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僅僅這麼一個字而已,她沒能再說出其它字眼,嘴巴便被狠狠地堵住了、

  隨後而至的這一場大戰說是狂風暴雨中的生死決鬥也不為過,他那份熾烈的怒火自粗魯的愛撫、凶暴的動作與狂野的喘息中,完完整整地傳遞給她了,彷彿他們之間真有什麼生仇死恨似的。

  戰後一片狼藉中,連翻過身去也省略了,他就趴在她身上喘息著質問她。

  「那個男人是誰?」

  「嗄?」她滿頭霧水地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

  「今兒在廟會裡的那個男人!」

  「咦?啊!你是說曹玉奇曹師兄……你你你……你幹嘛?餓了嗎?餓了也別咬我呀!」

  「那個教你武功的人?」

  「欸?你還記得呀……喂!幹嘛又咬人啦!」

  「你們說了些什麼?」

  「哦!他說他想要娶我作……啊!真的很痛耶!」

  「你沒告訴他你已經嫁人了麼?」

  「有啊!我還告訴他我已經有個兒子了呢……咦?不咬了?」

  「以後不准再見他了!」

  「耶!為什麼?是他教我武功的,而且,以前只有他對我好……喂~~不要一直咬我好不好?」

  「你寧願跟他麼?」

  「你在胡扯些什麼呀?」她想推開壓在她身上這頭會咬人的色狼,他卻死賴在她身上,連根頭髮也不肯動一下。「我為什麼要去跟他?我白癡啊我!他又不像你那樣肯為我死,天知道什麼時候他又要把我拋在一邊了!」

  「那往後就不許再見他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我若是要你別再留在那女人身邊,你肯麼?」

  「那是工作。」

  「哈,我就不信你沒有別的法子了!」

  黑暗中,他無言,並悄悄離開她身上,下床著衣。

  「我就說吧!一提到那女人,你就忍不住想要快快回到她身邊。」一見他要離開了,她情不自禁又酸溜溜地嘟囔起來了。「哼!有什麼了不起,你喜歡膩著那女人,我也可以去找曹師兄,說不定日子一久,我就會覺得跟著曹師兄比跟你好,雖然……啊?!」

  赤裸裸的,他又回到她身上了,還有他咬牙切齒的宣言。

  「你真的希望我死在你身上麼?好,我就死在你身上!」

  「咦?啊!救命啊~~」

  於是,戰端又啟,而且一戰再戰、戰了又戰,戰後再戰、連番纏戰,最後幾乎彈盡援絕之時,那個沒有半顆子彈的女人竟然搶先一步嗚呼哀哉、壯烈成仁,所以,抱著必死決心的男人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決定下一回合再死在她身上。

  缺少對手的死亡遊戲太乏味了!


  當房內角落裡突然傳來水聲時,弘升一翻身,差點被嚇死。

  「十十十……十六叔?」

  「白天廟會時,你跑到哪兒去了?」

  弘升膽戰心驚地嚥了口口水。「我……我……」他只不過離開「一下下」而已說,真是太可怕了,這樣十六叔也知道!

  「以後不許再這樣,給我盯緊點兒你十六嬸兒,別讓任何男人接近她,這宅子裡也只許有個幹粗活兒的男僕,聽清楚沒有?」

  「清楚了,十六叔。」小心翼翼地凝住黑暗中傳來水聲的地方,弘升瞪大了一雙眼珠子仍是看不真切,只隱約瞧見有一條人影在那兒擰乾毛巾抹擦身子。「十六叔,你的聲音……好像有點中氣不足,不會是……」

  
《出嫁該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