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與政治的交鋒

事務所的危機

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美國的房產泡沫與貸款危機,同樣波及了羅斯律師事務所。

羅斯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之一基羅爾,也是「南方第一」的貸款人,同時身兼事務律師的職務。在20世紀80年代房產快速發展時,「南方第一」作為儲貸企業,貸款給房地產商。隨後出現的房產泡沫和貸款危機,導致「南方第一」宣告破產倒閉。作為阿肯色州同類企業中最大的機構,「南方第一」的生死存亡至關重要。為穩定當時的經濟秩序,美國聯盟監管機構接手了它。

美國聯盟監管機構在覆核「南方第一」的賬務時,發現了基羅爾經手的貸款非常特殊。這筆貸款數額巨大,是一筆1000萬美元的交易,這是在整個房產業走下坡路的情況下出現的,很可能存在灰暗交易的可能性。該監管機構最終認為,正是基羅爾經手的這一交易造成了「南方第一」的崩潰。也就是說,作為直接受益人,羅斯律師事務所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作為事務所的合夥人,在基羅爾接受調查時,希拉裡憑藉著敏銳的嗅覺,意識到事務所已經處於懸崖邊緣——事務所很可能被索賠1000萬美元。

如果賠償最終變成現實的話,事務所可能會面臨破產。對希拉裡來說,這會讓她損失一大筆錢。在金錢的巨大誘惑下,希拉裡過往的工作激情一下子被激發出來。

當機立斷,希拉裡立即組織事務所中相關的最精銳的律師,與美國聯邦政府進行談判,這一步走在了聯盟監管機構的前面。很明顯,事務所掌握了主動權。

經過長期的談判,事務所答應賠償給政府300萬美元。與此同時,希拉裡又運用相關的經濟保險法的知識,與事務所的保險公司展開了談判。最終,希拉裡成功地做到了一石二鳥,一箭雙鵰——賠償款中的大部分由事務所的保險公司承擔。這個結果令希拉裡大大鬆了口氣。

幫事務所處理好這一大麻煩之後,希拉裡更忙碌了。她要在阿肯色州的各地發表演講,還要幫助丈夫代理官方事務,並且當時她還管理著一個為鄉村地區提供保健咨詢服務的委員會,並組織了每年一次定期舉行的「州長培訓學校」活動。這個活動在一所大學校園中舉行,每年為學生們提供為期6周的文化課程培訓。不僅如此,她還要分身為羅斯律師事務所吸引更多的客戶,履行自己作為合夥人的義務。

與總統正面交鋒

1980年1月,羅斯律師事務所再次遇到了很大的危機。與之前的經濟危機不同,這一次屬於政治危機。當時,曾任加州州長一職的裡根為了得到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提出壓縮政府開支、減少國營事業、大幅度降低加利福尼亞州窮人法律服務的投入。這一提議直接影響了羅斯律師事務所的收入。事務所屬於政府式的機構,每年都會得到政府的大量財政支持,這占事務所收入來源的很大一部分。如果裡根的提議得以通過,預示著羅斯律師事務所的收入將大大降低。

從自身經濟利益的角度考慮,希拉裡再次站了出來。她付出了很大努力,終於成功地說服法律服務公司的董事會反對裡根的提議。最終,裡根的提議沒有成行。

然而,這還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1980年11月,裡根競選總統成功,成為美國有史以來年齡最大的總統。當上總統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削減法律服務的力量。這次的削減範圍遠遠超過了加利福尼亞州,他提出在全美大幅度地削減該項目的資金投入,甚至準備往法律服務公司裡安插一些反對為窮人免費進行法律幫助的人進入董事會。

如果說半年之前,站在希拉裡對面的是一位強壯的男人,希拉裡還有機會將之擊倒,而此時,站在希拉裡對面的是一位權力極大的總統,希拉裡會束手就擒還是與之一搏呢?

希拉裡很聰明,她知道在全國範圍內削減法律服務的力量,這是總統上任的第一把火,火勢必定勢不可當,必須知趣地避讓。可總統的後一招更厲害,在董事會中安插一些反對為窮人免費進行法律幫助的人,這會讓事務所永無翻身之日。於是,希拉裡去找了文思·福斯特,成功地勸說他去申請限制令,反對總統提名的這些人進入董事會。與此同時,希拉裡利用自己在民主黨中的廣泛人脈,號召他們反對這次提名。最後,參議院否決了這些提名,改立了一些中立者為法律服務公司的董事。

希拉裡在這一系列事件中的所作所為,足以證明她的智慧。

兩年之後,希拉裡就任合夥人期滿離職,此時該公司的資金已經從她就任初期的9000萬美元成功上升到了3億美元。當時的輿論評價說,她挽救了這個國家出資為窮人提供法律援助的理念,而這次的成功,希拉裡的好友文思·福斯特功不可沒。

《希拉裡傳:我想成為那個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