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政治上的新星

參加婦女選民聯盟大會

憑借優秀的表現,年僅23歲的希拉裡有幸受邀參加在華盛頓舉行的婦女選民聯盟大會,並在大會上發言。這一活動讓她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進一步得到了提高。

5月7日,希拉裡作為大會發言人之一站在了演講台前。她的裝束與台下的聽眾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她佩戴著醒目的黑袖章——紀念幾天前發生在肯特州立大學槍殺事件中的四名學生。在演講中,當她講到「美國入侵柬埔寨的軍事行為是違背美國《憲法》」的行為時,情緒異常激動,並將事先沒有準備的東西也講了出來,就是把發生在各大學校園裡慘烈的示威行動介紹給台下的聽眾。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35年後的希拉裡,同樣面對著美國從伊拉克撤軍的情形,此時的她,卻說要等到完成預期的政治和軍事目標時,才會從伊拉克撤軍。這時的她,不再慷慨激昂,而是妥協,這使得民主黨左派中很多支持她的人開始與她漸行漸遠,還有一些人開始對她產生了疑問。對越戰爭與對伊戰爭中截然不同的態度是否表現她不再充滿激情,或者說是年輕幼稚了呢?抑或,這只不過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為了政治前途而全盤否定了年輕時所堅持的價值觀和原則呢?

也許,這是希拉裡步入政治舞台必須要作出的一個改變吧!

當然,她還有更大的收穫,那就是結識了很多青年中的佼佼者,這些人在以後的30年裡成為克林頓集團中的骨幹人員。她還認識了瑪麗安,她是美國兒童保護基金會的負責人,畢業於耶魯大學,算是希拉裡的學長。她在聯盟大會上作了題目為「兒童與法律」的演講,這一演講引起了希拉裡很大的興趣。

聯盟大會結束後,希拉裡主動找到了瑪麗安,告訴她自己很喜歡她的演講,被她的演講深深打動了,而且對兒童福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表示願意在暑假時參與瑪麗安的「華盛頓研究計劃」,也就是兒童保護組織。瑪麗安雖然對希拉裡不甚瞭解,但依然答應了她的請求。

未來的方向

希拉裡迎來了在耶魯法學院的第一個暑假。之前,她的父母給她寫了一封信,希望她在暑假期間可以回家一趟。希拉裡明白,這是父親的意思。父親似乎對希拉裡的政治意識發生轉變很不高興,想與希拉裡談一談。對此,希拉裡並不願意,她不願意因為政治問題與父親發生爭論。當然,她的父親也明白,女大不中留,畢竟女兒是一個人,不是自己的附屬品。恰在這時,瑪麗安派希拉裡去佛羅里達州的埃弗格萊茨市,調查當地的甘蔗種植工人子女的健康和教育情況,希拉裡欣然前往。

佛羅里達州是亞熱帶濕潤氣候,它以溫暖的氣候、隨風飄蕩的棕櫚樹和廣大的沙灘而聞名,只是,希拉裡此行的目的是去對工人的子女進行調查,而不是旅遊,美麗的風景她根本無暇顧及。

在埃弗格萊茨市進行的調查中,她被那些聰明樂觀的孩子深深吸引住。這個地區的工人都是臨時工性質的,是流動性的,當甘蔗收割季節到來後,這些工人會從墨西哥跨國境線而來,用自己的勞動力去賺取一些微薄的收入。當甘蔗收割季節過後,他們又會回到墨西哥去。這些工人的孩子,也會跟隨著父母,像遷徙的候鳥一樣來回奔波。

在調查的過程中,希拉裡認識了一個叫瑪麗的7歲女孩。瑪麗特別聰明、懂事,很會討大人的歡心,希拉裡對她更是愛得不得了。她為希拉裡介紹了很多小夥伴,這些小夥伴幫助了希拉裡順利完成了調查,掌握了甘蔗種植工人子女的教育和健康情況的第一手資料。

瑪麗的父母經濟條件並不好,甚至在女兒第一次受洗時都無法給她買一條新裙子。希拉裡知道後,親自為她買了一條新裙子,這讓瑪麗的母親感激涕零。

這一次的暑期經歷,讓希拉裡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兒童的代言人

從那個暑假開始,希拉裡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生努力的目標——成為美國兒童的代言人。這是法律中很少有人觸及的一個新領域,之前它只在《家庭法》中有所體現,且僅僅是作為其中的一個條例。

在讀研究生二年級的時候,希拉裡申請進入紐黑文法律事務所擔任志願者,並順利通過申請。這家事務所經常向一些窮人們提供法律幫助。

紐黑文法律事務所是私人法律學校,是耶魯法學院的前身,最早的創始人是大衛·愛傑特和賽斯·斯塔普斯,這二人先後成為紐黑文這所城市的市長及著名大律師。這家律師事務所有著久遠的歷史,在律師界擁有很廣的人脈。在這裡,希拉裡瞭解到受虐兒童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辯護人。

在這裡,她參與過一起很有代表性的案子,一個兒童監護案。一位年輕的法律援助律師佩恩·羅登代表一名50多歲的黑人婦女向康涅狄格社會服務局提出訴訟,原因是該局曾經做出一個很不符合人道主義的決定,就是養父母不可收養孩子,而這名黑人婦女收養了一個兩歲的小女孩。後來,女兒被社會服務局的工作人員強行帶走,令母親痛不欲生,這也將給孩子帶來長期的心理傷害。

遺憾的是,康涅狄格州法院卻駁回了黑人婦女的收養請求,並要求康涅狄格州社會服務局給這個小女孩找一個「更合適的家庭」。佩恩·羅登律師最終敗訴,沒有給黑人婦女幫助成功。不過,希拉裡卻從此真正找到了自己的使命。

從此,為兒童爭取權利的運動開始展開。希拉裡認為,受虐兒童屬於「兒童公民」,有權和成年人一樣享有《憲法》賦予的相關權利。她從自己的母親多蘿西小時候受虐待的遭遇和當前某些父母對孩子所做的可怕事情之間找到了內在聯繫,她想幫助這些孩子。

「這件特殊的案子,儘管我們輸了,但我終於找到我學習法律的目的,就是幫助那些孩子。」希拉裡說。

然而,十幾年後,希拉裡為兒童爭取相關權利而發表的學術作品以及所做的工作,成為政敵攻擊克林頓的突破口。他們通過誇張的漫畫,對希拉裡的行為進行諷刺,並送給她一個很難聽的稱號——「左翼理論家的偽善」。「這完全是一種『反家庭』的觀念,讓12歲的孩子擁有起訴父母的權利,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這無異於讓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去簽署嚴肅的法律協議,簡直是瘋狂、幼稚的行為。」

《希拉裡傳:我想成為那個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