高空疾飛著,我手中的黃銅羅盤依舊指向一個方位,漸漸的直升機崑崙山脈上空盤旋著。通過指針我知道那詭異黑影就藏在下方的山脈之中,卻無法從飛機上下去。下方是一座座高聳入雲,被厚厚積雪裹著的大山。如果貿然下去,螺旋槳轉動時候的巨大響聲可能會引起雪崩。用羅盤確定再三後,知道了具體是那座大山之上,便讓駕駛員把飛機停在了山附近的縣城中。
    崑崙山脈自古便赫赫有名,又稱崑崙虛、中國第一神山、萬祖之山、崑崙丘或玉山。橫貫新疆、西藏間,伸延至青海境內,平均海拔有五六千米高,崑崙山在中華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萬山之祖」的顯赫地位,古人稱崑崙山為中華「龍脈之祖」。傳說中中原龍脈的源頭便啟自此山,大小不一的龍脈皆是此山的分支。古代神話中更是記載崑崙山中居住著一位神仙「西王母」。
    而我們通過秘術確定那詭異黑影所在的山,便是其中的玉虛峰,海拔足足有近六千米,位於青海格爾木市區。飛機所停在的那縣城雖說是縣城,卻如同鎮子一般。房屋顯得頗為破敗,我們一行人在縣中問了打聽了一會,畢竟第一次爬那麼高的雪山,沒有嚮導的話,可是不行。
    付了點紙幣之後,找到了兩位嚮導。那是兩位藏族漢子,穿著藏族那種特有的寬體廣袖的無領無扣長袍,黝黑色的臉上滿是風霜扑打過的痕跡。經過和尚一番交流後,倆人明白了我們想爬那座高山,看了我們一會後,一個勁的搖頭,口中說些藏語。
    經過和尚的解釋後,才明白那倆人說現在不是最好的攀登季節,最好的月份是十月和四月份,而現在山上會冷得多,風雪也大。就算常年攀爬的獵人,也會迷路其中,活活被凍死。我們答應給其兩袋子糧食,和尚的喇嘛身份還是有很大的信服力的。最後在我們的糧食攻勢下,倆人咬著牙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一番交談後,才知道倆人中個頭高一些的名為桑布,個頭低一些卻更加壯碩的名為巴勒。倆人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均為獵人,從小得時候便在阿爸的帶領下在那山脈中打獵,對大雪山的禁忌瞭如指掌。
    桑布當天沒有讓我們出發,而是第二日早上行動。並在晚上叫自己的婆娘給我們做了好些糌粑,喝著酥油茶啃著風乾牛肉,也算有一番風味。當天晚上,他倆給我們登山之行準備了不少的乾糧,又拿著給他們的紙幣從別人家中買來了幾件的皮襖。因為雪山太冷,我們一行人只能穿上皮襖。諸葛先生囑咐那飛行員,速度回軍隊帶回幾頂軍用帳篷和軍用兵工鏟,順便連答應的糧食也運過來。
    晚上很早大伙就圍著火堆睡覺了,畢竟第二天還要爬雪山,不保持充足的體力可不行。半夜的時候,飛機聲響起,諸葛先生與我一骨碌爬起來,把那些加厚的帳篷、睡袋、軍用兵工鏟抬了下來。又把那兩袋糧食扛進了桑布、巴勒的房門口,才回屋子中繼續睡去。
    第二日早上,便起身在院子裡行功吐納呼吸,行三十六周天。這裡不愧的高原之地,空氣異常的乾淨,一股脫離塵世的感覺。只是溫度確實太冷了一些,我都有些不太習慣。小九在一旁守著我行功,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桑布與巴勒看到自家房門口放的兩袋糧食,高興地當場把口袋打開,盯著那些白花花的大米,咧起了嘴,呲著大牙肆意的笑著。我知道他們高原之地,農作物產量不高,每年冬季都有凍死、餓死之事發生。有了這袋子糧食,至少這個冬天不愁,不用那般外出打獵也能度過去了。
    我們一行人吃罷早飯,便往那玉虛峰進發,我們每個人都在衣服外套著厚厚的皮襖,唯恐被極寒的天氣凍傷。乾糧是小喬與桃子背著,而其餘練功武功之人,則背著沉重的帳篷以及睡袋,每個人手中都拿著軍用兵工鏟,這種軍用裝備,能折疊,易於裝備。加上用途光,既能挖東西用,又能借組一側的鋸齒防身,打在身上如同被斧子劈了一下一般,在雪山上這種環境下,能發揮出最大的效力。
