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不是喜歡秦衍,我是離不開他

傅玉殊得瞭這話,便笑起來,他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藺塵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還好嗎?”

“沒事。”

傅玉殊搖頭,話剛說完,隻聽天空傳來謝慎一聲怒吼,眾人抬頭看去,便見王含書化作一道華光,竟是再不顧隨他而來的弟子,朝著遠處潰逃而去。

傅長陵抬手一揮,符文組成的金網瞬間攔住王含書,王含書一聲慘叫,便直接化作飛灰消失在瞭空中。

傅長陵轉過頭來,看著藺塵扶著傅玉殊,他抿瞭抿唇,他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最終抬手扔瞭一張符紙,符紙瞬間擴大,而後將受傷的傅玉殊、藺塵、越思南三人載起,他看瞭一眼身後,見謝慎等厲鬼已經徹底控制住局勢,便抬手設瞭一道結界,確認不會放任何人出去後,淡道:“先回去吧。”

說著,他和秦衍走在前方開路,領著後面三位傷患回瞭白玉城。

傅長陵找到之前他們住過的小院,將三人安置下來。

傅長陵先給藺塵看診,隨後便拉起瞭傅玉殊的脈搏,傅玉殊立刻道:“我的傷我清楚,是小事兒,你先看越思南吧。”

傅長陵猶豫瞭片刻,點瞭點頭,便去給越思南看診,越思南受傷最重,她本就沒有金丹,一直以來,都是依靠她以前的符咒和木偶與人交戰,如今受瞭傷,就和凡人受傷是一樣的,沒有半點靈力可以滋養她。

傅長陵給她包紮瞭傷口,隨後道:“傷勢好養,後面怕留下病根,以後好好調養吧。”

藺塵點瞭點頭,傅長陵站起身來,看著傅玉殊道:“可以給你看診瞭吧?”

傅玉殊艱難笑瞭笑,傅長陵抓瞭傅玉殊,就去瞭另一間房

秦衍跟著走進來,就見傅長陵抓著傅玉殊的脈搏,隨後抬眼道:“靈根呢?”

傅玉殊苦笑:“那麼大的陣法,不融個靈根……”

“我們還在,”傅長陵盯著傅玉殊,“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們?”

傅玉殊不說話,片刻後,他緩聲道:“我知二位靈力高強,但是面對這麼多修士,這也是生死之爭,我不知道二位願意為我和阿塵,爭到什麼程度。”

聽到這話,傅長陵抿唇不言,傅玉殊接著道:“而且,受人恩惠,理當知足。我既然能自己解決,能不拖二位下水,就不拖二位下水。最重要的是,”傅玉殊抬眼,看著兩人,他瞧瞭許久後,緩聲道,“其實打從一開始見面,我內心就一直有種隱約的感覺。”

“二位不是此世人。”

他肯定開口,傅長陵和秦衍都是一愣,傅玉殊笑起來:“玄靈根與天地感應,二位與這個世界並不相容。而且,‘長’乃我傅傢下一個字輩,我傅傢下一個字輩的子弟若有如此傑出之人,我怎會不知?”

“再說一個讓二位笑話的事,”傅玉殊看著傅長陵,面露慈愛,“其實我本來想,若我與阿塵在一起,我的孩子,我是打算叫他長陵的。”

傅長陵愣瞭愣,接著聽傅玉殊道:“本該叫長藺,但覺得太過明顯,恰好當年我與阿塵定情之處名為長陵鎮,取作此名,權作紀念。若我沒猜錯,這位公子,”傅玉殊試探著開口,“可乃玉殊血親?”

傅長陵不說話,傅玉殊便知答案,他笑起來:“若二位非此世中人,我又怎能寄托於二位?”

“該發生的,”傅玉殊垂下眼眸,“總會發生。”

三人不再說話,過瞭片刻後,秦衍突然道:“二位打算成親嗎?”

