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想到這個好感度,簡行之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個好感度,他幾乎沒在誰的頭上見過,畢竟秦婉婉長相在那裡,出於色相,再清心寡欲的人,也會有個5左右的好感度,徹徹底底一點都沒有的,尤其是在明顯還追求著秦婉婉的情況下,好感度居然一點都沒有,這完全不正常。

“666,”簡行之思索著,“好感度一定會顯示嗎?”

“這也不一定,”666思考著,“有很多種情況,好感度都不會顯示。”

“比如說?”

“比如說你自己,”666給他舉例,“你看不到自己的好感度。還有在特殊狀況下,有些人可以通過特殊手段繞開系統,屏蔽掉好感度。還有就是系統壞瞭、出bug等等……”

“我明白瞭,”簡行之點頭,“這東西也沒多大用。”

“話不是這樣說……”

666硬著頭皮想解釋,簡行之也懶得聽,隻道:“行瞭,閉嘴吧你。”

一行人休息瞭一夜,第二日,柳忠便帶人早早過來告別。話說得漂亮,但對邀請他們到柳府一事,卻是隻字不提。

等柳忠離開後,翠綠不由得看瞭謝孤棠一眼,“嘖嘖”道:“昨夜還說要請我們到柳府下榻,他們老爺一定會好好招待我們,今天提都不提這事兒,你們天劍宗是做瞭什麼孽,讓人怕成這樣?”

“怕不是我們作孽,”謝孤棠好脾氣笑笑,“應當是他們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吧。”

“你聯絡你師弟瞭嗎?”秦婉婉轉頭看謝孤棠。

謝孤棠點頭:“昨夜問過師弟,他說自己已經提前來到花城,等我們花城,他會來城門前接我們,具體事宜面談。”

“那我們就出發吧。”

簡行之伸瞭個懶腰,他看瞭一圈周邊,見梅歲寒不在,頗為高興:“趕緊走!”

說著,他率先上車,結果一撩簾子,就看梅歲寒已經坐在裡面,他端著茶杯,正在優哉遊哉品茶,見簡行之進來,抬頭溫和一笑:“出發瞭?”

簡行之笑容立刻收起,他把簾子一甩,自己坐在瞭外面。

大傢對視一眼,秦婉婉輕咳一聲,招呼大傢:“上車吧。”

所有人沒有說話,趕緊上瞭馬車。秦婉婉最後一個上去,正準備進馬車裡,就聽見簡行之開口:“怎麼,我一個人趕車啊?”

平時大傢都是換著趕馬車,以前簡行之趕車的時候從未說過什麼,秦婉婉聽他開口提這個,便知他是不痛快,乖巧坐在他旁邊,輕聲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簡行之看她一眼,臉上當即有瞭笑意,又不想讓人察覺,克制著表情拍瞭拍靈馬,輕喚:“走吧。”

靈馬不同於普通馬匹,速度又快又穩,平日大傢禦劍消耗靈力,若非特殊情況,一般都是靈獸出行。

簡行之設好結界,轉頭看瞭一眼坐得穩穩當當當的秦婉婉,從袖子裡掏出一包糖炒板栗,扔給她:“吃吧。”

秦婉婉一愣,打開紙包,發現裡面是剝好的板栗,熱氣騰騰,應當是用靈力一直溫著。

“你讓我坐外面,是為瞭偷偷給我板栗吃啊?”

秦婉婉笑起來,有些高興,簡行之懶洋洋看她一眼:“想太多。”

秦婉婉吃著板栗,到瞭中午,大傢就到瞭湖邊,從陸路換成水路,乘著小船行向花城。

“花城其實個水城,”梅歲寒在小船上設瞭酒桌,一面給眾人倒酒,一面搖扇講著風土人情,“山水秀麗,好詩文,喜美酒,自古多出風流才子,俏麗佳人。花城法修盛行,柳氏以封印之術聞名天下,號稱天下邪佞,無不可封。”

聽到這話,秦婉婉和簡行之對視瞭一眼。

當年藺言之被秦婉婉父母暫時封印後帶走直奔花城,似乎就有瞭理由。

梅歲寒喝瞭口酒,轉頭看周邊山水:“一直久聽傳聞,未曾得見,今日一見花城之風貌,果然宜人。”

“梅公子,”翠綠聽著梅歲寒說話,忍不住皺眉,“你看上不像失憶啊。”

“可能是間歇性失憶吧,”梅歲寒笑瞭笑,“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

一行人說著話,周邊遠遠有瞭人聲,秦婉婉抬眼看出,便見老遠有個碼頭,碼頭後,寫著“花城”二字的城門聳立,兩邊柳樹成蔭,這場景,倒和無憂公子讓她在幻境中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船慢慢靠岸,秦婉婉給船夫付過船費後,一行人下船,剛下船,就聽一聲激動的呼喚:“師兄!”

