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隱於市井(上)

  兩輛白色救護車在十幾輛黑色轎車的護衛下飛馳向市醫院,出事兒的教學大樓前依然攢動著密密麻麻的人頭,人們驚魂未定,望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可能他們這一生無法忘記幾分鐘前的一幕。

  同生共死,說這四個字容易,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或許有人會覺得這種行為是十足的傻x行為,可現在沒一個人說郭凌飛是傻子。董芳和許靜這兩個名女人被醫護人員抬出了大樓,凌飛縱身跳下的那一瞬間,兩人暈厥過去。

  警方和校方在最短的時間內村鎖了消息,發生在民大的事兒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千多名的目擊學生也接受了輔導員的安撫,大事兒化下,小事化無,是Z國人遇事兒的一貫作風。

  可這件事兒不同於一般的學生跳樓事件,方茜被綁,不露蛛絲馬跡的狙擊手,所有的一切成了旁觀者心中難以解開的謎。郭凌飛墜樓且生死不明震動了北京城的上流***和京城「太子黨」的紈褲們,一些混跡於官場的老頭子膽戰心驚的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郭凌飛墜樓的第二天已是殘疾人的傅家大少被軟禁,政府開始了一係引的行動,以此來安撫站在郭凌飛背後的龐大家族,十天時間過去,一些人預想的暴風雨並沒有洗禮北京這座千年古都。

  一輛銀灰色的奧迪T跑駛進市醫院,停在了白色大樓前,兩個容顏精緻卻顯憔悴的女人很焦急的從車裡出來,不顧形象,一路小跑進了大樓,正是董芳和許靜,這十多天兩人幾乎天天結伴來醫院,逆城的是每次都被十二龍擋在了病房外,問不到關於凌飛的任何消息。

  兩個名女人急匆匆進了大樓,來到VIP病房區時並沒看見十二龍的身影。凌飛的貼身護衛十二龍不在,兩人不由得吃了一驚,莫名不安起來,推開病房的門,房間內空空如也,緊鄰的兩間病房都沒人。

  兩人心急如焚,問了護士才知道,昨天晚上凌飛和方茜已仕近百人的護送下離開了市醫院,去向不明。董芳聽完護士的話無力的靠在牆上,抱著希望而來,換來的是失望,她又想為那個男人落淚了。

  「董芳…你別這樣,凌飛不是說了……只要他不死就會給咱倆一個交代,凌飛不會對女人失言的……他一定會回來的。」許靜安慰著董芳,也是在安慰著自己,這兩個家喻戶曉的女人手扼著手,各自擠出一絲笑意。

  踩下大半個北方的郭凌飛再次從一些人的視野中消失,同兩年前一樣,沒人知道這個「北方太子」是生還是死,到底去了哪裡,黑道上流傳著版本不同的消息,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變成了一個殘廢。

  剛剛穩定下來的北方黑道再次動盪。

  杭州,一層薄薄白雪蓋在西湖大堤上,夾雜著寒意的風吹過,雪沫子飄飛起來,洋溢著冬天的氣息,而西湖並未結冰,依舊波光粼粼,幾艘小丹在湖面上蕩漾著,景色宜人,這裡的冬天與北方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冬天截然不同。

  湖堤上,一個穿著單薄西裝的霸道身影踏著雪沫子,緩緩前行,身後留下一串淺淺腳印,他就是雅霸南方的皇甫朝哥,南方紈褲們眼中至高無上的太子,皇甫朝哥瞇起的雙眼眺望著遠處,氣勢逼人。

  迎面而來的行人紛紛避讓著不可以世的皇甫朝哥,這或許就是許多小屁孩兒夢寐以求的王霸之氣,只是沒有傳說中的那麼誇張。

  五個青年隨在皇甫朝哥身後一米,沒人敢逾越這一米的距離,短短的一米象徵了至高的權勢。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小聲道:「太子我動用了北方所有人手都無法查到郭凌飛的下落,他的生死成了一個謎。」

  「他不會死的……」

  皇甫朝哥淡笑著,他不認為自己唯一的對手會那麼輕易的死掉,這是他的直覺,也深信與郭凌飛之間的一戰不會因突發的事件而避免。

  「太子…是不是還要再多派人手查詢郭凌飛的下落?」青年恭敬問道。皇甫朝哥搖頭,淡淡道:「不用再找了,該出現的時候他自會出現。」

  他很期待與郭凌飛的一戰,但絕對不會心急,現在要做的就是徹底踩下整個南方。

  …………………昆明有著春城之稱,這裡沒有很明顯的季節變化,夏不酷暑,冬不嚴寒,四季如春。昆明的春天僅僅是多了一份桃紅柳綠,而此時蘇杭那邊的人們也不過是剛把厚重的棉衣脫下,一座不很驚艷的城市處處透著獨持的氣質和韻味。

  慎池路上有一家花店,門面不大,門前的空地上卻是花團錦簇,奼紫嫣紅,各種鮮花擺放在玻璃門兩側,雲南的茶花出名,茶花也就成了這家花店的亮點,花店內自然也有玫瑰、百合、鬱金香之類大眾比較喜歡的花卉。

  花店外,一個衣著普通的女孩正拿著噴壺,彎著腰,給奼紫嫣紅的鮮花澆水,柔順的秀髮遮住了女孩半邊面頰,呈現朦朧美感。不少路過的老爺們頻頻回頭,欣賞女孩柔美身段,忍不住會意淫一番。

  「給我一束紫色鬱金香……」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自女孩身後,女孩忙直起腰,扭頭淺笑了一下,如手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那般含蓄,她放下噴壺走進花店內,對買花的人不陌生,因為這半年,這人每天下午都會來買一束紫鬱金香。

  買花的是個很英俊的青年,有點蒼白的臉頰上流露淡淡的憂鬱滄桑,不但沒有破壞他精緻五官的完美,還為他增添了些許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

  青年的眼神冷漠,對那些奼紫嫣紅的茶花沒有絲毫興趣,當女孩捧著一束紫鬱金香走出時,他的眸子亮了一下,付了錢,接過花扭身離去,自始至終沒有看買花的女孩一眼。女孩瞧著逐漸走遠的背影,失落的努嘴,喃喃道:「被他愛的那個女孩一定很幸福。」

  她知道紫鬱金香代表著無盡的愛、最愛。

  青年不去看車水馬龍的街頭,也不在意插肩而過的窈窕淑女,目不斜視的他很小心的捧著紫鬱金香,快步穿過繁華的銜道,拐進了一條胡同,胡同很長,有幾百米,這一片會是平房,院落緊挨著院落,與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也是青轉青瓦。昆明雖比不上寸土貴過寸金的北京上海,但這樣的平房已相當稀少了。

  青年最終走入了胡同最裡邊的院落,院落不大,與個籃球場差不多,有兩株桃樹,幾枝掛滿挑花的枝頭還伸出了牆外,惹人遐思。他推開一間正房的門,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沒有幾件現代化的家電,不過幾件紅木傢俱很講究,價值不菲。精緻的紅木桌旁是一個坐輪椅的女孩。

  女孩絕美容顏沒有瑕疵,十足的美人胚子,她安詳的坐著,一動不動,一雙很美的眸子沒有一絲神采。青年凝視著坐在了輪椅上的女孩,溫柔一笑,「茜茜…你男人回來了…一會給寶貝****絲銀魚湯…」

  女孩還是那麼安詳,不說話。青年在女孩的額頭上輕吻一下,拿過桌子上的花瓶,把昨天的花取出來,然後插上剛買回來的那束紫鬱金香,動作不溫不火,一絲不芶。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