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一縷長髮

    被那貓頭鷹抓了一下,我吃了疼,不覺心裡一陣火大,也不去管頭上的疼痛,轉身猛地一跳,拿著打鬼棒就往那貓頭鷹身上砸。
    誰知那狗東西還挺靈活,扇著翅膀一個轉向,居然躲過了我的打鬼棒,接著就撲啦啦一陣急速的扇翅膀聲,向著洞底飛去了。
    「怎麼樣?」姥爺走上前問我。
    「沒事,就是被抓了一下,」我說著話,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頭頂,這才發現我頭上一直戴著鋼盔。
    「咦,」當時摸到鋼盔,我不覺一聲驚囈,轉身看著姥爺,詫異地問道:「我戴著鋼盔,它怎麼抓到我的?」
    我說著話,把鋼盔解了下來,再次摸了摸頭頂,發現頭頂除了頭皮還隱隱有些疼之外,居然並沒有傷口。
    「姥爺,這是怎麼回事?」我一邊把鋼盔重新戴起來,一邊問姥爺。
    「那是鬼爪,」姥爺咂咂嘴,掏出旱煙袋,點了一袋煙,一邊抽著,一邊沉吟道:「沒想到一個陰靈都這麼凶戾,要是碰到主子,不知道什麼個情況。」
    聽到姥爺的這個話,我這時也不覺想起了以前他給我講過的一個知識,也就是那竹簡古書上面記載過的。
    據說,生活在陰氣積聚的洞穴裡動物和植物,時間久了,也會受到那陰氣的影響,變得陰森凶戾,有些天生就是陰暗性子的,更是會直接變成戾氣強橫的陰靈或者陰物,比如說這貓頭鷹,原本就是只在黑夜才出來的活動的動物,本就是一等一的陰暗性子,所以,也極其容易受到陰氣的侵襲,變成陰靈。
    一旦變成陰靈,這貓頭鷹身上就陰氣十足,戾氣逼人,而且非常凶悍,真的如同鬼鳥一般,可以用叫聲懾人魂魄,用戾氣抓透鋼鐵。
    其實說白了,這就好比活人被鬼上身一般,它現在的性子已經不是它原本的性子,而是歸於那些陰煞之物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把動物的性子都控制的陰煞之氣,不覺心裡就有些緊張,預測這前路恐怕不會太順利。
    「你們快來」
    就在這時,突然前面傳來了鬍子的喊聲。
    聽到了鬍子的聲音,我連忙扶著姥爺走了上去,這才發現鬍子和趙山都打著手電筒照著地面,正在低頭看著什麼。
    「這,怎麼回事?」趙山這時候一邊低頭看著地面,還一邊滿嘴訝異,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怎麼了?」我走上前,問道。
    「我也不清楚,他說上次他們連隊的人,就是在這段通道裡面被迷了魂打起來的,據他說,當時地上流了很多血,但是現在卻一點血跡都沒有了。」鬍子說著話,抬起手電筒,四壁照著,很快就在石壁上發現了一個手指大小的小洞,不覺點頭道:「估計這洞就是那天打出來的。」
    我聽了鬍子的介紹,沒說話,也拿著手電筒四下照了照,發現果然四周石壁上,有很多茬口很新的小洞,於是也就點了點頭,然後就看了看地面,仔細尋找了一下,發現確實沒有什麼血跡,這才對姥爺說道:「姥爺,確實很奇怪,一點血跡都沒有。」
    「嗯,」姥爺聽到我的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趙山這時候,蹲在地上,開始翻牆根底下的一些碎石頭,想要尋找點線索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微微彎腰,瞇眼,順著石洞往前面看,想看看前面有什麼異常沒有。
    就在這時,突然旁邊傳來了「啊」一聲大叫。
    我正全神貫注,突然聽到這麼一聲大叫,不覺嚇得一下子跳起來,轉眼一看,發現大叫的人居然是鬍子。
    「你幹啥?」我沉聲問鬍子。
    「,這小孔裡面有東西,我手指被咬了」鬍子這時候捏著手指大叫著,似乎很是痛苦。
    「過來我看看,」我拉過鬍子的手指,拿手電筒一照,赫然發現指頭上真的被咬了一個小口,而且那小口周圍已經開始發黑了,似乎還中了毒。
    「小心點,這洞裡蜈蚣蜘蛛多的是,那些彈孔是它們最喜歡的藏身之處,你不會伸手指進去了吧?」這時候,趙山走了過來,從腰上的迷彩包裡面掏了一個小瓶子出來,倒了一片藥,遞給鬍子道:「這個是解毒的,吃了吧。」
    鬍子這時候臊得臉都紅了,憋著勁不說話,用力掐著指頭,把傷口附近的黑血都擠了出來,然後卻是張嘴吮了吮手指,對趙山擺手道:「不用解毒藥,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走著坐著都需要帶著藥?」
    見到鬍子不要,趙山也不強求,笑了一下,把藥收起來了,接著彎腰繼續去找線索。
    「娘的,我倒要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
    鬍子這時候火氣很大,轉身滿地找樹枝,想要往那彈孔裡面戳,卻不想我們什麼裝備都有,但是就是沒有彈孔那麼粗細的樹枝。
    這可把鬍子氣壞了,抓耳撓腮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來。
