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把憐憫餵狗

  郭凌飛把望遠鏡交給了開車找到這個村落的司機,也就是那個兼職嚮導的剽悍軍人,軍人很自責,也很憤怒,被殺的村民和他是同一個種族,他聽到槍聲炮聲才開車找到了這裡,一隻碩大的拳頭緊攥,嘎巴作響。

  郭凌飛拍了一下剽悍軍人的肩膀,扭頭對著翻譯輕聲道:「告訴他我會替他殺了那些人為他死去的族人報仇。」

  一道青芒閃現,好久沒有飲血的龍鱗匕首出鞘了,郭凌飛衝下土坡徑直奔向千米外的村落,在烈日的照耀下,閃動著青光的龍鱗透著幾分寒意,它要飲血,他要殺人。葉飛也沒閒著,緊緊隨著郭凌飛,薄薄的片刀仍舊在袖子裡,沒有露出殺人的凶器,可他的人已經被無盡的殺意所籠罩。

  黑人翻譯和剽悍的軍人愕然了,兩人張大了嘴,茫然取代了憤怒,他們視線裡的兩人,一個拿著把匕首,另一個赤手空拳,要憑拳腳和冷兵器搏殺五十多名武裝份子,是瘋狂,還是瘋子。

  聚集在村落裡的武裝份子瞧著如人間地獄般淒慘的村落,高舉著手中的槍歡呼著,他們在慶祝今天的勝利,這個時候這些人更像是一群畜生,一群只有原始獸性的畜生。茅屋裡那幾個發洩了獸性的武裝分子出來,其中一人將一顆手雷扔進了茅草屋,茅屋轟然倒塌,冒起了濃濃的黑煙,幾具赤裸的軀體在燃燒的茅草中扭動呻吟。

  「哈哈哈」武裝份子的頭目是個黑人大漢,他拉開衣服的拉練,袒露著胸懷放聲大笑,面目猙獰。

  突然,一道青光劃過黑人大漢的脖子,他的嘴仍舊張著,嗓子裡卻沒有了聲音,眾人驚駭之時,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一腔子熱血噴薄而出,眾人驚駭,青光再現如詭異的靈蛇在騰挪。

  一個兩個三個,鬼魅一般飄忽移動的郭凌飛心裡默默的數著,數到了十還沒有槍聲響起,他不禁失望了,把這些人當畜生殺卻不希望他們真如待宰的畜生一樣沒點反抗的能力,殺人就像殺一頭已經斷了氣的豬一樣有意思嗎,當然沒有。

  武裝份子們吼叫開了,回過神正準備對付郭凌飛,另一個殺神出現了,葉飛,葉一刀,薄薄的刀片輕靈的劃破人的喉嚨,一刀斃命,挨了刀的人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葉飛殺人的手法純熟的很,不拖泥帶水,白癡也能看出他是久經殺戮的狠角色。

  「葉叔叔多給我留幾個」

  郭凌飛說話的同時又有兩人倒在了地上,瞅了一下葉飛殺人的手法和速度,還真擔心自己少殺了幾個,第一次殺人,沒有恐懼,更沒有後悔,也沒體會到酣暢淋漓的快感,不過心中的那股怨氣還是發洩出去了。

  零星的槍聲響起,剩下那些驚慌失措的武裝份子不想死,可他們顫抖的雙手還能瞄準嗎?喧囂過後便是死一樣的寂靜,村落中央的空地上多了五十多具屍體,只有三個人立在這片比地獄還淒慘的土地上。

  一個穿著骯髒迷彩服的少年呆呆的瞧著郭凌飛,郭凌飛也瞧著他,葉飛同樣瞧著他,他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論年齡與郭凌飛差不了多少,童子軍在S國很常見,政府軍裡有,軍裡還有。

  少年雙手緊握著AK,AK在非洲大地就是最廉價的武器,也是最實用的武器,這個少年把這支AK當成了生命的依托,但還沒有抬起的槍口在不停的抖動。

  「少爺你殺還是我殺?」

  葉飛瞧著少年,撇撇嘴,聲音冷漠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曾經跟隨著郭飛宇在黑道上打拼了過來的葉飛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殺人的時候從不會對該殺的人施捨憐憫或是同情,如此冷血是因為曾經走過的路很殘酷。

  郭凌飛瞧著少年稚嫩的臉頰,又看了看倒在腳下的屍體,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他不忍心殺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畢竟是第一次殺人還不能達到完全漠視生命的境界,「給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讓他自己把握吧。」

  郭凌飛轉身朝著村落外緩緩走去,葉飛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跟在後邊。少年那充滿驚懼的雙眼中現出了狠厲,沒有抬起的槍口,一點一點的抬起,他的手指也扣向了扳機。

  不合時宜的施捨仁慈就是變相的犯賤,郭凌飛緩緩邁步,嘴角抽動著,雙眼盯著如鏡面一樣放光的龍鱗匕首,他覺得自己這次真的犯賤了,低聲自語道:「這是第一次不過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郭凌飛猛然轉身,青冷的光劃破空氣沒入了少年的眉心,而少年的咽喉上也插著一柄明晃晃的片刀,這刀是葉飛的,自作聰明的少年想把別人施捨的憐憫當做殺人的機會,或許為了得到獎勵,又或許為了驅散心中的恐懼,最終卻換來了一命嗚呼。

  「少爺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手軟過可殘酷的現實不容許我這樣做不然自己的這條命早已經不明不白的丟了。」葉飛走到少年的屍體前,彎腰拔出片刀和龍鱗匕首,根本沒有再多看少年一眼,轉身把龍鱗交給了郭凌飛,從容淡定到了極點,彷彿死在他腳下的是一頭牲口。

  郭凌飛把龍鱗匕首插進鞘中,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笑著點頭,「葉叔叔說的不錯我將來要走的那條路不容許我不合時宜的施捨憐憫,尤其是對敵人,今天當自己把憐憫餵狗了。」

  悍馬車發動機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目光,郭凌飛的嚮導兼司機把車開進了村落,當他跳下車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時,驚呆了。

  「不要愣著了今天多殺點這個星期剩下的幾天就可以休假了,十年了我還沒給自己放過假呢」

  郭凌飛拍了一下剽悍軍人的肩膀,跳上了悍馬軍車,爽朗的笑著,笑容很有親和力,與殺人時的判若兩人。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