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有女刁蠻

    獨孤敗天終於離開了小鎮,一個月來他已遠離家鄉上千里了,從漢唐帝國來到了清風帝國。路上他無時無刻不在體會著他初創的九轉功法。

    獨孤敗天暗暗的想:自己已經遠離家鄉上千里了,不會有人將自己和獨孤世家聯繫起來了吧。自己即將行走江湖,得罪一些人那是再所難免的,但千萬不能給家裡人惹去麻煩。

    家裡人一定在掛念著自己吧,離別時家裡人各個眼睛濕潤,看到他們那副樣子,自己都有些不忍心去闖江湖了。還有那幫臭小子不知現在怎麼樣了,自己走時都沒來得及和他們打聲招呼,一定在罵自己不講義氣。

    沒想到老頭子和老老頭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們為何不曾去江湖闖上一番?也許是練那個明王不動之後,心性也變得不為外界所動了吧。本來還怕劉家和駱家的人查到什麼線索到自己家去報仇,現在放心了,自己家的老頭子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應該燒香拜佛了。

    獨孤敗天在客棧中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舒服的躺在了床上。明天他就要正式進入江湖了,想一想就很激動,很晚才睡著。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洗臉,漱口,吃過早飯後他就開始在小城內轉悠,轉悠了半天也沒發現一個所謂的江湖人。

    吃午飯的時候,他找了一家大酒樓,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又要了三個饅頭。不過飯吃的不香,酒喝得也沒有滋味。江湖在哪,他居然找不到,鬱悶。喝了壺酒後,他不免有些醉意,不禁大聲嚷道:「我靠,TMD江湖在哪裡?江湖人在哪裡?難道都知道我要闖江湖了,一個個嚇得都龜縮在家裡,不敢出來了。別讓我看到,見一個我殺一個,見兩個我殺一雙……」

    整個二樓的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你們瞪什麼?我又沒罵你們,我在罵那些江湖混蛋,該死的混蛋我怎麼一個也見不著?」

    酒樓上的眾人「倉、倉……」齊抽出隨身兵器,殺氣騰騰,明晃晃一大片,有刀有劍。眾人俱是一臉怒氣,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他。

    獨孤敗天傻了眼,怎麼不出來是不出來,一出來就出來這麼一大片人。

    一個魁偉的漢子道:「你小子是不是白癡呀?滿樓的江湖人都認不出一個,還闖什麼江湖?我鐵刀盟江林來教訓你一下。」說著提刀向他砍來。

    獨孤敗天忙抽劍在手朝鋼刀架去,「噹」火星崩濺。獨孤敗天就勢抽劍向他腰部斬去,魁偉漢子嚇的連忙後退。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嘶」的一聲,衣服被割破一個大口子。

    「知道我神功無敵了吧。」

    樓上眾人皆怒,齊向他撲來。

    獨孤敗天倒也乾脆,一轉身順著窗口就跳了出去,到了大街上撒腿就跑。

    「前面的朋友幫幫忙,抓住那個人。」街上的行人一看這位手提長劍,誰敢上前。

    「他是個殺人狂,一定要截住他呀。」行人一聽,「唰」自動為獨孤敗天讓出一條道路來。

    「不對,他是個小偷,他身上有好多錢,有好多珍寶,誰截住他,錢就歸他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下路上不少行人也參與到追捕之列。

    被風一吹,獨孤敗天酒醒了。內心不住的責罵自己:我靠,我TMD太倒霉了,入江湖的第一天就被一大群人追殺,想想自己在酒樓中的表現真的是白癡呀,臉紅啊,喝酒真是誤事。

    看著後面追自己的隊伍不斷壯大,他不禁心虛起來,怎麼才能甩開這幫人呢?唉!傷腦筋呀,不過自己也真是夠威風,剛出道,就惹的滿城武林人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跑。

    他不禁有些自我陶醉起來。

    正在這時,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腳,一隻漂亮嬌小的腳,一下子將獨孤敗天拌倒在地。未等他起來,來人便一指點住了他的穴道,將他渾身上下翻了個遍,很職業,動作之麻利叫人驚歎。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有與生具來的某方面的天賦。

    「窮鬼,不是說身上有好多珍寶嗎?才這點金幣。」聲音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獨孤敗天面朝下,看不清來人面容。但憑知覺,他敢肯定,這絕對是個美女。

