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劍走偏鋒?

    「至於齊萬劫,則更是簡單。齊萬劫醉心名利,雖已有棋王之地位,卻仍不滿足,我只是承諾了給他一個幻府棋尊的位置,再給他一座心幻城中心的大莊園,配備四名絕色侍女,以及十萬兩黃金!並保證將他一直愛戀的李家小姐送到他的府上,成為他的妻子……他就來了,而且,他更承諾保證一定將墨君夜擊敗,這些才能做數……」戰玉樹以一副豁了出去的口氣,一股腦的說道。

    人群之中,齊萬劫臉如死灰,嘴唇顫抖。看著四周傳來的鄙夷不屑的目光,齊萬劫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命運,隨著戰玉樹這一席話,已經全部改變!

    自己已經完了!

    以往的種種努力,曾經的無限榮耀,在這一刻,與自己都毫無半點關係,盡數化為過去,化為歷史!天地之間,突然一片漆黑!齊萬劫臉色一白,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昏死過去……在場的人所有人都沒有再理會齊萬劫這個注定過氣的棋王,盡都震驚在戰玉樹所說的事實真相之中!

    正如君莫邪先前所預料的那樣,戰玉樹果然將一切事情盡都扛在了他自己一人肩上,完全撇清了與戰家的關係,甚至把戰清風都直接擇了出來,這個人的心姓、膽識也算是了得,就單只是在敘說之中,就能讓人自然而然的感覺到這一切全是他的個人所為,與家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做到這一點,無疑是很不容易的,當真了得!

    而在另一側的戰清風臉色僵直,看著自己的親弟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猛然間,戰清風竟自衝了上去,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了戰玉樹的臉上,怒吼道:「你這個畜生!你竟作出這等下作之事,這些事情怎麼能做?我們戰家千百年的名聲,就這麼被你這豎子毀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恥下作?」

    一巴掌打下去,戰玉樹的嘴邊頓時冒出了鮮血!整個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倒在地上。

    戰清風似是痛心萬分的地喝罵著,額頭青筋暴露,滿心的怒其不爭、怒不可遏!良久良久,終於長歎一聲,道:「家門不幸!委實家門不幸啊……戰玉樹,你敗壞戰家門風,玷污戰家名譽,我勢不與你甘休,雖則我並無處置你之權限,但並不等於你就能逃脫家法的制裁,等回到家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對父親和一干老祖宗的責問!戰家家法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敗壞戰家門風的子孫!」

    苗小苗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眼見著弟弟出頭把一切罪責盡數擔下,哥哥再上來痛斥弟弟,滿臉的大義凜然,怒不可遏,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出大戲當真很好笑。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刻下的好笑,這等心態的微妙變化,讓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這樣的手段,騙一般人都騙不過去,更何況是在場這些聰慧絕頂的人物?縱然沒有當場揭破,實則又有幾人不明白其中底蘊!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就只你們兩兄弟聰明嗎?!

    若是沒有戰家在背後全力支持,戰玉樹拋開戰家少爺的名頭,就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縱然有幾分實力卻也沒有什麼能力去威脅一個世家吧?更沒可能承諾給齊萬劫那麼多的東西?這一切種種盡都超出戰玉樹的能力範疇!

    然而如此明顯的事實,戰家兩兄弟卻仍做出了眼前的這出大戲。因為所有人知道是一回事,戰家姿態卻又是另一回事,戰清風刻下這番公正無私、大義凜然的姿態,縱然如何做作,甚至不管在場之人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這個姿態,卻總是要擺出來的!

    因為,即便絕大多數人心底固然不會相信戰玉樹所說的什麼自作主張之類的話,但也未必會當場戳破這一事實,甚至還會有不少人昧著良心鼓著脖子說這些都是真的,戰二少的行為都是個人行動,完全與整個戰家毫無關係……但苗小苗現在想的卻是:戰家當真是深謀遠慮,就只是一個戰玉樹就能調動這麼大的資源,為戰家甚至不惜一切的去保全……這樣的心姓,這樣的決斷……非同小可!反觀之,苗家有多少這樣的人?

    戰家既然能夠收買齊萬劫威脅林清音……那麼,會不會威逼利誘其他人?以他們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事方法,若是……這樣的信息,或者憑我還不能看得通透,更談不上完全體悟,但這件事情我回去之後,卻一定要詳細的向爺爺父親稟報。相信以他們的閱歷,必然能夠看得出其中的奧妙之處,甚至……進一步分析出可能的隱藏危機之所在……第三局戰罷,擁有空靈體質的墨大天才再度完勝。而且,更是連帶著將這次行動的發起人戰家的二少爺戰玉樹也當場廢了一半!

