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中)

  作為男人不要自信的以為可以隨意把哪個女人玩弄於掌骨之內,女人不是傻子的代名詞,一旦發作起來不比手段狠辣的男人差多少,郭凌飛經歷發生在飛騰的齷齪事兒,對「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一說更有體會。

  一個空蕩蕩的不銹鋼餐盤放在郭凌飛與呂曉飛之間的桌子上,餐盤裡除了菜湯再沒有剩下任何東西,杜絕一切浪費,是飛騰的傳統,作為飛騰的未來繼承人,郭凌飛不會肆意破壞這個傳統,好的傳統就要一直延續下去。

  他在南美洲叢林裡喝龍一熬出來的野菜湯同樣不會剩一滴,對人一個細節上的尊重遠比言語上的寒暄問暖來的實際,說白了這又何嘗不是收攏人心以廉價資本換取忠誠的手段,用尊重換來的忠誠比匍匐在權勢淫威下的忠誠可靠了太多倍。

  郭凌飛接過呂曉飛遞來的紙巾輕輕擦抹嘴角,標準的貴族式動作,優雅的無可挑剔,一個動作不知迷倒了周圍多少年輕女職員,他不準備再浪費呂曉飛的時間,無所事事的流浪漢時間多到了想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呂曉飛不同,「一寸光陰一寸金」用在呂曉飛的身上更為貼切。

  郭凌飛起身告辭,呂曉飛想送,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之後,大步走向三十五樓的電梯口,餐廳門口的呂曉飛微微彎著腰,一直肅然目視那個修長身影消失,他這個姿態震撼了餐廳裡所有職員。

  郭凌飛乘電梯下樓,進入一樓大廳再次抬頭看那個很醒目的牌匾,上面的字體鐵畫銀鉤,狂放的不可一世,有如此磅礡大氣書法功底的人,這麼多年來他只知道兩個,不過其中一人因深受佛學感染,筆鋒稍顯柔和,在那位老人家心裡鋒芒畢露的處世之道是不成熟的體現,不可取。

  「劍走偏鋒,鋒芒畢露。」

  轉身間一個淺笑,郭凌飛邁步要離開氣派輝煌的大廳,簡簡單單八個字道出了一個血性男人的雄姿風采,二十年前那些有資本在一方翻雲覆雨的江湖黑道大佬大多清楚誰當得起這八個字兒。

  「喂能不能告訴我牌匾上的字是誰寫的?」

  柔弱聲音從郭凌飛背後傳來,他聽出來是那個柔弱女孩,一雙深邃黑眸古井不波,繼續緩緩邁步,沒回頭,只留個女孩一個淡然深沉憂鬱的聲音「我父親」,女孩呆住,望著走遠的孤傲背影怔怔出神。

  孤單身影走出飛騰,火辣驕陽正炙烤著大地,上海六月的氣溫並不比北京高多少,但那種北方沒有的悶熱感讓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受不了,不過郭凌飛從小生存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中,上海的氣候要比南美洲的原始森林和非洲S國溫柔了太多。

  當你見識了毒辣陽光將人皮膚烤裂流出膿血,遍地饑民在日頭下苟延殘喘,才能體會郭家大少爺走過的路是何等艱辛。短暫清脆的手機鈴音從郭凌飛褲兜中傳出,他面對著人潮洶湧的街頭,摸出手機,一條短信。

  「下午五點上海戲劇學院門口見,不要開車,大的來,有急事務必到,齊白峰。」

  上戲雖不如北影中戲的名頭那麼如日中天,但同樣是美女雲集的地方,艷名遠播,在一些男人眼裡這些藝術類院校是不折不扣的獵艷場所,獵艷的前提是擁有足夠能令拜金女人跪下來唱征服的資本。

  神神秘秘的齊大少要幹什麼?郭凌飛撇嘴勾勒出邪異的讓街頭靚妞為之驚艷的迷人弧度,側目看向飛騰大廈前的寬闊綠化帶,那裡正好是一片蔭涼地,幾個老人正在街頭較勁兒,下象棋。

  三個小時,殺了十一局,郭凌飛一人連續挑翻了五個老頭子,每一局都以詭異凌厲的路數在摧枯拉朽的攻勢中壓垮對手的鬥志,人上了年紀,性子也變得偏執,可老頭子們不得不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

  郭凌飛看了下時間,四點一刻,灑脫扔下棋子,在老頭子們飽含讚賞甚至是佩服的目光中上攔下一輛出租車,他與人約會沒用特殊情況不會故意遲到,比卑鄙人更卑鄙無可厚非,可不能比誰更沒人品。

  上戲在上海有三個校區,齊白峰約定的地點是本部,上戲的美女大多集中在這裡,進進出出甚是惹眼,絕對是華山路獨有的一道風景線,齊白峰破天荒的一身廉價行頭,腳上穿著正兒八經的北京布鞋。

  這廝蹲在馬路牙子上,抽著與衣服不相稱的頂級蘇煙,隔著一條不算寬的馬路,饒有興趣打量著進出校門的靚麗女生,模樣與十幾年前北京城那些權勢嚇人的大院裡出來的頑主何其相似。

  郭凌飛從出租車裡出來,一眼看到馬路牙子上的著裝怪異的齊白峰,廉價的行頭比世界頂級名牌服裝還惹眼,尤其是那雙黑布鞋不是一般的顯眼,記憶中在北京的老外對北京布鞋感情不淺。

  郭凌飛皺鼻頭,不由得笑了,齊大少難道要扮豬吃老虎?

  「凌飛……」齊白峰神秘兮兮的招手。

  「齊家大少爺穿成這樣,你想幹什麼?體驗生活,還是純粹的裝逼?難不成要在我面前演一出扮豬吃老虎?」郭凌飛上上下下打量齊白峰一陣子才說話,一連幾個問題使這位上海第一大少尷尬不已。

  「我不是扮豬吃老虎,不好這口兒,我是扮豬吃美女,聽說你經驗豐富傳授我幾招,呵呵呵!」齊白峰摸著鼻頭,一個勁兒地笑。

  「吃美女?我經驗豐富?」

  郭凌飛用手點著齊白峰笑容燦爛的臉蛋子,哭笑不得,若是經驗豐富還用得著因為女人的事兒煩心,二十六七歲的上海第一大少對女人沒經驗?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齊白峰擰滅煙頭,正色道:「凌飛,我聽說你老婆方茜是你初戀情人,你們之間的感情不摻雜任何亂七八糟的東西,混了這麼多年,我也想找個不圖權勢金錢的女孩,三年前有一個不錯的女孩我沒好好的珍惜,遺憾了三年,最近幾天物色好一個,叫你來無非是學點扮豬吃美女的經驗。」

  郭凌飛聽了齊白峰一番驚世駭俗的話,瞇眼笑了,不圖金錢不圖權勢的女孩有多少?方茜那樣的女孩又有多少?

  「你自己的緣分,我把握不了,完全看你自己了,我不介意做個看客,適當的時候替你跑跑龍套。」郭凌飛扭身瞧著馬路對面的上戲校門。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