傅玉殊愣瞭愣,秦衍提醒他:“嫁衣,我帶來瞭。”

傅玉殊聽到這話,終於才反應過來,他高興起來,點頭道:“喜酒自然還是要二位喝的,隻是如今情況簡陋,還望……”

“我幫你吧。”

傅長陵站起身來:“你好好養傷,婚事兒我幫你準備。”

說著,傅長陵招呼瞭秦衍:“師兄走吧,我們去準備一下。”

秦衍點頭應是,走到門口,兩人就看見藺塵站在門前。

藺塵靜靜看著傅長陵,傅長陵凝望著她。

許久後,傅長陵點瞭點頭,同秦衍一起離開。

走瞭幾步,傅長陵突然聽藺塵問:“長陵,”她聲音溫和,“你後來過得好嗎?”

傅長陵頓住步子,秦衍抬眼看他。

傅長陵神色平靜,許久後,他開口出聲:“很好。”

“我父母恩愛,生於圓滿之傢,”傅長陵平靜出聲,“少年有成,有心愛之人相伴,有好友相陪,再圓滿不過。”

藺塵聽瞭這話,似是滿意,笑瞭笑道:“那就好。”

說著,她推門走瞭進去,傅長陵往前走去,秦衍同他一起轉過長廊,平和道:“為何騙她?”

“為何不騙呢?”

傅長陵笑瞭笑:“反正也沒什麼用。”

說著,他躺倒床上,淡道:“師兄休息吧。”

秦衍站在房間裡,過瞭一會兒後,他緩慢出聲:“長陵,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之事,於他們未必有用。可於你心中,卻很重要。”

“能與他們交談,相識,”秦衍聲音平和,“不也是一種彌補遺憾的方式嗎?”

傅長陵睜眼無言,秦衍回到床上,他盤腿打座,許久之後,聽見傅長陵甕聲道:“嗯,我知道。”

兩人一覺睡去,第二日醒來,天剛剛亮,兩人便起身,剛走到院落裡,就看到藺塵和傅玉殊已經起瞭。

傅玉殊坐在庭院裡喝茶,藺塵在院子裡曬著草藥,兩人見秦衍和傅長陵走出來,便都笑起來,傅玉殊招呼著兩人道:“睡得可還好?”

“還不錯。”

兩人正寒暄著,外面便傳來瞭敲門聲,傅長陵起身去開瞭門。

門一開,就看見鬼魂浩浩蕩蕩站在外面,擠滿瞭巷子,為首的魂魄身著戰甲,看上去極為魁梧,已經鬼化瞭的模樣,隻是一道人形黑霧,眼中泛著綠光。

面目雖不可見,但氣息卻是大不一樣,傅長陵愣瞭片刻後,便下意識問出聲來:“謝慎?”

藺塵領著傅玉殊和秦衍一並走瞭出來,謝慎看見藺塵和傅玉殊,頓時跪拜下去,高喝道:“謝仙師再造之恩。”

他說著,魂魄的聲音如浪潮一般湧來,藺塵上前去,扶起謝慎,低聲道:“本就是修士作孽,不過想辦法彌補各位一二,哪裡能說是再造之恩?”

“殺我們是別人,救我們的是幾位,”謝慎冷靜道,“是恩是怨,謝某分得清楚。日後恩公若是開口,謝某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不必……”

藺塵急急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聽傅長陵道:“刀山火海不必,不過如今還的確有一件需要謝國主幫忙之事。”

這話出口,所有人都愣瞭,傅長陵看瞭一眼藺塵和傅玉殊,隨後道:“這二位本該成親,卻讓你們給攪和瞭,你們不得幫忙籌備個婚禮?”