所有人尋聲看去,就見一個穿得花裡胡哨的華袍青年擠開人群狂奔瞭過來,他身上花色極為復雜,金色底色,但邊角、腰帶、全都用各種顏色搭配著,頭上鑲珠金冠,手中握著一把灑金小扇,要不是腰上佩劍,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劍修。

他一路小跑到謝孤棠面前,頗為高興:“師兄,早上得到你傳音,我便來瞭碼頭。”

謝孤棠原地站著保持微笑,沒有回答。秦婉婉等人走到謝孤棠身後,青年轉過頭來:“這是師兄的……”

話沒說完,青年目光凝在秦婉婉臉上,一時失神。

簡行之眼睜睜看著青年的好感度在瞬間從0一路飆升到40,在青年開口前一刻,簡行之和謝孤棠同時邁出一步,將秦婉婉擋在身後。

“有話說話,”謝孤棠攔著青年,提醒他,“馬上要成婚瞭,休要造次。”

聽到提醒,青年笑起來:“師兄玩笑瞭,隻是見姑娘猶若仙子下凡,欣賞美色,一時失態。”

說著,他轉頭朝秦婉婉大大方方點頭:“道友見諒。”

若是旁人說這些話,難免覺得冒犯,可他氣質舒朗大方,承認得也坦蕩,秦婉婉倒隻覺他是誇贊,點頭道:“無妨的。”

“在下天劍宗洛行舟,”青年朝著謝孤棠身後看一眼,行禮詢問,“各位都是我師兄朋友?”

“簡行之。”

“秦婉婉。”

“翠綠”

“南風”

“梅歲寒。”

一行人報上名字,洛行舟點頭,笑起來:“那現在便當是認識瞭,我已備薄酒,為各位接風洗塵,諸位道友請。”

說著,洛行舟便招呼著大傢一起離開。

他說話風趣動人,做事滴水不漏,領著大傢入城上瞭酒樓,招呼著大傢坐下。

小二上菜來,先端瞭兩壺酒,一壺是粉色細長酒瓶,一壺則是褐色大壇。洛行舟起身先用粉色瓶給秦婉婉和翠綠斟酒,笑道:“來時問過師兄,聽聞有兩位姑娘,特意尋瞭城中有名得花釀,酒甜中香,多喝不醉,望二位姑娘喜歡。”

秦婉婉和翠綠哪裡受過這種特殊照顧,翠綠當即笑起來,喝瞭一口後,點頭道:“的確好喝。”

“婉婉姑娘覺得呢?”

洛行舟看向秦婉婉,秦婉婉喝瞭一口,的確入口生香,她點頭:“好喝。”

洛行舟又舉瞭褐色壇子給其他男人倒酒,解釋著道:“此乃烈酒,但極為香純,各位道友試一試。”

簡行之點頭謝過,洛行舟便領著大傢喝酒吃飯。

有他在,一桌熱熱鬧鬧,秦婉婉不由得低下頭,小聲同簡行之道:“洛道君和謝大哥性格差別真大。”

“不止性格,”簡行之看瞭一眼兩個人,低聲道,“他們心法也不同。”

一般同一個宗門可能修習不一樣的功法,但是一般一個宗門都是一套心法。

心法決定瞭汲取靈力的方式,而功法則是決定靈力如何使用,比如有的當醫修,有的當劍修,有的當法修,這便是功法上的不同。

秦婉婉有些詫異,不由得多看瞭兩人一眼,洛行舟似乎是聽到他們議論,直接道:“二位有所不知,天劍宗劍修本就是有兩套心法的,這兩套心法同出一脈,但是卻在具體修煉時有不同兩種法子。我師兄修問心劍,清心寡欲,大愛蒼生;而我修多情劍,悟情悟道,眼見為我所念。簡而言之就是——”

