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苦難磨礪

  H市六月的天已有了悶熱的感覺,對於苦讀十多年的高三學生來說六月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這個六月在不同人的心裡有不同的色彩,有的絢麗多彩,有的充滿淒苦的黑色。宋朝那位頗有才情的大學士在仕途跌蕩起伏之後感慨出了流傳千古的名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其實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草根們仰望著小資掙扎拚搏,揮霍無度過著奢侈生活的大人物或許還在羨慕平凡人的恬淡安寧,人的悲歡離合瑣碎紛擾任誰也無法抗拒。

  方茜就是帶著這樣一種複雜的心情走進了考場,半個月來地沒見過那個人,周冰和夏羽也說不清那個人去了哪裡,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般,彷彿過去的點點滴滴就是一場不堪回首的夢,人不在了,夢卻清晰的印在了方茜的腦海裡。

  「凌飛…即使所有人都嫌棄你…我也不會嫌棄你,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完美的,最優秀的。」這是方茜走進考場之前反覆默念的一句話,地想若是有一天再見那個人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會不會有再見面的那一天,地沒想過,也不敢去想。

  一個忘不了初戀的女孩帶著憂傷進了考場。

  兩個月後G省黑道的風雲人物劉三和孫波握手合作,麒麟會正式出現在G省黑道,不過沒有明目張膽的炫耀,黑道的事兒都是見不得光的,低調隱匿才是生存的王道,不過道上仍然傳言四起,有傳說麒麟會幕後靠山是輝煌集團那位手眼通天的話事人。

  而這兩個月來,每到日落時分,生態公園的觀日台上就會出現一個妙曼身影,每次來她總是對著落日哭泣,哭的甚是傷心,那種發自肺腑的悲傷彷彿在向旁觀者訴說著一段淒涼的故事。

  一個無法擺脫悲傷和自責的女孩在熬過了漫長的三個月後最終選擇了離開,藉然離去並不等於能徹底忘記,有個男孩已深深烙在了她心底,徹底忘記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

  大洋彼岸的M國,無數人牽掛的那個人正靜靜躺在病床上,三個月來除了五次手術之外,就這麼一直靜靜的躺著,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默默站在病床邊,臂彎裡還倚靠著黯然流淚的女人。

  「老婆,別哭了,醫生說了凌飛一年之內肯定會醒來。」這個在外人面前從不肯煤的男人軟語安慰著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老婆,一年之內會醒來只是醫生的猜測,病床上的兒子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這個血性的男人沒騙過自己的女人,這是第一次,能獨自承擔的痛苦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去分擔。

  「飛宇…為我做一件事兒,我不想那些傷害凌飛的人活在世上,你要把他們殺的乾乾淨淨。」一個看廚師殺魚都會心驚肉跳的柔弱女人在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夾雜著母愛的痛苦是旁人無法感同身受的。

  英俊男人點頭,溫柔道:「放心放心吧,如果凌飛真的不能手刃仇人…我這個做父親的一定會把那些人殺的乾乾淨淨,你男人說到做到。」

  十分鐘後恩愛了二十多年夫妻走了病房,病房又恢復了寧靜,病床上的那個人依舊靜靜的躺著,眼角卻有淚珠滑落。

  春夏秋冬週而復始,兩年的時光匆匆流逝。

  南美洲的熱帶叢林裡,一夥人坐在潮濕的地面上吃著壓縮餅乾,唯獨一個穿著迷彩軍褲黑色背心的青年坐在十幾米外的一塊石頭上,一蓬略顯凌亂的黑髮下是張看不出真實年齡的英俊面孔。

  青年裸露出來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古銅色,兩條胳膊上佈滿傷疤,其中有幾道長長的傷疤分外顯眼,他右手卡著一根煙,每當抬起胳膊抽煙時肩背處結實的肌肉就很有力的隆起,古銅色的肌膚溜光閃動,充滿了爆發力。

  青年把煙含在嘴裡,微微瞇眼,深深的吸了一口,仰頭,吞出一個接一個煙圈,看著圓圓的煙圈慢慢消散,他的嘴角翹起,牽扯起一個帶著濃重滄桑感的傲然弧度,兩年前他不抽煙,現在無聊的時候便會抽煙,抽煙的時候就會想到一些事兒,曾經為記在腦子裡的這些事兒心煩意亂過,現在回頭想想當時的心煩意亂是多麼的可笑,在生死之間徘徊過一回的他早看淡了世事的瑣碎。

  「少主吃點東西吧。」一個二十多歲的冷峻青年走過來將一包壓縮餅乾遞到他面前,他對著這個叫龍九的青年搖頭一笑,忽然出手抓向冷峻青年的面門,青年下意識側身偏頭,反應的速度幾乎到了人體本能的極限。

  他的手呈鷹爪狀勾拿,準確無誤的捏住了一樣軟綿綿的東西,是眼鏡蛇的蛇頭,這條蛇的尾巴還纏繞在龍九後上方的樹枝上,三角形的黑色蛇頭來回擺動,不時張動的嘴巴吐著信子。

  「今天的午飯就吃你了…」他冷笑著抬起另一隻手,卡住蛇頭的根部,雙手輕描淡寫的一拉,蛇頭與蛇身份了家,這一幕若是被普通人看到只會目瞪口呆,隨意扯斷極具韌性的蛇皮真絕不是尋常人能辦到的。

  「龍九…把它給我烤了…算是改善伙食了。」他把無頭的蛇身拽下樹枝交給了叫龍九的青年,沒有頭的蛇仍然在扭動,龍九拎著蛇,恭敬的彎腰點頭之後扭身離開。他起身,穿著軍用皮靴的腳踩在不停張動的蛇頭上,揉搓幾下,蛇頭已稀爛。

  他抬胳膊,看著手腕上裝有鄰S定位系統的純鋼手錶,輕歎了一聲,再有三天為期一年的龍門煉獄就結乘了,作為龍門門主的兒子若想在日後接掌龍門就必須活著熬過這一年,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兩年了…快要回去了…不知道地現在怎麼樣了,還記不記得我這個人…」

  青年仰望著枝葉割裂的天空,眸子裡溢出些許溫柔。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