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紈褲尋仇記

    「過來坐下」老爺子這一次竟然主動地拉起了我走向書房的矮榻。Www.tianYashuku.coM

    「老爺請用茶,二少爺請用茶」綠蝶很懂事。

    「俊兒」房老爺子抿了口茶,我也喝了一口,真是,古代的茶實在實在難以言喻,茶葉碎的跟礦渣似的,裡面還加了很多怪東西,太沒水準。

    「這兩日你著實肯下苦功,為父甚是心慰啊不過俊兒,為何此前,你卻那樣的不懂事,別說是讓你抄書,就算是讓你提筆,你都」房老爺子搖搖頭說不下去了,看來,房遺愛很傷老人家的心。

    「爹孩兒知道以前多有不對,那天你的一頓狠抽,讓兒子失去了些記憶,卻讓兒子明白了一個道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從今天開始,兒子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遲到不早呃,父親您怎麼了?」老爺子的表情有點怪,嘴角很歪。

    「俊兒好好好,看來你的頭疾尚未痊癒,滿嘴胡話,卻也知道好歹了,不枉為父當日」老爺子很是欣慰地長歎道。

    「老爺老爺。」當爹的還沒訓完話,門外就闖了進來一個家丁。

    「什麼事?沒看見老夫正在與俊兒說話嗎?」房老爺子很不悅,難得有機會讓二兒子乖乖地坐下來讓老子訓。

    「吳王殿下又來了,正在前廳等候,說是有大事要與二少爺相商您看」家丁看了眼房老爺子的臉色,小聲地道,斜眼睛看向我。很好看嗎?狠狠地瞪回去,家丁嚇得直哆嗦。

    「三殿下又來了?」房老爺子眉頭一皺,掃了我一眼,我無害,我純真,我繼續保持著接受老爺子訓斥的表情,很誠懇。

    「唉算了,下次再說,你去見三殿下吧,三天兩頭往我府上跑,把這當什麼了」房老爺子不滿地小聲嘀咕,很不幸,被我聽見了,老爺子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乾咳一聲,很威嚴地掃了眼坐在跟邊的我,曾經身為副校長心腹兼馬仔的我心領神會,點頭哈腰:「放心吧爹,打死我也不說。」

    「對了見了殿下,唉」房老爺子有些無奈朝我揮揮手,看樣子,對這個三殿下的無賴行為非常頭痛,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三殿下的爹是他的頂頭上司皇帝呢。

    「爹放心,我去回了殿下,再來聽爹的教訓。」雙腿一併,立正,信誓旦旦地保證,向後轉,出門後朝著站在屋外的綠蝶笑了笑,揪著家丁就往前廳趕。

    才到前廳大門,就看見李恪坐在胡凳上,跟一位留著短鬚的男子在那裡談話,談吐優雅,笑聲爽朗,衣容、樣貌、神形皆是完美的典範,看看自己,有點自卑了——

    「咦二弟來了,站在外面幹什麼,還不來見過三殿下。」短鬚男看到我站在門外發呆,朝著我招了招手,朝著李恪道:「我二弟這幾日受父親責罰,可能受了驚嚇有些失禮了。」他看樣子就是房遺愛的兄長,房遺直,字節,聽綠蝶說了,我這個大哥人好心善,經常替我這個敗家子在父母面前開脫勸解。而且私下裡,兄弟倆的感情好的不一般。就憑這一點,就該對大哥禮貌一些。

    朝著李恪來個半禮。「俊哥兒切莫如此,唉你受苦了」李恪同情的表情我怎麼看都覺得假惺惺的。不理他,給大哥行禮。

    「行了行了沒有外人,不必來這些虛禮,俊弟,傷才好了些,就該多在家歇歇」大哥扶起了我,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

    「知道了大哥。」很感動,是啊,咱是傷殘人士,再加上熬了一宵抄三字經,就算不想歇也不成了。

    「俊哥兒為兄有一事要跟你請教」李恪很無害地笑看著房遺直,這傢伙明顯在攆人。

    「呵呵二弟既然來了,好生招待殿下,為兄先去給父親與母親問安」房遺直很有兄長的風儀。向李帥鍋打了個輯,走了靠,大哥臉皮也太薄了吧,至少先把我打發這帥妖精你再走啊。

    等我那才第一次見到面的老哥一閃人,李恪指著我大笑:「賢弟,前日為兄才算是開了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依為兄之見,此語用在賢弟身上,當不為過」

    「啊?!」難道我那天鬼上身了?

    「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如此豪言壯語,讓為兄當場目瞪口呆,這兩日裡,還在回味賢弟的佳句,俊哥兒啊,你瞞得為兄好苦啊」李恪抓著我的手,一雙電眼星光閃閃。

    「」我以更加目瞪口呆的表情來回饋李帥鍋。有點熟悉,這好像

    「我就說嘛,房相善詩能文,廣聞博覽,精通百家,怎麼可能生出俊賢弟這麼個只懂舞槍弄劍的呵呵,為兄說錯了,只是賢弟著實是真人不露相。」

    我有嗎?先人你個板板的,屠洪剛在我酒後穿越附身了?

