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張揚跋扈為誰雄(上)

  什麼才算是奢侈品,處於不同層面的人有不同的定義,月入兩千的底層工薪階層常常把十幾萬的轎車好住宅區裡百十來萬的房子當成奢侈品,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一件衣服十幾萬,一個包包十幾萬,一瓶酒十幾萬,是不可思議的事兒。

  越來越氾濫的富二代們大多承襲了父輩的暴發戶習性,不求最好,最求最貴,正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而真正大宅門出生的郭凌飛對奢侈品的概念比較模糊,沒覺得家裡那三匹價值好幾億美金的汗血寶馬有多金貴,他嫌畜生跑得慢時照樣狠狠抽鞭子,不留情。

  譬如丫丫那頭比大熊貓還珍貴的雪獅,被小丫頭欺負了十來年,隔三差五挨鞭子,完全是在皮鞭的淫威下長大。郭凌飛還真沒覺得眼前這十二萬的LV挎包是什麼金貴的玩意兒。

  許靜司聽那明顯帶有挑釁意味的言語,蹙起柳眉,把包包放在貨架上,沒回頭,雙手緊挽住了郭凌飛的胳膊,要離開LV專拒,後邊走過來的男人已站在了她身側,凝視著她。

  郭凌飛皺了皺鼻子,打量著把他完全當空氣的男人,二十八九歲,挺帥氣,一米八的身板,身材勻稱,阿瑪尼襯衫隱現肌肉輪廓,看來是經常鍛煉,褲子筆挺,皮鞋錚亮,雙手把玩著阿瑪尼的太陽鏡,這一身行頭少說得十幾萬。

  有公子哥的倨傲,有成功男人的魅力,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這種男人對女人的殺傷力驚人,有天天當新郎的資本,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會少,郭凌飛嘴角挑起,似笑非笑,一點不介意這個男人直勾勾盯著許靜。

  「靜靜,告訴我,他是誰?」男人繃著臉,認真注視許靜,只是用手中的阿瑪尼太陽鏡點了一下郭凌飛,對於有血性的爺們來說這個舉動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即將君臨整個華夏大地的郭凌飛卻視若無睹,男人該挺虎軀擋在女人面前揮拳時要有不抱泥帶水的氣勢,該保持風度時要有海納百川的氣量,這才是純爺們。

  「我男人。」許靜裁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為了讓面前男人完全看清她美艷面頰,冒著被粉絲圍堵的風險,摘下帽子和墨鏡,仰著臉兒與男人對視,流露出讓人心痛的決絕。

  男人眼皮子跳動,似乎許美人的神情讓他受不了,終於瞟了一眼郭凌飛,一身廉價的行頭,玩世不恭的神態,輕描淡寫的一瞥並未看出迷惑許靜傾心的郭凌飛有什麼驚艷之處,繼續凝視許靜,問道:「他值嗎?」

  「我的眼裡只有他。」許靜不多言,利索地戴上帽子墨鏡,緊緊靠在郭凌飛身邊,倒著臉小心翼翼窺視心愛男人有沒有不快,當看清旁邊男人那張她覺得帥呆了的笑臉時,心裡那點不安消失了。

  「我叫於斌,認識一下吧。」於斌優雅伸手,一派紳士風度,郭凌飛淡然一笑,兩個男人就在這LV專櫃前握了一下手,專櫃裡漂亮導購員和幾個時尚女孩的視線在兩個男人身上徘徊一因,最後落在了於斌身上。

  平心而論郭凌飛拋卻一身廉價行頭絕對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無可挑別,就是衣服的差別,受了別人冷落,這社會向錢看的現象太稀鬆平常了,那些腦滿腸肥的老闆身邊總有環肥燕瘦的美女陪伴,工地上搬磚的帥哥猛男為找個老婆發愁。

  郭凌飛與於斌握了手,不再多言,撥著許靜纖細腰肢離去,於斌追了許靜三年,連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看著陌生的傢伙肆無忌憚撫弄著許靜盈盈一握的腰肢,心痛如刀絞,不甘心道:「靜靜一定會是我的,我想要的任何人搶不走。」

  聽到於斌的話,郭凌飛止步,嘴角揚起一個張狂弧度,緩慢扭過身,逼視著於斌,道:「在Z國這片土地上你沒有資格搶我的女人。」

  郭凌飛瞬間的鋒芒畢露震住了幾個女孩,同樣震住了於斌,捨我其誰的氣勢帶給人無形的壓迫感,直到他與許靜走出七八米,於斌那驚濤駭浪的心緒才逐漸平靜,喃喃道:「好狂妄的傢伙。」

  於斌來連卡佛是為許靜賣禮物,晚上吃飯時正好送給許靜,想來她當著父母面哥哥的面不會駁別人面子,可於斌萬萬沒想到會在連卡佛購物時偶遇許靜,碰上最不順心的事兒。

  等兩人徹底消失在視線內,於斌轉身指著許靜相中那款LV包包說:「那個我要了。」

  女人一旦墜入愛河,常以小女人之心度大男人之腹,兩人出了連卡佛,慢步走進停車場,許靜一直小心翼翼挽著自己男人,胡思亂想了一大堆。郭凌飛瞧著許靜這小鳥依人惹人憐惜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揉捏她柔柔軟軟的耳垂,溫柔道:「傻妞兒,不要胡思亂想,你男人可不小心眼。」

  「我知道呢」許靜嫣然一笑,當著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主動貼近郭凌飛,送上了一個香艷的吻,興奮地拉起帶給她安全感的男人手掌,小跑向T跑車,「凌飛我帶你游西湖。」

  杭州的夏季炎熱,驕陽卻擋不住遊人的腳步,鬱鬱蔥蔥的西子湖畔,遊人絡繹不絕,興致盎然,哪怕是晃著折肩撐著傘也要把西湖看個夠。土生土長的杭城人對西湖的瞭解外人比不了,許靜對西湖的感情如同對郭凌飛的愛,刻骨銘心。

  西湖有舊十景,新十景,地帶著郭凌飛依次遊覽,娓娓講述關於西子湖的傳奇故事,當她拉著郭凌飛順著石梯來到淨慈寺前面對重新修葺的雷峰塔講述那段淒美神話時流露無限傷感,熱淚盈眶。

  雷峰塔下,郭凌飛一陣心疼,為自己女人抹去淚珠,張揚跋扈說出驚世駭俗的言語:「若這世再有個法海老禿驢我殺盡他子子孫孫。」

  張揚跋扈又為誰雄,潸然淚下的美人心知肚明。

  一下午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日頭偏西,兩人才走進西湖畔的一家老字號茶館落腳休息,臨窗眺望西湖,聽著小曲,品著香茗,又是一番愜意享受。
《校園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