    這次行動我們沒敢帶上槍支,畢竟不知道哪一槍會引起雪崩的到來,那樣的話,可就全軍覆沒了。在大自然的威力下,沒人能逃脫出去,就算道行極高也毫無辦法,所以我們避免了槍彈。而桑布與巴勒倆人,平日裡打獵用的是一種火槍,我們勸其不要帶著了,開始時候並不聽,說雪山上常有雪豹、熊瞎子、雪狼等猛獸出沒,但見識過我用陽符之後,也就打消了這個疑慮。還沒聽說什麼動物不怕火,更別說打在身上的火球了。
    剛開始踏上雪山之時,大伙的心情都有些興奮,一來是能很快的找到那妖物的蹤跡,完成任務。二來是常年生活在內陸之人,第一次來雪山上的心情是不足言語的,感覺那高聳的山峰上滿是銀白色的雪,甚至和碧藍色的天連接到了一起,頗為人間仙境的感覺。
    地上的積雪大約有到腿肚子那般深,小九從我懷中鑽出腦袋,興奮而好奇的盯著地上的積雪,一下子跳了下去,雪白的身子一下子就沒入了雪地中,加上它頭小小的根本看不見分毫。只有它躍起之時,才能看到一團雪球從地面躍起,又落下,看上起令人捧腹。兩名嚮導看著小九嘴中說了好些話,和尚翻譯之後,我猜明白倆人說這是雪狐,最珍貴的狐狸,皮毛能賣上大好的價錢。
    小九聽到後,走到倆人身前,呲牙咧嘴一副作勢欲撲的模樣,很不愛聽倆人說賣皮毛的事情。連我也是狠狠的瞪了倆人幾眼,讓和尚解釋了一番。可別小九讓倆人起了歪心思。
    蹦跳了一會功夫,似乎有些累了,小九才挑上我的肩膀。開始時候看向周圍的一切都那麼新奇,皚皚白雪到後來看著只感覺到枯燥,入眼皆是一片白色,一成不變的白色。連一絲點綴的顏色都看不到,而天空則永遠是那樣的碧藍,彷彿周圍這一切就是一幅畫好的風景畫一般,根本沒有改變。後來的時候,我們都戴上了諸葛先生特意囑咐飛行員從部隊帶來的墨鏡。據聽說長時間在雪中行走,會患上雪盲症,眼睛會刺痛無比,甚至會失明。原因是因為雪地對日光反射率過高,長時間行走其中,猶如對著太陽一般,自然會眼睛刺痛甚至失明。戴上墨鏡之後,便沒有這個後顧之憂了。
    我們一路行進速度並不開,開始時候我們想快一些,但桑布與巴勒在前面引路,畢竟倆人是大雪山上的行家,我們不想外行領導內行,便跟著他倆的速度走了一天。途中休息了五次,吃了五次的乾糧,據說在這種寒冷的地方,體內熱量流失的過快,只是多吃東西才會維持住身子的熱量。
    晚上時候,我們才走了十幾里路,換成垂直距離,不過千餘米的高度,指針依舊指向那個方向,沒有變過,說明我們並沒到那妖物的棲身之地。夜裡時候我們在背風的地方搭上了帳篷,鑽入睡袋之中。兩名嚮導才解釋為何不快走的原因,因為速度快,劇烈活動會引起高原反應,呼吸困難甚至死亡。所以登雪山只能保持這種速度。
    一夜過去,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都說這雪山上多野獸出沒,卻沒沒看到一隻,心中期待不已,手也癢癢的厲害。
    又是如同昨日一般的登山,倆名嚮導照樣在我前面走著,只是突然倆人指著前方三四米地面上堆著的那雪人,大喊了起來,嚇了我們一跳,不明白倆人發什麼瘋,生怕引起雪崩。倆人邊喊著,邊要往回路跑著。不曾想驚動了那堆起來的雪人,只見那雪人突然站起身子,笨拙的向倆人。雪人模樣胖乎乎的,眉眼依稀可見,臉上似乎還是笑容一般,看上去圓滾滾的有些可愛。
    那雪人站起身子後,足足有四五米高,雖然身子笨拙卻兩步就追上了個頭低,還胖一些的巴勒。身子一下倒下,給巴勒壓在了地上。這一幕看得我們有些發愣,和尚卻臉色大變,口中喊了一聲「雪菩薩!」身子撲了過去,掏出金剛杵,直接打向那倒下的雪人。
    金剛杵在雪人身上打出巨大的雪霧,一大塊雪裂了下去。雪菩薩?聯想到剛剛看到的樣子,眉眼笑容稱得上慈眉善目,真有些許菩薩的樣子。只是看和尚出手,我也揚手幾道陽符打在那雪人身上,陽火立即灼燒化幾塊雪塊,隨即消失不見,按說這陽火祛邪效果一流,尋常鬼魅觸之便魂飛魄散,不曾想才燒化一點的雪,便熄滅得無蹤影。
    那雪人忽然站起了身子,搖著慘絕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向遠方。等它起來後,才發現被壓在身子下的巴勒身上滿是冰晶,已經凍上了,看其腦瓜頂上足足雞蛋大小的窟窿,裡面卻沒有鮮血流出來,似乎也已經凍住了一般,看樣子已經是不活了。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