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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中心的幾個主要人物,會召集專門小組訓話,要小組把這件任務放在一切工作之上,同時也通過權力中心向各級組織發了絕密文件,要各級組織協助專門小組工作。
  聽到這裡,我又忍不住諷刺:「真是傾力以赴──你們已故最高領袖不是曾經說過,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嗎?怎麼全都忘記了?」
  朱槿歎了一聲:「衛先生,我把一切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你,如果你認為有些事你不喜歡聽,是不是要我將之略去?」
  這兩句話很是厲害,給我一個軟釘子碰──因為是我一開始就要她把全部經過告訴我的。
  不過我也不會怕她──她們並不知道我這裡正一籌莫展,所以她們還有求於我,在她們不知道我的底細之前,我就佔著上風,沒有必要接受她們的「釘子」。
  所以我立即冷笑一聲:「我聽到了不喜歡聽的話,自然會有反應,和你說不說沒有關係。倒是如果我說了甚麼,你們覺得刺耳,大可不聽,只管請便。」
  我的話,說得很不客氣──後來小郭對我說:要是她們一生氣走了,我會把你掐死!
  當時我也曾想過這一點,不過我知道這三位女將,絕對不容易應付,不能有任何機會給她們佔上風,要不然以後麻煩更多,所以必須堅持。
  在我說完了這番話之後,有大約數秒鐘的沉默,朱槿低著頭,樣子像一個受了責罵的小孩子。柳絮想說甚麼,可是嘴唇掀動,卻沒有出聲,顯然是怕說錯了甚麼,惹我更生氣。水葒卻笑嘻嘻,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過了一會,朱槿才抬起頭來,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
  我揮了揮手,擺出一副「大人不計小人之過」的姿態。
  又是後來,小郭說起當時他的感受,說他兩手捏著冷汗,看我針鋒相對,不肯讓步半分,心裡焦急得如同滾油煎熬一般。
  我自己也知道我擺的是空城計,但當時情形卻非硬撐下去不可;若是讓她們知道了在我這裡將一無所獲,她們就不會把經過情形告訴我。
  我的態度越是強硬,她們就越是以為我有恃無恐,也就不會隱瞞他們做過甚麼。
  朱槿的神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像是甚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說下去。
  專門小組的工作,進行得十分認真,他們通過了原有的分佈在世界的特務網路,監視各間刊登了徵求啟事的報館──當然也知道了在每間報館都有一個大鐵箱,是放置應徵信之用。
  聽到這裡,小郭已經有點坐立不安。
  我也隱隱感到事情不妙,因為同樣的工作,小郭也進行過。
《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