洛行舟說著,看瞭秦婉婉一眼,意味深長:“我師兄,是個無欲無求的和尚。而我,則註定是多情種。”

“我可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濫情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梅歲寒突然開口,洛行舟看過去,見梅歲寒面上帶笑,但言語卻不帶半點客氣。

洛行舟笑著搖頭:“非也,我每次隻愛一個人,每次都很認真。”

“別聽他吹牛瞭,”謝孤棠淡道,“他從小到大,一個女孩子都沒追上過。”

洛行舟臉上表情僵住瞭,謝孤棠淡淡看他一眼:“若沒有這門娃娃親,他這輩子都成不瞭親。”

“師兄,”洛行舟勉強笑道,“你好好吃飯吧。”

說著,洛行舟看向窗外,高興道:“哎哎哎,你們看,那鳥飛得真快!”

他強硬轉瞭話題,秦婉婉憋著笑低頭。

一行人吃完飯,洛行舟安排著大傢各自回屋。

等安排好後,他打著哈欠回房間,一開門,就看見除瞭梅歲寒之外,所有人都在他屋裡。

洛行舟一愣,謝孤棠設下結界,看瞭一眼房門外:“方才那個人在,說話不方便。我們就是來問你,你和柳飛霜這門婚事怎麼回事?我們路上遇到柳飛霜,她離傢出走,還說柳傢是想害死她。”

“這事兒啊,”洛行舟聽到問話,笑著張合著扇子落座,想瞭想道,“我也奇怪呢。”

“怎麼說?”

“我與柳飛霜的婚事,年幼就定下瞭,如今到瞭時間,兩傢成婚,柳傢突然要求,要以一顆水靈珠作為聘禮。”

“水靈珠?”謝孤棠抬眼看洛行舟,洛行舟點頭,“沒錯,他們要,我就去瞭東海,取瞭水靈珠回來上門提親。說好成婚當日,我就會把水靈珠帶給他們以作慶賀。但剛剛定好日子,我就收到瞭飛霜的信,她說不嫁我,說這門婚事會害死她。”

洛行舟面色平靜,大傢沒說話,謝孤棠隻道:“然後你過來瞭?”

“不錯,我一開始是希望柳傢讓我和她談一次,但柳傢以婚前不得相見為理由,千方百計阻攔。於是我就親自過來,十日後就婚禮,在此之前,我想問清楚她的意思。可我親自過來,柳傢非但沒讓我見面,還三番兩次阻攔,我隻能在周遭打聽消息。一開始我以為,飛霜是害怕冥婚一事,但我仔細打聽後發現,其實花城冥婚更多隻是一種風俗,這麼一百多年,因此而死的新人不過三對。飛霜應當沒有理由害怕這件事。”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覺得這麼婚事會害死她。”

秦婉婉總結。

洛行舟點頭:“不錯。”

“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去問問呢?”

秦婉婉追問。

洛行舟苦笑:“我要有辦法,我自己就去問瞭。”

大傢陷入沉默,簡行之掃瞭一眼眾人,隻道:“那要不這樣吧,我們故技重施。”

“嗯?”

秦婉婉看過去,簡行之滿是信心:“我們挖過去!”

秦婉婉:“……”

“不用想瞭,”洛行舟聽到這話,搖頭,“你們可聽說幾個月前,問心宗被人挖塌瞭?”

聽到這話,秦婉婉和簡行之對視一眼,沉默。

洛行舟繼續:“我還聽說,不止問心宗,鬼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有人挖塌瞭他們的女浴池。有人說此事和魔種有關,荒城魔種爆發前,好像也有人挖到寧氏老祖的主臥。”

“這是謠言!”最後一句,秦婉婉可以肯定他們沒有故意挖過去。

洛行舟擺手:“是不是謠言無所謂,反正現在各大門派都非常註重地下防禦,斥重金在地下裝瞭結界,挖不進去的。”

大傢又沉默瞭。

“現下隻有最後一個辦法。”

洛行舟面帶深沉,抬頭看向眾人。

大傢看過去,洛行舟說得認真:“明日是柳傢傢主的生辰,柳傢大辦宴席,順便為瞭成婚當日表演做個彩排,但臨時有一個雜耍團生病不能過去,柳傢正在找人頂上。你們來瞭正好,大傢人多。”

洛行舟說著,合上扇子:“我們一起混進去!”

《為夫曾是龍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