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飛揚跋扈(上)

  愛一個人是很自我的事兒,需要自己去體會,不一定要交流和回報,有時是關懷、體貼、疼愛、痛苦,有苦澀,有悲傷,還有綿綿不絕的恨,在法國讀了兩年大學的孫菲菲就一直恨著一個男人,很多個失眠的夜晚她問自己,這種恨到底是什麼,她隱隱約約明白,可不想去承認愛上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男人。

  傻傻站在街邊的她遠遠看著那格外修長健壯的身軀,比兩年前多了滄桑的成熟,憂鬱的背影顯露出高貴的氣質,獨特的男人魅力莫不令女人心動,蛻去稚嫩的成熟女孩品味的就是男人的味道,而不是很在意男人帥不帥,酷不酷。

  孫菲菲隱含著恨意的癡迷目光凝在那男人的臉頰上,纖細的十指揉捏著限量版的TV包包,心裡有恨,她卻笑了,勾人的美目隱現淚光,在法國生活了兩年,不少刻意追求浪漫的法國男人不擇手段的求愛,沒一個能打動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會對男人再產生興趣,這一刻,她才發覺自己錯了。

  「現在的漂亮女人都一個德性見了開跑車的小白臉就變花癡了,忽略男人內在美的女人不會有好結果,指不定那小子還真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呢。」一爺們憤憤道,旁邊的男人贊同地點頭,兩人眼神鄙夷,很不屑的瞧著郭凌飛,接下來出現在街邊的一幕卻讓兩個老爺們和路人大吃一驚。

  十幾輛囂張行駛的黑色轎車在刺耳的急剎車聲中停在路邊,車門響動,路人心顫,八十多個黑衣墨鏡的魁梧猛男很有秩序的聚集在郭凌飛身後,無形的壓抑氣息悄無聲息的瀰漫,路人莫名的心寒窒息。

  面目猙獰的阮破虎彎著腰立在主子身側,渾身爆炸性的剛猛肌肉掩在衣服下,整個人如無法撼動的大山矗立著,帶給人無盡的壓抑感,這就是從殺戮中磨煉出的氣勢,這樽殺神等候著命令,一雙嗜血冷眸戰意盎然。

  郭凌飛望著十三層的大樓,撇嘴冷笑,這是北方第一安保公司團黑石集團的總部,為上層***的名流富豪提供安保服務,黑石公司的特衛全是野戰部隊退役的特種偵察兵,沒點本事的廢柴根本混不進黑石。

  郭凌飛在來B市之前就大致瞭解黑石的情況,黑石隱藏在陰暗面的勢力幾乎把持著整個北方黑道,大大小小撈偏門的幫派每個月都要用真金白銀孝敬黑石,麒麟會恐怕是北方黑道唯一的例外。

  有傅白冰撐腰的黑石如日中天,郭凌飛今天踩的就是黑石,也是傅白冰。他習慣用貓捉老鼠的手段不急不徐的獵殺敵人,這樣才有意思,也更為穩健,先前的隱忍被動只是一個摸底的過程,該出手的時候他不會畏首畏尾的手軟留情。

  郭凌飛冷笑著摸出煙盒,拔了兩根煙,扔給阮破虎一根,破虎閃電出手捏住煙,卡在了耳邊,此時戰意盎然的阮破虎沒有抽煙的心思。郭凌飛點燃煙,揮了揮手,「做的乾淨利索點……不該留的就不要留!」

  阮破虎異常興奮地點頭,跨步而出,一群猛男如狼似虎衝進黑石集團總部大樓,繁華的商業街依舊人來人往,黑石公司門前的躁動沒掀起多大波瀾,看熱鬧的人有幾個,但操閒心的還真不多。

  郭凌飛靠著蝙蝠跑車,優雅的吐出幾個煙圈,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開始……也僅僅是一個開始。」

  郭凌飛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孫菲菲眼中,她就像黑暗中撲火的飛蛾,快步走向恨了兩年的男人,同伴錯愕不已。

  「郭凌飛……」

  孫菲菲站在郭凌飛面前可不知道該說什麼,神情極其不自然,對男人一向驕橫的孫大小姐難得尷尬一回。

  「哦是你。」郭凌飛瞥了一眼神情複雜的孫菲菲,古怪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想不到會遇見這女人,可並沒生出他鄉遇故知的雀躍之情,一個人留給別人的第一映像很重要,孫大小姐的刁蠻任性兩年前就深深烙在郭凌飛腦海裡,對這個身材臉蛋無一不完美的女人提不起一點興趣,不過也談不上厭惡,兩年的時光磨滅了不少東西。

  「這兩年你還好吧?」孫菲菲輕聲問道,對男人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大美女扯掉了高傲的面具,低聲下氣,在這個曾經恨之入骨的男人面前她不止一次的低聲下氣,到底為什麼,自己心裡明白,只是不願承認。

  「還算好吧,畢竟沒死了。」

  郭凌飛收斂了笑意,恢復了冷漠的神情,扔掉抽到一半的煙,毫不留戀的邁步走向黑石公司,孫菲菲神情黯然,想邁步跟上無厘頭的大聲發洩一番,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默默看著氣質憂鬱的背影,莫名的心痛。

  她望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逐漸懂了逆來順需要多麼大的忍耐力,或許只有在這個冷漠男人面前才有這樣的忍耐力。另外兩個女孩跑過來,莫名其妙地看著雙眼發紅的孫菲菲,沒見過高傲的她在哪個男人面前這般低聲下氣。

  黑石公司總裁辦公室內,橫七豎八的軀體扭動哀號著,還有幾支手槍散落在地板上,寬敞豪華的辦公室內只有一人傲然站立。

  阮破虎大尺碼的腳掌踩著黑石總裁高蒼山的半邊臉頰,在北京牛逼了好幾年的高蒼山蜷縮在地板上,痛苦呻吟著,本以為當傅家的狗就是常在河邊走也濕不了鞋,現在才知道錯的離譜。

  「傅少爺不會放過你們,京城的水深的很,你們等著被淹死吧。」高蒼山憤然道,但已沒有了昔日威風八面的氣勢。阮破虎朝著高蒼山的老臉唾了一口唾沫,對他說這樣的話還不如對牛彈琴,他把卡在耳邊的煙拿下來含在嘴裡,冷冷道:「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只是主子的一條狗只管咬人。」

  「北京城這淌水我是攪定了,功勳之後的傅家又能把我怎麼樣。」

  郭凌飛昂著頭走進了辦公室,鋒芒畢露,狂的不可一世,高蒼山頓時面如死灰,身子不由自主的劇烈抖動著。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