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山之巔墜地洞

    望著巴勒佈滿冰晶凍僵的屍體,怒火中燒,一路行來,這位樣貌滄桑的嚮導,心腸卻非常得熱,對我們是沒話說,沒想到此刻竟然慘死在眼前。眼看那四五米高的雪人跌跌撞撞的往遠處跑,我腳尖一點地,身子躍起,接連打出十幾張陽符。一道道陽符化為火焰,灼燒著那巨大的雪人,肉眼可見的那些雪在消融,最後只餘一具屍體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快步走到屍體近前,手中握著周天星宿劍,把那屍體翻了個身。才看到那屍體如同乾屍一般,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腰間還掛著莫約半米多長的彎刀,後背背著一張牛角弓,身側懸著箭壺。看其身份生前也是來雪山的獵人,不知為何卻成為那雪人般的怪物,怎麼身上那層雪消融後,便如屍體般僵硬不動彈?
    回身疑惑的望向桑布,只見他撲在巴勒屍體邊上,痛哭流涕,淚水和鼻涕剛流出,便凍僵在臉上,倆人一同出縣城裡給我們當嚮導,沒想到才一天多的功夫,便天人相隔,桑布就算回去後也是不好對其家人交代。
    這怪物,我在歷代道門奠基上從未見過記載,害人法子也是這般詭異。只是沒想到這般的不堪一擊,僅憑陽符便對付得了。不禁有些懊惱自己反應慢,不然巴勒定然不會這般慘死。
    和尚看我們一副疑惑的神色,解釋道:「剛才咱們遇到那怪物叫雪菩薩,乃是雪山上傳說中的怪物,全身覆蓋在白雪之中,身軀龐大臃腫,加上頭部圓滾滾,表情依稀如同笑容一般。所以藏民們說其眉眼笑容如同菩薩像一般,也有些地方稱之為雪佛爺。這東西在大雪山上蹤跡難覓,但只要是尋常牧人、獵人遇到,均逃不脫一死的命運。這雪菩薩本體便是在大雪山上遇難的獵人、牧人、旅人,因為在雪山上慘被凍死,怨念不散,日復一日便聚集起週身的積雪,最終便化週身覆蓋著積雪,四五米高的怪物。遇到人後,便撲到上去,從雪中鑽出屍體的頭顱,凍住人後,活活把腦漿子吞噬掉。而且被凍住之人,只是身子不能動彈,卻有著痛覺,忍受完被活活吞噬掉腦漿子的痛苦之後才會氣絕,端得是狠毒無常!連藏民孩童哭泣吵鬧之時,家長都會說哭便有雪菩薩來吃你了,哭鬧得再歡實的孩童也會止住哭泣。年輕時候,師父以及前輩們帶我們轉雪山滅殺過一批這玩意。」
    「這雪菩薩怎麼才區區十幾張陽符便對付了?而且屍體一動不動彈是什麼情況?」我疑惑道。
    「雪菩薩能夠活動害人,全靠週身的那厚厚積雪,尋常人用手中的弓箭、彎刀對付積雪哪裡有效果?而陽火乃陽氣之火,這積雪哪有不化的道理?失去了週身的雪後,這屍體便不會在動彈,只能在原地慢慢的積蓄著積雪,等待下一次化為雪菩薩害人。所以這屍體留不得,必須消滅掉。」和尚解釋道。
    我又往屍體上打出幾道陽符,看著屍體化為灰燼後,一行人才繼續上路。臨走前,還想挖開厚厚的積雪,把那巴勒草草埋葬一番。不曾想和尚擺了擺手,道:「藏民不似你們漢人實行土葬,講究入土為安。而是實行天葬,任由蒼鷹啄其屍骨,只能被蒼鷹啄食完屍骨之人,靈魂才會被帶入天堂之中。」這種說法,著實讓我大開眼界。不過還是悄悄的問了和尚,這屍體擺在這裡,會不會怨氣積聚,化為雪菩薩?