聽到這話,謝慎頓時明白過來,忙笑道:“一切聽從仙師安排。”

傅長陵得瞭謝慎幫忙,不過一天就安排好瞭婚禮。這婚事就辦在小院裡,省掉瞭一切迎親步驟,隻留下拜堂一事。

他清晨起來讓人兩人各自回到房間,準備瞭侍從去給兩人上妝,接著又讓人準備酒宴,打掃屋子,準備喜字和紅燈籠。

秦衍全程跟著傅長陵,看他忙前忙後,等到入夜時分,傅長陵當著禮官,唱和著讓兩人走進來。

高堂不在,兩人就在眾人面前,跪拜瞭天地,夫妻交拜,算做禮成。

之後所有人朝著他們二人敬酒祝福,傅長陵陪著傅玉殊,幫著他擋酒。

這裡並沒有什麼熟人,都是些熱情的小鬼冒失上來。越思南排在中間,她傷剛剛好,藺塵讓她以茶代酒,她卻仍舊倒滿瞭酒杯,握著酒,氣勢洶洶朝著傅玉殊道:“傅玉殊,你要敢辜負姐姐,我日後必將你千刀萬剮,你可聽好瞭!”

“知道瞭,”傅玉殊聽越思南的話,好脾氣握著酒杯,認真道,“我要是對不起她,我自己把自己刮瞭,不勞你動手。”

“這話你自個兒記著!”

越思南將酒一飲而盡,她喝得太急,酒剛入喉,就急促咳嗽起來,秦衍給她遞過帕子,越思南擺瞭擺手,便離開瞭去。

敬酒的人越來越少,大傢都合上頭來,越思南正要扶著藺塵離開,就見一個人穿著黑色袍子,慢慢走瞭過來。

那人隱在黑夜裡,他走出來低著頭,全然見不到他的面容。

他一出現,傅玉殊便冷瞭神色,那人端著酒,一步一步走上前來,舉酒在身前。

而後他慢慢抬頭,露出他面上白玉面具,越思南見到這面具,驚駭出聲:“藺崖!”

聽到這一聲喚,藺塵動作微微一頓,片刻後,她就聽見藺崖沙啞聲開口:“少主,這杯酒,屬下等瞭多日,今日前來,特意祝少主,”說著,他盯著藺塵的紅蓋頭,將酒往前推瞭推,眼裡帶瞭幾分霧氣,“夫妻恩愛,白頭偕老,日後,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這些祝福的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是一愣,藺崖靜靜註視著藺塵,許久後,才聽藺塵開口道:“謝謝。”

得瞭這話,藺崖笑起來,他將酒一飲而盡,隨後朝著藺塵行瞭個大禮,恭敬道:“少主,傢中長輩已作出決議,即日起,少主從藺傢傢譜除名,藺氏繼承人將另外擇人。藺傢自此封閉山門,若無他事,再不出山,少主日後行為,與藺傢無關。”

說著,藺崖跪下來,叩首道:“藺崖拜別,還望少主,日後珍重。”

藺塵聽著這些話,沉默不言,許久後,她才道:“給傢裡添瞭麻煩,是我不是,還望你回去,替我同傢族之人道歉。”

“是。”

藺崖沙啞開口,藺塵沉默著,許久後,她低啞出聲:“回去吧。”

藺崖叩首,站起身來。

他靜靜註視著藺塵,好久後,才轉過身,往外走去。

他走出去之後,藺塵一直站在原地,眾人不敢說話,等瞭很久,才聽藺塵開口:“他走瞭嗎?”

“走瞭。”

傅玉殊抬手握住她的肩,平和道:“我還在。”

“我先回去。”

藺塵聲音平穩:“你招待客人。”

傅玉殊穩穩應聲,越思南扶著藺塵轉身回瞭房間。傅玉殊凝視著她的背影,傅長陵從後面拍瞭拍他的肩頭,提醒道:“來個人就愁眉苦臉的,至於麼?兄弟,這可是你大喜日子!來,”傅長陵拉扯著他,“敬酒去!”

“好好好,”傅玉殊高興起來,“你別拖我,我自己去!”