    我看著鬍子著急的樣子,正要笑話他一下,卻不想這時候姥爺突然出聲道:「小心,地上。」
    聽到姥爺的聲音,我們三個人一起跳起來,拿著手電筒往地上一照,卻不覺都是一驚。
    這時候的地面上,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居然是出現了一縷黑色的頭髮。
    那頭髮貼著地面,髮梢就在我們面前,另外一頭卻如同一根長繩子一般,一路延伸到了洞底的黑暗處。
    當時看到那縷頭髮的髮梢,我的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一個頭髮特別長的人,髮梢拖到了地上一般。
    正常人,一般看到這樣的髮梢,一定會沿著髮梢往上看,試圖去看看那人的頭髮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你卻會發現,那頭髮一路向前延伸,根本就沒個盡頭,這不能不讓人遐想那頭髮的另外一頭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可是,就在我們正在驚愕的時候,卻是看到地上的那縷頭髮,居然是緩緩地動了起來。
    那種動,與風吹長髮的那種飄動不同,那種動,只要看一下,就知道,那是一種有意識的,如同小蛇在地上爬一般的蠕動。
    那縷頭髮,就那麼扭動著,最後卻是將髮梢伸到了鬍子的腳下,然後,就出現了讓我們愕然的一幕。
    那髮梢在鬍子剛才滴下的血滴上面抖了抖,接著卻是突然扎根一般地鑽到了那石壁裡,不停地晃動著,不過是幾秒鐘不到的時間,竟然是把地上的血跡吸收地一點都不剩了。
    「啾——」
    那頭髮吸完了血,突然就彈出了地面,如同石洞深處有人再用力扯它們一般,猛地縮回去了,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咕咚——」
    這時候,我和鬍子對望了一眼,不覺嚥了一口口水。
    「嘿嘿,好玩,」鬍子這混蛋居然兩眼放光,一點恐懼都沒有。
    「是這頭髮把地上的血都吸乾了,我們跟上去,說不定能發現一點什麼。」趙山說著話,抬腳就要往前走。
    「等一下,」這時候,姥爺叫住了他。
    「老人家,怎麼了?那頭髮剛縮回去,現在去追,估計還來得及,我覺得咱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趙山對姥爺說道。
    「趙山,」姥爺抽著旱煙袋,沉吟了一下,問他道:「當時,你救出那兩個失蹤的小兵,是怎麼發現的?」
    「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暈過去了,就在剛才路過的一個岔道裡面。」趙山對姥爺說道。
    「哦?」姥爺再次沉吟了一下道:「這麼說來,這石洞底面,你是沒去過嘍?」
    「沒去過,」趙山回答道。
    「那你也不知道這石洞底面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姥爺繼續問趙山。
    「嗯,」趙山眨眨眼,有些著急地說道:「老人家,你到底想問什麼?」
    「沒什麼,就是瞭解一下情況,順便跟你說個事情,」姥爺說著話,從貼身的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牛皮紙,遞給趙山道:「我猜這個東西你肯定也沒看過。」
    趙山接過那牛皮紙,展開看了一下,不覺兩眼一亮,有些喜出望外地一把握住姥爺的手道:「老人家,我就缺這個,您是從哪裡得到這個圖紙的?」
    「嘿嘿,此事說來話長,怎麼得來的,你就別問了,你只說,這圖紙你能看懂不?能不能跟我面都有什麼內容?」姥爺抽著煙袋,問趙山。
    「嗯,好,」趙山說著話,蹲下身,把那圖紙在膝頭上鋪開,拿著手電一邊照著一邊細細看著,一邊看,一邊不覺就皺起了眉頭道:「沒想到這防空洞的規模這麼大,按照這個圖紙來看,這山已經基本被挖空了,而且這山下面,還有很多層,最怪的是,最底層這兒,看著很小,但是卻設計地非常奇怪,有些過於要結實了,這麼深的地下,而且還是石頭山底面,這麼設計,有些不合理啊。」
    「怎麼個不合理法?」聽到趙山的話,姥爺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就是感覺太結實了,你想啊,這最底層,地方不大,而且是深入地下幾十米,按道理來說,就是核彈爆炸,也炸不到那個地方,怎麼那裡反而用了很多鋼筋混凝土來加固呢?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趙山很疑惑地問道。
    「部隊撤離這裡,是什麼時候,你知道嗎?」姥爺沉吟了一下,問趙山。
    「大概解放後不久吧,」趙山對姥爺說道。
    「嗯,那估計最底層是最高首長藏身的地方,安全起見吧,這個現在估計是沒法一下子知道了,我們還是先往前走走再說吧,你帶路吧。」姥爺沉吟了一下,對趙山說道。未完待續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