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狂妄是阻礙成功的溝壑

  雲大的那些學生一直注視著手挽著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朦朧夜色中才悵然所失的收回目光,這些容易意氣用事的大孩子們沒有聽到期望中的經典合唱,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遺憾,起碼內心久久不會平靜。

  人有時候的感動僅僅是一瞬間,一個剎那就閃了過去,譬如流離失所的年幼女童伸出被寒風吹裂的小手,眨巴著清澈眼眸瞧著你時,你興許會感動,而轉眼之間就會把這種感動拋在腦後。

  今晚的感動卻深深烙在了學生們的心底,很多人幢憬著用這份感動細心呵護屬於自己的愛情,事實上接受著高等教育的他們還很天真,也很孩子氣,十幾歲初中畢業的孩子在杜會上摸爬滾打五六年要比他們現實很多,知道若是沒有點能耐即使細心呵護出來的東西也很難屬於自己。

  充滿美好假象的世界本就是強者生存的場所,大奸之徒的競技場,信奉適者生存的人大多在社會的底層得過且過的掙扎著,想有一番作為還要靠著命運這個婊子的施捨,強者與適者的最大區別在於,前者不折手段的掌握自己的命運,後者搖頭擺尾的祈求命運的施捨。

  從小就立志把命運玩弄在自己手中的郭凌飛攙扶著方茜,走在來時那條店舖扎堆的街道上,方茜八個月沒走路,兩條腿歪歪扭扭,每邁一步都很費力,不是故意誇張的做作舉動,在宇宙空間站呆上半年的於航宇回到地面還得學走路,更何況是八個多月不走路的方茜。

  十二龍遠遠跟著,在他們眼裡前面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倒有點像遲暮的老夫妻你攙扶著我走過風雨人生,給人幸福美滿的感覺,把為主子殺人當成天職的龍一不禁感慨,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一個值得自己攙扶的女人?

  「凌飛…時間過的真快,我記得昏迷前還沒進入冬天,現在已是初夏,眼睛一閉一睜就是八個多月,還得你斥候我。」方茜依舊充斥著淚光的美眸凝視郭凌飛,能真真實實看到他,很踏實,含著柔情的清澈目光在搜尋著什麼。

  女人就是多心,方茜也是,怕自己身邊頂天立地的男人因為斥候自己這麼久,多多少少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華夏大地從古到今都氾濫著大男子主義,男人斥候女人就像十四世紀歐洲的異教徒一樣,會被當作異類,雖不會像異教徒那樣被綁在十字架上當眾燒死,但絕對會遭到不少男人的鄙視和大多數女人的奚落。

  可很少有人明白,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通常是只會對著老婆孩子發威的小男人,郭凌飛哪會在意這些,輕鬆笑道:「傻子又多想了,八個月算什麼,就是一千個…一萬個八個月我也行。」

  「以後我老的不能動彈了…要你天天陪著我…伺候我,整天面對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煩死你。」方茜開心道,得意忘形的墊腳尖吻郭凌飛,差點葳了腳。「呵呵呵…」郭凌飛放聲笑著,抱起方茜跑起來。

  「那時候說不定你男人還得你伺候呢。」

  「那時候要伺候你的女人還不止我一個呢。」

  方茜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言語的郭凌飛實際也在尋思著如何給董芳和許靜一個交代。

  方茜的甦醒為郭氏莊園增添了無形的喜氣,六十多歲的呂艷芳竟在當晚安排人燃放絢麗的煙花,一枚接一枚的禮花在夜空中爆裂,發出璀璨光芒,照亮了整個莊園,旁邊的省軍區大院也被照亮。

  一個多小時的煙花燃放成了昆明市區最炫目瑰麗的夜景,吸引了不少人觀看,省軍區前那條很少堵車的八車道寬敞馬路竟然在晚上九點堵了半個多鐘頭,由此可見熱鬧的程度。莊園內最高的閣樓上,一個男人望著流光溢彩的夜空,許下誓言。

  「我要在這世上最神聖的地方為我的女人舉行婚禮,還要讓那個基督徒的精神領袖為我的女人祈禱祝福。」

  第二天還有人在街頭巷尾議論著郭家的反常舉動,在市井百姓看來燃放煙花就是在燒錢,一個多小時的煙花燃放絕對是大手筆,優雅寧靜的郭家大宅中肯定有喜事兒,而且不止普通老百姓這麼想,省軍區大院的幾個老頭子也一大早登門拜訪,察言觀色取悅於人是他們不得不做的。

  雲南不是什麼臥虎藏龍的福地,一直風平浪靜,瑣碎的事兒自然不用郭凌飛操心,幽靜的花園中,他獨自打著太極拳,動作舒緩,年輕人認為索然無味的太極拳在他運用下有另一番意境,越來越有宗師風範。

  郭凌飛行雲流水的耍完了四十二式太極拳,一氣呵成,無懈可擊。他深深的呼吸,肺腑中沒有一絲痛楚,八個月的修身養性不但內傷痊癒,還使自身的實力又上了個層次,早聽說南方太子皇甫朝歌小時候就在深山裡與虎狠搏鬥,是個極度變態的武癡,不知這位雄踞南方不可一世的太子能與自己戰多少個回合。

  郭凌飛想到皇甫朝歌的同時也想到了林家丫頭,丫頭片子被皇甫朝歌步步緊逼的情況下還不想丟下北方,兩面犯強敵,十足的瘋狂女人,豪門出紈褲敗家子,禮教森嚴的大家族經常出瘋子,不過踩幾個紈褲敗家子不費力,對付一個瘋子可不容易。

  「不知林家那高傲倔強的瘋狂丫頭被人叉叉圈圈時是什麼樣子?」郭凌飛走到桃樹旁的石桌前突然生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嘴角還在不經意間勾出一抹玩味兒的弧度。

  「孩子……想什麼呢?」

  熟悉的話音從郭凌飛背後傳來,和藹的語調中多少帶點俯視眾生的威嚴意味,他忙轉身,搖頭笑道:「沒想什麼,只是盤算一下Z國這盤棋怎麼收官,用多長時間收官,還要踩到多少人。」

  走進花園的人正是郭傲天,紅潤的國字臉不顯老態,六十多歲的人了能保養到現在的程度很難得,他聽了孫子的話微微點頭,皺眉沉思一下,意味深長道:「孩子…可以自信,但千萬不能狂妄,狂妄是一道不見底的溝壑,一旦掉下去就很難再爬上來了。」

  郭凌飛點頭,不會像其他孩子那樣把老人的告誡當成耳旁風,多揣摩長輩用一生總結出的經驗可以少吃點虧,少碰點釘子。郭傲天得意的排著孫子肩膀,有孫子如此,這輩子也沒啥遺感了。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