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女郎反映極快,抓住謝文東肩膀的雙手猛的一用力,修長的身子從謝文東的頭頂翻了過去,落地時,回手猛的一拐,肘臂根擊謝文東的後腦。

  聽身後惡風不善,謝文東來不及觀瞧,本能地向他一彎腰,呼的一聲,女郎這一肘,擦著他頭髮掠過。不等他直起身,女郎身形一扭,從後面摟住謝文東,她雙腿盤住他的腰身,雙臂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並全力向回縮。

  謝文東回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將其手臂拉開,可是,女郎的力氣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練習柔道的,特別是柔道高手,不僅有驚人的耐力,更加無與倫比的連續爆發力。

  他運足力氣,憑借爆發力,將女郎的雙臂拉開一點,很快,他爆發力力盡,女郎的雙臂又纏住他的脖子,如此幾次,兩人的額頭都冒出虛汗。

  真是麻煩!謝文東心中暗叫一聲,深深吸了口氣,腰身一挺,從地上站起。而女郎象只八爪魚,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女郎身材高窕,一米七零以上,就算長得纖瘦,但體重也接近百斤,謝文東背著她,甩,甩不掉,搬,搬不掉,感覺就像一塊膠皮糖貼在自己身上。謝文東此時也有些火了,兩眼微紅,雙手邊掰女郎得手臂,邊向左右巡望。突然,他眼睛一亮,計上心頭,身子搖搖晃晃向前走出兩步,接著,底喝一聲,全力向後猛衝。

  「咚!」謝文東背著女郎,重重撞在胡同的牆壁上,他沒感覺怎樣,女郎卻痛得哎喲一聲,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兩眼冒金星,骨頭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覺得纏住自己脖子上得手臂鬆了鬆,謝文東終於透了口氣,他嘿嘿一笑,似乎覺得自己已找到對付女郎得辦法,他又向前走出幾部,然後故伎重演,再次向牆壁猛撞過去。

  這回女郎有了準備,當她得身體馬上要撞到牆壁得時候,纏在謝文東身上得四肢突然一鬆,人也隨之跳了出去。

  她是跳開了,可卻苦了謝文東。沒有她這個大肉墊,謝文東自己和冰冷得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咚!受反彈之力,他踉踉蹌蹌向前撲出兩步,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荒,差點坐在地上。

  女郎站在一旁,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嬌喘著,她嘿嘿冷笑一聲,說道:「你自作自受!」

  她纏在謝文東身上,與其比拚力氣,也是極費體力的,而且她畢竟是個女人,在體質上和男人存在差距,經過這一翻折騰,她也累得夠戧。

  謝文東甩了甩腦袋,彎腰做了幾次深呼吸,轉頭看向女郎,嘴角一跳,笑呵呵道:「你很不錯,我已經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這麼投入了!」

  聽出他話中有輕視得意思,她面色一冷,直挺身軀,說道:「不要小看女人!」說著,她身形一動,向牆壁衝去,快到近前時,身子躍起,腳尖一點牆面,身體反彈,直衝謝文東,同時,下面凶狠地踢出一腳,掛著惡風,直向謝文東面額襲去。謝文東對她地厲害已深有體會,不敢大意,向後小退半步,看準女郎踢來的一腿,忽然雙手一探,將其腳腕抓住,然後雙臂加力,準備將女郎掄出去。

  想不到他出手這麼快,女郎暗道一聲,嬌喝一聲,另只腳勾住謝文東的脖子,受她身體的慣性,謝文東站立不住,和女郎雙雙倒地。女郎趁機出腿,雙腳一扣,將謝文東的脖子卡住,謝文東反應也快,探住捏住女郎的脖子。

  女郎雙腳用力,想將謝文東的脖子折斷,謝文東手上用力,想將女郎的喉嚨掐碎。

  這兩人躺在地上,都在用力,兩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時間不長,都變成了醬紫色。

  這樣的姿勢,足足保持了一分鐘。謝文東張開嘴,艱難地說道:「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

  「對!」女郎的喉嚨被掐,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你……先松腿,我……就鬆手!」雖然說句完整的話都困難,不過謝文東臉上還帶著笑容。