    這結果讓原本躍躍欲試、準備出場的一干選手盡都有些噤若寒蟬。

    現在大家都看了出來,這位擁有空靈體質的墨君夜非但是個實打實的天才,還是一個狠人,相當的不好惹!他一上來就是抽混打科,似乎是土包子一般,但,每每只要一句話出來,立即就抓住了別人的要害!一旦被他抓到要害,恭喜你,你完蛋了!

    貌似他還有一個特姓,就是睚眥必報,說得通俗一點,就是有點小心眼,誰攻擊他,他就攻擊誰!而且反擊之犀利足堪達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從一開始,他從來沒有主動挑釁,但他一直在醞釀反擊!在從容的消化掉你的進攻之後,然後立即進行最犀利的反擊!

    一擊必中!

    而且是擊必中,中必絕,每一次出手,總會有一個人落馬中招!

    就算是戰家兩兄弟,也不曾例外!

    這得有如何強大的自信和豐厚的底蘊才可以做到?甚至,光是這些還不行,起碼還需要洞若觀火一般的觀察力,精確到毫微的控制力,敏銳到極點的切入……這些統統缺一不可!

    這個人,不愧是傳說中的空靈體質!

    面對這樣一個變態,接下來比什麼?

    貌似根本就沒有人敢上前了!

    這個問題,不僅評委們在猜測,戰清風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一直以來,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空靈體質雖然是傳說中的東西,那仍不過是修煉玄氣的神妙體質而已,或者他玄氣修煉的進度會相當變態,但其他的方面卻絕不可能盡善盡美,人豈有完人之理……更加不可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但眼前的嚴峻事實,卻給所有人共同上了一課,明瞭了一個異常恐怖的認知!他們的確確是遇到了一個怪胎,本身實力高深莫測到極點的怪胎!

    墨君夜,這傢伙身為空靈體質的擁有者,玄氣修為卻是平平,偏偏一些雜七雜八的學問,他居然是這樣的精通,甚至是博大精深……相對於修煉玄氣者,最偏門的,莫過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諸般雅技,但這傢伙卻倒好,音樂堪稱大家,棋道更勝國手,文采傲視群綸,急智更不遜色於任何人!

    一群人在用陰謀詭計針對他,他卻同樣以陰謀算計陰倒了一群人!

    「這個人,果然如長輩所言,當真不能常理測之。」戰玉樹腫著臉,心中雖然有怨懟,但他更關心這一次的勝負!他坐在場邊角落的椅子上,一看就像是戴罪之身一般,看似心灰意冷,但卻低著頭向自己的大哥傳音:「這個人頗有腦筋,更富急智,而且,對這些雜學所知甚多,我們若是再提出一些正統的比賽方法,恐怕又會落入他的算計,如今之計,只有嘗試劍走偏鋒!」

    「劍走偏鋒?」戰清風喃喃的念叨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

    「這個人出身窮苦,並未結識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這樣的人,或者極有才學,雅擅諸技,但骨子裡絕不會是一個紈褲之徒!」戰玉樹目光垂在地上,但傳進戰清風耳朵中的聲音裡卻是充滿了陰狠:「既然用一般的常規手段局對沒有把握戰勝他,那麼,就常識比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比如說呢?……」戰清風目光更亮。

    「比如說,一些紈褲子弟經常玩的東西……他這種層次,決計接觸不到!紈褲常玩之物,不外跑狗鬥雞、出入青樓……」戰玉樹哼了一聲,道:「換言之,或者賭……或者瓢……或者斗……」

    「賭瓢鬥?」戰清風心中豁然開朗。

    「瓢……這等場合自然是不能拿出來比較……但是賭錢卻無所謂,而且,一些什麼鬥雞鬥狗斗蛇鬥蟋蟀斗玄獸……都可以利用!而且,穩勝不輸。我們沒有他的天賦,沒有他那些才學,難道運氣還比不上他?難道他能幸運一世人嗎?」戰玉樹冷笑兩聲。

    「原定七場,琴棋書畫詩酒茶,前面已經輸了三場。至於賽詩的那一場不用比也可以知道結果了,至於書法想來也是不用比的了……他能有這般底蘊,書法一道必然也是當世大家。既然如此……那就是畫與酒?再加上一場賭博?」戰清風不確定的道。

    「不!畫與酒完全不用比!看他對音律、詩書如此精通,對畫定然不陌生……只要讀書多的人,對酒的認識也不會弱……不如直接摒棄,另尋更有把握的方法!」

    戰玉樹道:「直接就是兩場決勝負!賭錢之餘,再賭鬥玄獸!」
《異世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