    和尚小聲告訴我,說那雪菩薩吸食人腦漿之時,連魂魄都會吸食進身子內,我才放下心來。
    桑布從巴勒屍骨上起身之時,死活不同意繼續給我們當嚮導,生怕這般沒了性命,並且說把那些糧食退還給我們。最終答應給他和死去的巴勒每人多加三大袋糧食,他才同意繼續上路。說親眼看過我能耐之後,比一些金剛喇嘛還要厲害,便要行在我身邊,剩下之路一直在我保護之中。畢竟我們對著玉虛山不熟悉,能雇到嚮導不容易,便也全同意了。
    剩下的路程也頗為不易,小喬和諸葛先生體弱,如果行得快了,便會上不來氣。沒有辦法,桃子雖然也不會武功,由於經常鍛煉的緣故,身子骨倒也壯實。我們只能每日走一里多路程,足足五日的功夫,才爬過半山腰位置不遠。帶來的食物只剩下不多的青稞餅,所幸第四日下午,我們遇到了一隻雪熊來襲。這種雪熊,體形健碩,肩背隆起。嘴頭子突出且長,頸部有類似於圍巾類的白色的毛,胸口有一塊月牙一樣的白般毛,性情相當的兇猛。看到我們幾人之後,瘋狂的扑打過來。人立起來後,足足有兩米多高,那雙巨大的熊爪拍下,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恐怕一些羊那般體型的動物,一下子就能給撕扯成兩半。
    當時我手持周天星宿劍便衝了上去,一番周折後,才把那巨熊給殺死,自己也累的氣喘吁吁。這種人力不可及的動物,簡直太難對付了。唐老六用利刃小心的把熊皮割下,一分為二,給諸葛先生和小喬和披在了身上,也能給倆人增加些溫度,畢竟熊皮防寒效果一流。熊肉被我們用隨身裝的小鍋子找些柴火後煮爛,吃了一通。把剩下熊肉在雪地裡凍成熊肉乾,餓了之時,便狠狠咬一通肉乾,在吃些青稞餅。雖然不好下嚥,好歹有吃得便餓不死。至於喝水便簡單得多,四周都是茫茫積雪,隨便揉個雪球,吞嚥進腹中,便解了渴意。
    我每日都看一番那黃銅羅盤,只是指針依舊不動彈,看來那黑影怪物,依舊在雪山之上,只是我們所行的高度不夠罷了。心中也有些疑惑,按描述的那怪物能力,怎麼會呆在一個地方不動彈,難道也冬眠不成?
    行到第九日之時,終於快爬到山巔之上,自己和許多人都有凍傷的地方,每到夜間便痛癢的厲害,如同被萬螞吞噬一般,既痛又癢。桑布讓我們每日晚上睡覺前,用雪把自己凍傷的地方反覆的搓,直至搓熱。試了一通後,才發現這種法子沒有效果,甚至還會加重凍傷的病情。當時諸葛先生不禁苦笑道:「這民間傳說偏方也不可盡信啊。」
    每日早上起來之時,我依舊行功吐納靈氣,嘗試著把氣血運行到凍傷的耳朵上,反覆了幾次後,便有了效果。想不到傳說中那運氣療傷也是有可取之處。第十日,我們一行人快要登頂山巔,只是想要上到山巔之上,有一塊足足十幾米高的冰呈現垂直面橫臥眼前,除了從冰上翻過去,也沒有別的辦法,不禁有些洩氣。隨身也沒有帶攀爬工具,這冰面垂直立在前路上,且光滑不已,根本沒有借力點可以翻過去。
    一番思索後,便拿出隨身帶著的繩子,讓小九咬住,自己腳步點地身子躍起,又借力在冰上踹了四五腳,足足離地有七米的距離,然後用力把懷中的小九往上拋出,在眾人仰視的目光中,小九身子越過了那塊高高的冰。我身子落到了地上,不禁送了一口氣。
    小九越過冰面後,在上面迅速的找到塊大石頭,把繩子在上面繞了幾圈,勒緊後,叼著繩子的一頭,從上面躍了下來。我站在下面,趕忙接住小九,雖然它身子輕輕的,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躍下,我也費了一番功夫才卸去勁頭。和尚拽住了繩子的一頭,而我把小九塞進了懷中,手握著另一頭腳踩著冰面迅速往上爬去。本來繩子只有十幾米的長短,後來諸葛先生讓我們一行人把衣服脫下幾件,打結繫在了一起,才能夠用。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我便拽著繩子,攀上了那塊冰面。才上冰面,便感覺百寶包中一陣抖動,趕忙逃出來看了一眼,只見那黃銅羅盤上指針一陣亂晃,最終停在了靠西的方位。我眼中喜色大濃,終於到了那妖物隱藏的地方,就就躍上冰面之後靠西的地方。幹嘛把頭探下去,對其餘人說了一番。
    唐老六第二個拽著繩子攀了上來,桑布常年打獵,身子也頗為矯健,沿著繩子第三個爬上來的。夢寶、辛媛都上來後,下面只剩下來和尚、小喬、諸葛先生與桃子。防止我們全上來後,下方突然有野獸怪物襲擊,所以和尚留下來斷後。不會武功,身子弱的小喬、諸葛先生、桃子把繩子的一頭拴在身上,被我們費氣力的拉了上來。
    待和尚最後也爬上來之後,我們一行人便往西行去,走了幾里路也不見那怪物的蹤跡,心中也有些疑惑。又走了幾百米後,發現指針又開始亂晃,而且不在停下來,說明這妖物就在這裡,可是尋遍周圍儘是白茫茫的雪。根據那怪物的習性,只可能藏著地下。
    沒有辦法,只能費盡氣力用工兵鏟挖雪,挖了莫約有一米多深後,忽然感覺腳下一顫,身子竟突然落了下去。感覺從數米的高空掉到了地上,顧不得身子的不適應,趕忙翻身而起,才發現竟然從剛剛挖積雪之地,掉下了足足六七米的深度,所幸下面有厚厚一層雪,才沒有摔壞。最令人不可思議的,發現這次塌陷的大小足足有足球場大小,遠處竟然有著一扇巨大的石門,看樣子是人為建造的。沒想到在這人跡罕至的雪山之巔,竟然發現人為的建築?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