說著,傅長陵和秦衍跟在傅玉殊後面,一路敬著酒出去。

傅玉殊還要去接蓋頭,不能喝太多,基本都是傅長陵頂上,傅長陵喝得多點,秦衍看不過眼,也隻能搶瞭酒杯過去。

一行人劃拳喝酒,熱熱鬧鬧,雖然沒有鴻蒙天宮準備得華麗,倒也算喜慶。

藺塵聽著外面的喧鬧聲,靜靜等候在房間裡。越思南坐在邊上,似乎也是被這氣氛感染,話都多瞭許多。

等到瞭時候,傅長陵提醒還在喝酒的傅玉殊,拉扯著他道:“別喝瞭別喝瞭,趕緊去掀蓋頭。”

一聽掀蓋頭,傅玉殊頓時精神瞭,趕忙放瞭酒杯,跟著傅長陵一起進屋。

傅長陵扯著秦衍去鬧洞房,秦衍喝瞭酒,話說得少,就靠在房間邊上,看著傅長陵鬧著讓傅玉殊又猜謎又發誓,最後傅玉殊忍無可忍,把他們全都趕瞭出去。

傅長陵被趕出去後,拍著門喊:“傅玉殊,你有本事讓我進去!我還沒完呢!”

“滾!”

傅玉殊笑著喝瞭一聲,秦衍暈乎乎去勸傅長陵:“行瞭行瞭,給他們休息。”

傅長陵被秦衍一拉就乖瞭,兩個人都喝得高瞭點,走瞭幾步就累瞭,傅長陵幹脆往長廊邊上一坐,耍賴道:“不走瞭不走瞭,我要休息。”

秦衍聽瞭傅長陵的話,有幾分無奈,但他也有些暈乎,見傅長陵坐下,自己也跟著坐瞭下來。

兩人並肩坐下之後,傅長陵抬頭看著月亮,小聲哼起歌來。

秦衍聽他說話,平和道:“高興麼?”

傅長陵聽秦衍問話,轉過頭道:“高興。見著他們這麼好,哪怕是好過,我都覺得高興。”

“高興就好。”

秦衍應聲,傅長陵聽著秦衍的話,他轉頭看著秦衍,秦衍見他盯著自己的時間有些長,不由得回過頭去,看著傅長陵道:“你看我做什麼?”

“師兄,”他溫和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對我很好。”秦衍平和道,“我欠你,理當還報。”

“師兄,你對我這麼好,不怕我喜歡你麼?”

傅長陵側過臉,撐著下巴,看著秦衍,秦衍拿著酒囊,淡道:“上一世的秦衍對你不好,你不也喜歡他嗎?”

聽到這話,傅長陵愣瞭愣,秦衍抬眼看他:“其實我一直不明白,”傅長陵聽不出他到底是醉瞭還是清醒著,隻聽他道,“你為什麼喜歡秦衍?”

如果說喜歡晏明還可說是風雪中的救贖之愛,那歲晏魔君是殺瞭他傢人的魔頭,又哪裡來的情愛?

傅長陵聽著他問話,不由得笑瞭:“我若回答你這個問題,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我不騙你。”

秦衍的意思傅長陵聽得明白,若是他不能回答的問題,他不會回他。

傅長陵笑笑:“那盡量答我,行嗎?”

“好。”

秦衍點頭。

傅長陵想瞭想,緩聲道:“其實沒有多喜歡秦衍的。”

他看著天,認真道:“我至今也不知道,我對秦衍的喜歡有幾分。動心是必然動心的,他那樣的人,很少有人不動心,可是若說喜歡,我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瞭。”

“我和他交集並不算多,每一次見面,要麼他快把我殺瞭,要麼我快把他殺瞭。我無數次見他在血裡爬起來,然後想盡一切辦法逃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傅長陵抬眼,有些無奈道,“我見他周身染血,一人一劍無懼萬千修士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有一種沖動。”

“這種沖動難以啟齒,”傅長陵轉過頭去,淡道,“但是我的確覺得,他最美的,就是他的劍。”

“你因此喜歡他?”