    「哎,上當受騙了,你這個窮小偷、蠢強盜。」說完在他身上踩了一腳,轉身離去。

    獨孤敗天心裡真不是滋味,被這個美女如此打劫也就算了,還被如此數落。值得慶幸的是,貼身戴著的李詩的玉墜未被這個美女發現,如果這個玉墜被她搶去,那他可真是欲哭無淚了。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偷、強盜,鬱悶!可怕的是:這個美女居然沒有解開自己的穴道就要離去,後面可是有一大幫人在追殺自己呢。

    獨孤敗天慌忙叫道:「美女強盜,你還沒解開我的穴道呢?」

    「美女就美女,幹嗎要加強盜兩字?」

    「是,美女快幫我把穴道解開吧,你沒看後面一大群人在追殺我嗎?再晚一步,可要出人命了。」

    「我什麼要救你這個臭強盜?」

    獨孤敗天心想:我靠,我是強盜?看你剛才那副身手到像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神偷加強盜。

    「不錯,我是個強盜,我偷了後面那撥人好多的珍寶,都被我藏在了一個秘密的所在。你趕緊幫我解開穴道,我分一半給你。」

    他頓時感覺到血脈順暢,穴道被解後獨孤敗天站起來一看,確實是一個如花似玉的二八美女,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尤其是一雙眼睛,如迷霧般,格外動人。可是此時已無暇欣賞美女了,後面的人眼看就要追到,他轉身就逃。

    「笨蛋,往哪逃?那邊是個死胡同,跟我走。」說著當先跑去,獨孤敗天沒有猶豫,緊隨其後。

    這個少女好像對這裡比較熟悉,左拐、右繞,七轉、八甩,不一會兒就將眾人甩掉了。少女將他領進一個獨門小院,灰色的院牆矮矮的,院子裡有一棵梧桐樹,散落了一地的葉子。少女關好門,才道:「喂,強盜,現在可以說出你的藏寶地了吧。」

    獨孤敗天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強盜算是當定了。故意不理會她,逕直推開了裡屋的門,走了進去。很失望,原以為是女孩的閨房,進來才發現,裡面破破爛爛,早已無人居住多時。真是個狡猾的小丫頭呀!

    「強————盜,我在和你說話呢,聽到了嗎?」

    「這裡有強盜?你不會是強盜婆吧?」他決定氣氣這個小丫頭。

    美女卻是一點也不生氣,笑嘻嘻的道:「臭小子,你還真能裝傻,這麼快就跟我打起馬虎眼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到街上大叫一聲,你插翅難逃。」

    「不見得吧,我不會跑嗎?」

    「你試試看,這裡到處是死胡同。」

    獨孤敗天頓時洩氣,遇上了一隻美麗至極而又狡猾透頂的小狐狸。

    「這位高貴、優雅、艷麗無雙的美女小姐,我真的不是什麼強盜,那幫混蛋在胡說八道,當然更不是什麼小偷了,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說著擺了一副自認為瀟灑的姿勢。

    「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偷,一副肉夠多、塊兒夠大的臭皮囊,一看就是個下品的強盜。」雖然笑嘻嘻的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但說話分外氣人。

    「什麼、什麼?像我這種高大英挺,氣宇非凡的英俊帥哥竟然被你形容成了那個樣子,可惱、可氣,哼!」

    「嘻嘻,少臭美了。快點說出藏寶的地方,我可沒那麼多耐心。」

    「我真的不是什麼強盜小偷,到是你剛才把我身上僅有的那點金幣打劫走了。我現在真的想問問你,咱倆誰到底是真的小偷、強盜?你到底是什麼人?」

    「嘻嘻,本人是誰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如果你想稱呼又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姐姐。我的業餘愛好就是喜歡收集一些珍寶,最近聽說通州這個小城出了一批寶物,特來『收集』。」

    「你才多大點兒?要我叫你姐姐,做我妹妹還差不多。什麼收集寶物,我看是來偷吧。」

    「傻弟弟,你不知道說話要講文明嗎?」

    「……」獨孤敗天真是無言,自己一向能言擅辯,此時卻是有理說不出。

    「傻弟弟,你到底說不說藏寶地點?」

    獨孤敗天幾乎咆哮道:「小丫頭片子,我再說一遍,我真的不是強盜、小偷。在這樣,你乾脆把我獻給那幫人算了。對呀,你不信,可以混進那幫人裡探個究竟。」

    「好,你等著。」少女說完身體有如一隻飛燕般掠過院牆而去,說不出的優美、曼妙。

    獨孤敗天暗暗咋舌,這個小丫頭的輕功簡直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沒見她的腿曲一下,就飛掠而去,簡直太恐怖了,單以輕功而論,足以在王級高手以上。但願她的武功不像她的輕功那麼厲害。