    「賢弟,該不是因為洩露你的真本領了,怕為兄嫉妒?」李恪看我半天不答腔,表情變得很幽怨。

    「啊沒,那只是小弟偶然靈光一現,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我臉皮以前不算厚,但是,現在很有必要厚顏無恥一把,我總不可能告訴他版權所有者不是我,然後帶他穿越時光隧道去找屠偶像,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文武雙全的李帥鍋會把我丟進前院的池塘。

    李帥鍋狠狠地鄙視了我的一眼,一抬眼看天色:「快走,今日我帶賢弟去個好去處」李恪難道跟我有仇?剛來房府又拽起我就往府門而去。

    「兄台饒了小弟吧,小弟身體尚未康復,抄了一宿的三字經,兩眼昏花,已經迷糊得快看不清路了,饒了小弟吧」害怕了。誰知道今天李帥鍋又會想出什麼招。趕緊求饒,耐何李帥鍋心如鐵石,把俺的話當耳邊風,府門外,就看到李漱小蘿莉在府門外一蹦一跳地。一看到我出來,小蘿莉笑的更甜了,一對漂亮的彎月瞇成了狐狸眼。佛祖難道真讓我去雲聞閣追殺胖掌櫃?

    上了馬,方向不對,不由得擦了把冷汗,還好,不讓俺去提刀砍人就行。我的忠僕呢?一扭臉,沒見人,正困惑。給我牽馬來的家丁解釋道:「房大哥昨日受了夫人差遣,與管家到城外的莊上去了要不要小的陪您過去?」

    我還沒開口,李漱倒先針對起我來了:「喲房二公子,怎麼了,我們都沒帶一個隨從,想不到您駕子比我們還大啊?」挑著眼角說話,漂亮很,可惜,讓我看著討厭。

    大手一揮,很瀟灑地用力一提馬韁:「不用,本少爺就算是單槍匹馬,刀山火海照樣能七進七出。」靠表演得太用力了還是馬韁太硬的緣故,掌心硬被馬韁勒掉一大塊油皮,辣疼呼呼的。

    身下的寶馬看樣子跟我心有靈犀,嘶鳴一聲直立起來,嚇得老子差點一屁股掉地上,才記起來小時候騎過驢,也騎過馬,不過,試駕駕齡總計不超過五分鐘。趕緊緊抓住馬韁,戰戰兢兢地駕馭著身下具有西域血統的座騎,——

    「賢弟,今日我們去盧國公府尋那殺才的晦氣。」李帥鍋馬鞭很瀟灑地往一揮,小蘿莉興奮的高聲應和,而我,咬牙切齒,按少林武功口訣,保持臥如弓的身形趴在馬背上。

    「賢弟你這是」李帥鍋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對我騎馬的猥瑣樣子很不滿。

    「小弟我這受了重創」指指自己的腦袋,表情很悲切:「以前很多事都記不起了,就連馬都快不會騎了。」

    「哦」李帥鍋表示同情地點點頭,旋及笑道:「不要擺張苦瓜臉,待會,賢弟切莫如此,免弱了你我的風頭。」

    「兄台放心,今日只要不喝酒,不賭錢,為德兄指東我絕不往西,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先說出來,免得一會李帥鍋想讓我這個傷殘人士當炮灰。

    李帥鍋一呆,指著我笑罵道:「好你個房遺愛,好一個指東不往西,打狗不攆雞,這些混話也能說得這麼有趣,不愧是房老爺子的兒子,不過,你也太沒義氣了」

    「哼沒膽鬼!前日裡見你,還以為你轉了性子,誰曾想」小蘿莉斜著眸子,從鼻孔哼了出來。

    「」無視蘿莉中,繼續趕著我的馬,跟李帥鍋吹牛打屁,氣得小蘿莉在提著馬韁縱著座騎不停地在我身前身後轉悠,咱不理你,怎麼的,有本事你咬我?

    李帥鍋似乎對我的失憶症有點相信,一路上,我終於瞭解了程處亮是啥人,他竟然是三板斧程咬金的二子,今日去他家,卻不是為了報前些日子輸得差點脫褲子的舊恨,而是因為李帥鍋的皇帝爹把第十一個女兒清河公主李敬指婚給了程處亮,今日,就是程處亮設宴請一干紈褲慶祝此事,身為準姐夫的李帥鍋,有了熱鬧怎麼不湊,放下狠話,今個不收拾下程處亮那人渣,他李字倒著寫。

    看到了門頭上的盧國公府四個大字,隔著府門,我已經聽到了鬼哭狼嚎,怒罵聲,狂笑、叫囂聲,甚至兵器撞擊聲,天哪!這到底是哪?
《調教初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