“我對他欲念,”傅長陵平緩敘述,“這種欲念我沒有同人說過,我也不敢想。有人告訴我,有時候,鮮血與床事的感覺是相似的,一個修士酣暢淋漓的交戰,其實也是會體會到床事相似的快/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的確有這種感覺。”

“你對他,隻有這些嗎?”

秦衍平淡開口,傅長陵回頭輕笑:“哪些?”

“欲念。”

得瞭這話,傅長陵低頭輕笑,似是好笑:“這或許是最容易說的東西吧。其他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我曾經和他喝過好幾次酒,每一次,要麼是他不知道我是誰,要麼是我不知道他是誰,後來才知道。唯一一次兩人面對面喝酒,是在他師父墳前。”

“當時我是去殺他的。”

傅長陵看瞭秦衍一眼,見秦衍神色如常,便轉頭繼續道:“跟瞭三個月,想要伏擊他,結果發現這人根本沒什麼好的伏擊時間,隨時隨地都是一樣的。有一天早上起來,他突然換瞭一套衣服,那時候我就知道,是最好的殺人時機。”

“於是我跟著他,一路走瞭很久,結果就發現,他到瞭一塊墓地面前。他拿瞭酒,兩個杯子,倒好酒以後,他突然和我說,他師父墳前不動刀劍,請我喝一杯酒。酒後下山,再說恩怨。”

“你喝瞭。”

秦衍肯定開口,傅長陵笑瞭笑:“對,我就陪他喝瞭那杯酒。當時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我看他喝酒,我就覺得,其實他很難過。”

“他和我一樣,我們兩個人,好像都是一無所有的人。”

“然後他問我,輪回橋我約瞭他,為什麼不來。那一刻,我突然不想殺他。至少那天不想瞭。”

“後來他死瞭,死之前我才知道,哦,這個人喜歡我。當時倒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就是覺得一眼都挪不開,就一直盯著看,看到他燒得什麼都不剩瞭,站起來就嘔瞭血。”

“他一死,就什麼意思都沒瞭。覺得活著沒意思,也不知道為什麼活著。所以你說我對秦衍,除瞭欲念,其他感情我如何說呢?”

“是喜歡嗎?是愛嗎?”傅長陵苦笑,“我感覺不到。但我知道,其實無論是我,還是他,那三十年走到最後,也就隻剩下這個人瞭。我沒有傢人,沒有朋友,所有見證過我過去的人,都消失瞭,大傢隻認識華陽真君,可那是我嗎?”

“秦衍他是我的過去,”傅長陵平靜看著秦衍,平靜開口,“是我的人生,我為什麼喜歡他?我不喜歡他。”

他苦笑:“我是離不開他。他死瞭,我也活不瞭。”

秦衍靜靜聽著,傅長陵嘆瞭口氣:“我知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

秦衍打斷他,傅長陵頓瞭頓,隨後苦笑搖頭:“不,你不可能明白的。”

說著,他嘆息出聲:“秦衍,你沒經歷過那三十年,你永遠不能可能明白的。”

秦衍不說話,傅長陵想起來:“該我問問題瞭。”

“嗯。”

“這塊玉佩,”傅長陵拿起腰上玉佩,挑眉道,“到底什麼意思?”

秦衍目光落到傅長陵的玉佩上,聽傅長陵道:“上一世的秦衍也給瞭我這塊玉佩,當時他殺瞭我族人,傅傢那時候,除瞭婦孺老幼,其他幾乎都戰死在魔修手裡。本來我也該死的,隻是我命大。”

傅長陵說著,摩挲著玉佩道:“他殺我之前,在我手裡放瞭這塊玉佩。後來我入鴻蒙天宮,你也給我這塊玉佩,這塊玉佩,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衍喝著酒,沒有出聲。

傅長陵挑眉:“你答應我會盡量說的。”

“這塊玉佩,”秦衍緩慢出聲,“本就是你的。”

《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