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亮出底牌,翻轉南方(下)

  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有新生命降臨,同樣每分每秒有人死去,日昇日落一個輪迴便有無數生命隕落,所以說生命是脆弱的,有時甚至脆弱到不堪一擊,一點輕微的磕磕碰碰能致人於死地。

  Z國南方,一夜之間近千人死傷,這個數字比起每日非正常死亡數字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但這個數字又極其觸目驚心,擺在明面上會把老百姓嚇的目瞪口呆,一夜之間具體死多少人永遠是個謎,清楚謎底的只有寥寥幾人。

  朦朧夜色中,東方的地平線上有一顆分外耀眼的星,啟明星。

  一棟四層高的地中海式別墅矗立於寧靜的西湖邊,夜色下的白色別墅很唯美,彷彿是一片遠離喧囂的世外挑源,幽靜安寧,別墅臨水的一面伸出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平台。

  平台最前端已經搭在湖面上,別墅溢出的燈光照亮湖水,波光粼粼的湖面如鏡面一般映著別墅的輪廓,也映著兩個修長雄健的身影,一個是郭凌飛,一個是龍一。郭凌飛几子一宿未睡,幾個小時前亮出了十八張底牌,這一夜是翻轉南方的關鍵時刻,有太多人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他睡不著。

  他微揚著下巴,眺望天邊的啟明星,微風吹起蓬鬆黑髮,一雙眸子冷意逼人,一個晚上死傷三百八十一人,是不曾有過的事兒,拿下整個東北麒麟會折損不到一百精銳,如果不是突然襲擊皇甫朝歌,今夜又會有多少人死,多少人傷?

  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郭凌飛不會不明白,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沒有那麼多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特例,沒有那麼多束手就擒的軟蛋,只是這次付出的代價在他看來多少有點沉重,踐踏對手的纍纍屍骨向權勢巔峰攀爬他絕不會有現在的感觸,腳下的纍纍屍骨中有為他而死的熱血漢子,不免生出一絲悲慼。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郭凌飛臨湖低吟,三年來留在身後的是血跡斑斑的攀爬印痕,不見一點血腥要翻轉南方根本不可能,畢竟對於走曾經橫掃南方的皇甫朝歌,不是一事無成的黑道廢柴,不是只懂聲色犬馬的世家紋築

  南方紈褲們頂禮膜拜的皇甫朝歌自然有非同尋常的手段,不過現在最痛心的應該是這位雄霸南方的太子,郭凌飛嘴角勾了勾,瞇縫著雙眼輕聲問:「龍一有沒有皇甫朝歌那邊傷亡的情況?」

  「少主,一個小時前傳回的消息說是咱們的兩到三倍,今晚一戰飛龍會八個分堂精銳盡失,皇甫朝歌手下已沒有了精銳力量,不過十八位話事人剛剛傳回消息飛龍會殘餘反撲的很厲害。」龍一語調不高,卻戰意洶湧,冷峻臉膛洋溢著濃重肅殺氣息,習慣了為主子殺人,靜觀別人廝殺是種煎熬。

  逼急的狗還懂跳牆,何況是活生生的人,飛龍會慘烈反撲是意料之中的事兒,郭凌飛冷笑,深邃黑眸中溢出冰冷徹骨的殺機,淡漠道:「吩咐十八個話事人飛龍會反撲反抗者一律殺絕。」

  以殺止殺是偏激的做法,但也是刺激對手崩潰最直接的方式,皇甫朝歌習慣施展強勢手段摧枯拉朽壓垮敵人,郭凌飛同樣會這手,而且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要強勢壓垮人家,這份張狂魄力令龍一歎服不已。東方地平線泛起魚肚白,郭凌飛才回到別墅,南方數省不為人知的廝殺延續了整整一夜。

  十幾年艱辛磨礪,造就了郭凌飛變態的體魄,僅僅小睡了兩個小時,早上六點半不到便神采奕奕走出臥室,司徒少一、寧天楠、齊白峰昨晚喝高了,三個傢伙依舊在睡夢中,郭凌飛站在客廳裡能清楚聽到少一打呼嚕的聲音。

  正好龍一買回幾份小籠包,郭凌飛早聽說過杭州的小籠包味道不錯,梳洗之後吃了幾個,確實不錯,叮囑徹夜未眠的龍一記得休息,走出了別墅,山雨欲來風滿樓,南方風雨飄搖的關鍵時刻,這廝竟還有獨自一人漫步西湖的閒情逸致。

  清晨,三面環山的西湖,山與水交融於一起,互相映襯,水鳥掠著湖面低飛盤旋,動靜完美結合的美景蒙上一層淡淡晨霧,朦朦隴朧,宛如一幅掃壞出瑕疵的幻境畫卷,那句「淡妝濃抹總相宜」道出了此時的西湖意境。

  西湖邊遊人不是很多,鍛煉身體的老人不少,湖濱上有穿著大紅運動裝跟著音樂節拍扭秧歌的大媽,還有不少拉開把式練武術的老人。四五十個穿著寬鬆練功服的老人佔據了湖濱一片空地,同時打著太極拳,倒也壯觀。

  湖濱一片清淨的小樹林邊,許靜時不時扭腰壓腿,認真做著每一個動作,她穿著白色運動服,戴著一定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早上人不太雜,而且大多是對娛樂圈不是很感興趣的老人,沒人認出她是當紅的女明星。

  許靜活動了一陣子,對著湖面做了幾次深呼吸,抬手擦著額頭細汗的同時眺望薄霧籠罩下煙波浩渺的西湖,土生土長的杭城人對西湖有種特別的感情,有眷戀,有感歎,有讚美,也正因為這份感清許靜才破費一千多萬在西湖邊買了一棟別墅。

  她曾想過有一天不適合娛樂困了,老了,累了,想過平靜的生活了,就回到杭城,陪伴著西湖終老一生。人的想法總比現實美好,現實生活中人人都要面對一本難念的經,讓你嘗盡悲歡離合中的苦與樂,最終匍匐在殘酷現實的淫盛下。

  許靜回到杭州只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沒有踏進那個家門,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可不等於能避開不想面對的現實,昨晚還被脾氣火爆的父親打電話訓斥了半個鐘頭,一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許靜心裡發酸,有些委屈。

  在娛樂圈裡打拼了五六年,懂得該怎麼去堅強,她展現在大眾艱前的是南方女人那特有的柔媚,骨斗裡很倔強,不輕易妥協。

  「昨天應該走他,茫茫人海中走否能再相遇?「許靜對著湖面呢喃,流露幾分傷感,其實這一年來,最牽腸掛肚的是兩個人,生性柔弱的母親,還有那個一年沒有音信卻突然出現的男人。

  許靜沉思一陣子,順著湖濱散步,視線落在幾十米外那群打太極拳的老人身上,淡淡一笑,如百合綻放,清淺動人,心煩意亂的感覺消退不少,視線緩緩移動,湖濱草地上,一個朦朧卻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