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舞戟狂歌,誰將稱雄(下)

  戟,Z國古代冷兵器中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兵刃之一,用戟者大多是不可一世的英豪,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憑著天龍破城戟橫掃六合,漢初第一人傑韓信沒投靠劉邦之前不過是給楚霸王抬戟的內侍,三國第一號猛將呂布用一柄方天畫戟震懾那個群雄四起的時代。

  橫放在兵器架上的方天畫戟是陳小鋒為了供托氛圍找人特製的,純鋼戟桿長四米,井字形的戟頭長七十多公分,重二百八十八斤,一米長的火車鋼軌重一百二十公斤,這柄特大號的方天畫戟全重比兩米長的一截鋼軌還重幾十斤。

  陳小鋒沒指望《天下》劇組裡哪個大腕明星縱馬舞戟在鏡頭前拉風一把,別說是舞戟,劇組裡沒一個人能將特製的方天畫戟抬起來,郭凌飛單手捏著直徑五公分的戟桿竟將大戟抬起十多公分。

  幾個面對著陳小鋒聽講解的明星頓時驚呆,其中最著名的華人功夫巨星李傑忍不住用力拍手,陳小鋒納悶兒,皺起眉頭轉身,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立時瞪目結舌,大船上的劇組工作人員和形形色色的演員百餘人一齊看向郭凌飛。

  范思思和幾個女明星精緻小嘴張的溜圓,好似看到了怪物,兩天前四個身強體壯的老爺們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這東西扛上大船,董芳帶上船的陌生青年一隻手就能捏起來,絕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方天,可與天比,氣貫長虹,方天畫戟兵刃之雄,史書上記載項羽、呂布、李靖、薛仁貴、郭子儀這些英豪莫不用戟殺出一片天下,奈何前兩個不世之雄都是短命鬼,沒有一世稱雄的命。」郭凌飛欣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喃喃自語,回味著史書典故中那些能令人血脈暴脹的文字記載,毫不在意百餘人的驚詫眼神。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誰帶你上來的?」陳小鋒雙眼中還溢出一抹興奮亮色,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以這位世界頂級華人導演的目光來恆量,眼前的年輕人絕對是個人才,頗有古代大將英豪的氣勢精心塑造一下絕對能震撼世人眼球。

  郭凌飛淡然一笑,握戟的右手一鬆,一聲震顫大船木製甲板的轟然巨響餘音不絕,大船上百餘人莫不心驚膽戰,二百八十八斤的大戟又橫躺在了結實的木架上,純鋼戟桿兀自震顫不已。

  一身黑衣的郭凌飛悠然轉身,氣勢逼人,當雙手緩慢伸進褲兜環視一張張瞪目結舌的面孔時,展露不可一世的張狂,且沒表現出丁點年輕人的輕浮,久經磨礪的沉穩與骨子裡的張狂烘托出一個讓人看一眼就銘記於心的青年俊傑。

  「好,有氣質,有型。不錯,真的不錯。」極少誇人的陳小鋒連連稱讚,一臉興奮神色,後邊一些穿著戲服的演員微微驚訝,《天下》開拍以來他們沒見陳小鋒誇過人,昨天還把幾個飾演主要角色的當紅巨星數落一陣子。

  「陳導…這是我…朋友,男朋友,您不要介意。」董芳走上前,不好意思的笑了,陳小鋒點頭淡笑,作為享譽世界的大導演比他身後那群大腕要顯得平易近人,更低調一些,穿著華麗戲服的范思思走過來,用眼角掃了下董芳,對陳小鋒媚笑道:「陳導,董芳小姐的節目組不應該在跟著劇組了,最近這段時間大家又要拍戲又要做節目確實分心,我們幾個女的深有休會。」

  幾個女演員很給范思思面子,點頭附和,有點一致對外的意思,女人常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耿耿於懷,女明星也是女人,也會有這類人,靠著嫵媚皮相不斷緋閏迅速躥紅娛樂圈的范思思習慣與人斤斤計較,在劇組幾個當紅女星面前裝的很大度很有風範,在董芳面前總是擺出頤指氣使的姿態。

  甲板上的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董芳身上,在大腕如雲的《天下》劇組,央視一個稍微有點知名度的年輕主持人不算什麼。

  「哦…」陳小鋒皺眉,尋思著該怎麼辦。

  郭凌飛不疾不徐走到眾人面前,很霸道的把董芳摟進懷裡,招來了旁邊范思思不屑意味濃重的白眼,她在娛樂圈混了五年,對有點知名度的世家子弟豪門大少瞭然於心,根本不把眼前的生面孔當回事兒。

  「你們所有人記住,董芳是我女人,對她不尊重就是對我的不尊重,我被人數落幾句沒什麼,但我不容許任何人在我女人面前裝逼,對於某位小姐的無知我可以諒解一次,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給陳大導演面子。」

  郭凌飛囂張氣焰沖天的一番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包括董芳,包括陳小鋒,董芳想不到按著自己的霸道男人會這麼不給一群當紅巨星面子,而陳小鋒二十多年來沒遇上如此強勢霸道的年輕人,記憶中二十多年前那個成就他夢想的男人才有類似的氣勢。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我們這些人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

  范思思嘀咕一句,眼神更是不屑,無知女人的一句話觸怒了踩下大半Z國的男人,他眉梢微挑起,邁步逼近范思思,董芳忙拉住他手,有點不知所措。

  郭凌飛回頭溫柔凝視一眼彷彿是受了驚嚇的董芳,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沒事兒,劇組的幾個工作人員擔心出事兒,擋在了范思思的身前。

  郭凌飛朝著范思思努嘴,不屑道:「陳導把你選進《天下》劇組,一定有用意,我現在不計較,但我要告訴你,無知的女人,拍完《天下》你的演繹生涯也就結束了,好好珍惜這最後一次顯擺自己的機會吧。」

  「你…憑什麼?」范思思驚愕,在對面男人陰冷目光鄙視下產生出無以言明的恐懼感。

  「陳導,我父親很賞識你,我同樣對你充滿希望,聽說明天晚上有規模最宏大的拍攝場面,我很期待,到時候我會為《天下》舞戟狂歌。」郭凌飛傲然一笑,不理范思思,而是對陳小鋒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拉著董芳走下樓船。

  「他父親,他父親…」陳小鋒凝視遠去的身影,皺著眉頭呢喃兩聲,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佩服崇拜的人。

  「陳導…他…」

  「范思思,你要是以後還想在娛樂圈混,就想一想如何負荊清罪平息那男人心頭的怒意吧,不然以後的你比六年前的你還慘。」

  陳小鋒打斷范思思的話,面色異常凝重。

  六年前的范思思剛走出北影,在小劇組裡啃饅頭跑龍套,為了演個小角色甚至要投懷送抱,比六年前還慘,那會是什麼樣子,范思思驚駭無比,甲板上的人同樣驚駭。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