    不一會兒,美少女飛掠而回,白衣飄飄,宛若仙子臨塵一般。獨孤敗天不禁有些神情恍惚。

    「呵呵……笑死我了。」

    一陣悅耳的笑聲使他驚醒過來,「小丫頭,有什麼好笑的?」

    「你這個大笨蛋,出道頭一天就被滿城的武林人追殺。呵呵……真是好笑,居然找不到江湖,不知道武林人在何處,大白癡一個。」美少女笑的花枝亂顫,說不出的嫵媚。

    獨孤敗天臉色通紅的道:「不准笑,小丫頭片子,我在說你,你聽到了沒有?」

    「呵呵……傻弟弟,你可真可愛,居然傻的如此可笑。」

    獨孤敗天被這個怎麼看也要比自己小上一兩歲的美少女如此取笑,真的是羞憤加鬱悶。

    「你快給我閉嘴,我剛出江湖,一切都沒有經驗,發生點『意外』那是再所難免的。總比你這個美麗的小偷強多了吧,一天到晚就想著偷人家的東西,一個女孩子家居然有如此『癖好』,你真的不感到羞恥嗎?」

    美少女還是不氣不惱,嘻嘻一笑道:「臭小子,你懂什麼,沒聽說過『天下寶物有德者居之』嗎?既然我收集到了不少寶貝,就說明本姑娘是一個大德大賢的人。說你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你還不愛聽,你看你,鼠目寸光,這點道理都看不明白。」

    「你、你……『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唉!」獨孤敗天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孺子不可教也,愚木腦袋一個,看你長的這麼高大,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本來以為你還有些做賊的本錢,現在看來『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傻小子一個。本來想叫你臨時給我做幾天副手的,現在我決定了,你這幾天給我做馬伕。」說著背起小手,繞著獨孤敗天轉起圈子,上下打量,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樣子說不出的可愛,但此時看在獨孤敗天眼裡比小惡魔還可惡。

    「你——說——什——麼?小——丫——頭——片——子?」獨孤敗天一字一頓,近乎咆哮。

    美少女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依舊笑嘻嘻,「傻弟弟,我說要你給我做幾天馬伕,不用這麼高興激動,如果你願意,可以讓你多做幾天。」

    獨孤敗天徹底絕望了,這個女人胡攪蠻纏,歪理邪說一套接著一套,什麼道理也講不通。曾幾何時他自己也如此消遣過別人,今天角色卻對調了,鬱悶。

    「小偷我要和你決鬥。」說著擺出一副戰鬥的樣子。

    「臭小子你竟敢叫我小偷,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偷嗎?你再好好看看,姐姐真的像是小偷嗎?」美少女依舊笑嘻嘻,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獨孤敗天簡直絕望透頂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無敵嘴功現在絕對要改排第二了。「我打。」道理是講不通了,揮手就是一拳,拳勁虎虎生風,直奔少女面門而去。

    這是他為配合九轉功法而自創的霸王神拳,拳勁剛猛,走的是大殺四方,惟我獨尊的王霸之路。

    美少女如穿花蝴蝶般,輕飄飄的就閃開了拳影。

    獨孤敗天一拳無功,第二拳又至,襲向少女的小腹。強勁的拳風將地上的落葉都吹了起來,威勢懾人。

    少女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一樣,如同被拳風吹著一般向後退去,輕飄飄,毫無著力感。

    「嘻嘻,傻小子,看你凶巴巴的樣子真不乖,竟敢打姐姐,你再鬧,我可要打你屁股嘍。」

    「我打。」獨孤敗天暴跳如雷,左拳橫掃少女臉頰,右拳直襲她的右肋。

    少女飛身一縱自他的頭頂飛掠而過,腳下卻不閒著,在他的頭上輕輕一點,然後飄然而落。

    獨孤敗天只覺得一陣香風自頭上傳來,緊接著頭皮一麻。等他明白過來被美少女踩了一腳時,少女已輕巧的落在了地上,正在笑嘻嘻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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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