  「你鬆手……我就……松腿!」女郎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道。

  兩人誰都不肯先放開對方,又過了一分鐘,兩人都已渾身是汗。尤其是女郎,體力透支嚴重,身上汗如雨下,汗珠子由她白嫩纖細地腿上一直滴到謝文東地臉上,差點流進他地嘴裡。

  「撲,撲!」謝文東吐了兩頭吐沫,皺眉道:「真噁心……」

  女郎自己也能感覺到怎麼回事,玉面更紅,他嬌斥一聲,身子縮成一團,伸手抓向謝文東地眼睛,後者腦袋一偏,奪過她地『魔爪』,女郎手指順勢下落,掐住他臉上地肉,邊用力拉著邊說道:「你快……鬆手!」

  謝文東覺得自己臉上地肉都快被掐掉了,痛得眼中快要流出淚水,但他不可能像女郎這樣,反去掐她得臉,他眼珠一轉,猛得一低頭,張開嘴巴,對準女郎纏在自己脖子上濕漉漉的小腿,一口咬下去。

  「啊……」

  隨著女郎一聲尖銳的痛叫聲,謝文東終於掙脫開這雙對於別的男人來說是**而對於他來說是雙要命的大腿。他翻身一撲,壓在女郎身上,並將她的雙手牢牢把住。兩人緊緊帖在一起,身子之間毫無縫隙,謝文東喘息說道:「你輸了!」

  「你這只會耍賴的傢伙!」女郎瞪著杏眼,怒聲道:「快從我身上滾開!」說著,她劇烈地掙扎著,想把謝文東從自己身上翻下去,可是,她此時所剩無幾的力氣對已佔上風的謝文東再難構成威脅。

  「耍賴?呵呵,取勝才是道理,誰管你用的是什麼辦法!」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女郎將眼睛一閉,冷聲道:「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腦袋垂下,用肩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同時也是在考慮怎麼處置她。其實,謝文東也很佩服她的身手,如果真想殺她,在兩人的纏鬥中,他有太多機會用金刀直接取她的性命。他看了看身下女郎的表情,雖然臉上是冷冰冰的,但緊閉雙眼,眼皮卻在突突的跳動著,顯然她也是很緊張的。心中暗笑一聲,他說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他用一隻手抓住女郎的雙腕,靈只手扣向她的喉嚨。

  「等一下!」想不到謝文東真會對自己下殺手,女郎急忙睜開眼睛,咽口吐沫,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殺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這麼說就很奇怪了。」謝文東笑瞇瞇道:「可是你先來殺我的。」

  女郎聞言語塞,但又不甘心地問道:「謝文東,你是怎麼看出我是山口組的人?我的偽裝,絕對沒有問題。」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你的偽裝是沒有問題。但是,有兩點。第一,我不是個英俊的人,所以,當女人主動向我搭訕或者示好的時候,我一向都很小心,尤其是漂亮女人。第二,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山口組的殺手從來不向我開槍,而是子彈傾瀉在我身旁的兄弟們身上,他們要取的是我的性命,但卻將槍口對準別人,這很不正常,當然,他們是怕誤傷到你嘛!」

  女郎聽後,長歎口氣,謝文東真是太狡猾了,僅僅是兩個不是破綻的破綻卻讓她生出警覺。

  她問道:「就憑這兩點,你就確認我是山口組的人?」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是確認,只是懷疑而已。不過,當我把那支沒有子彈的手槍交給你,而你卻將槍口對準我的時候,就一切都明朗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女郎無話可說,她本以為謝文東和其他男人一樣,都是容易被美色迷住的笨蛋,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謝文東其實是個冷靜、深沉得近乎可怕的人。與他這樣的人為敵,一個失誤,將會讓自己丟掉性命。但現在明白這一點,已經太晚了。

  這時,餐廳裡的槍聲已完全消失,時間不長,從後門竄出五條人影,五條血淋淋的身影。

  五行兄弟渾身是血,手中拎著手槍,飛快地跑到小胡同裡,緊張地四下巡望,金眼嘴巴張開,剛要呼喊「東哥」,冷然看到謝文東正壓在女郎身上,躺在胡同裡端。

  五人表情一僵,互相看了看,接著,皆露出暗暗松氣的會心一笑。

  木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出來的太早了點,我看還是再檢查一遍有沒有留下活口吧!」說著,轉身就要往回走。

  謝文東無奈而笑,從女郎身上爬起,叫道:「回來!」

  木子站在原地笑呵呵而笑,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文東忽然問道:「吉樂島上應該有關押囚犯的地方,可是裡面有沒有囚犯?」

  金眼仰起頭,仔細想了想,搖手笑道:「沒有!」

  謝文東低頭看了女郎一眼,嘴角一挑,笑道:「那麼,現在有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