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章 雞飛狗跳的長安城

    「屬下,屬下遵命,可是大人,您不覺得這麼,」李孝德很臉紅地胡亂比劃了下:「去找乳頭上有瘡的畜生,哪有啊?」Www.tianYashuku.coM

    「廢話,我要知道哪有了,還讓你們去找幹嗎?」翹起手指頭朝這幾個一臉黑線的幹部指過去:「全長安城,每家每戶的牛、馬、羊、狗,給我去找,當然,所有的一切行動,都不會有正式的公文及命令給你們。你們只能便宜行事!」這話咱可是好不容易才從李叔叔嘴裡掏來的,現下正好活學活用。

    「不是吧?!」屋內一干人等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道。

    「我說房大人,我的房公子唉,沒有官文,那您讓我們怎麼去查,總不能強闖民宅吧?」裘丹墨這老變態竄到我眼前,很幽怨的目光,一干進奏院高幹的目光都跟守了好幾十年寡的怨婦似的。

    「關我屁事,自個兒想辦法,還有一點你們要牢記……」丟給這老貨一個白眼,背起了手,邁起了方步,很威嚴沉重地道:「陛下交給了我們這個嚴肅而又艱巨的任務,不許笑,誰再敢笑,信不信我把他丟房脊上去曬月亮,都給我嚴肅點!柳玉飛你要是再咧嘴信不信我一會兒就拿線給你縫上!這還差不多,反正使出你們各自的花招,半夜翻牆、蒙面打劫、套白狼、裝神棍、扮獸醫……總之一句話,陛下把如此重托交給了我們,我們就必須做到最好,做到完美,有條件也得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上,為了不負陛下的厚望,為了找到乳頭上有膿瘡的牲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掃了一眼這幫傢伙,清了清嗓子:「記住了,誰要是被人在牲口棚裡逮了現形,暴露了你們自己的身份……」我猙獰著臉,露出一口發著寒光的牙齒,嘿嘿嘿地陰笑了幾聲,直到這幾位面現懼色,我才咬牙切齒地低喝:「房某絕對不會承認,我大唐進奏院有偷窺牲口下體癖好的屬下!都明白了嗎?」

    「諾!公子放心,要真那樣,下官直接抹脖子得了,哪還有臉承認自己是個人哪!」蔡楠一臉幽怨地領命,看樣子,他說出了眾人的心思。

    「嗯,就該抱著這樣的決心,我們才能真正地幹出一番大事業,還有一點,此事僅出我口,入你等之耳,若是房某聽到哪個屬下瘋言瘋語地說什麼陛下有命,到時候,怕是我不收拾你們,陛下也放你們不過……」

    「那是肯定,誰敢說啊,對了大人,可咱們總得找個理由吧,沒理由,怎麼讓他們去幹這活呢?」裘丹墨這老小子還真給我出了個難題。

    摸著下巴望著房梁,這事,嗯。「要不這樣,就當是考試,成績優異者,晉一級,你們幾個給我把嚴實點,若有人出工不力,直接交給裘老處置,讓他們嘗嘗熬苦刑的滋味。好了,現下理由也給你們了,還不快去,還在跟前磨磨蹭蹭什麼!」

    「聽說了嗎?最近城裡可不太平著呢。」街坊甲大嬸做神秘狀。

    「是啊,整夜鬧賊,一晚上害得我家那口子都起了好幾回,可就是抓不著人。牲口棚裡跟鬧了鬼似的,一夜數驚的。」街坊乙大嬸左右看了下,說的更詭異。

    「那不是鬼,告訴你們,應該是採花賊。」街坊屠夫甲拍了拍案板上的肉,很擺顯地道。

    「放屁!採花賊都采牲口棚了?你家的牲口長得比人還俊不成?」賣肉的街坊很不屑的眼神,惹得邊上的八卦人士一個兩個齜牙咧嘴的笑得打跌。

    「我哪知道,反正那天夜裡我起來小解,不想,就瞧見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賊,就跟著他,誰想,他鑽我家牲口棚裡,燃了火折子,在我家老牛的屁股那蹲著,也不知道幹了什麼壞事,要不是老夫喊得及時,唉……造孽喲!」

    「……」我無語,汗如雨下地裝正人君子路過。這事不僅僅驚動了長安城裡的所有飛禽走獸,連京兆尹也被驚動了,很害怕一大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各家各戶的牲口棚出沒的古怪賊人,趕緊把這消息給上報,然後朝堂震動,李叔叔做義正言辭狀,很是對這擾民的行徑做出了針對性的批判,並作出了最高指示,把這件事當成了大案要案來辦,嚴令京兆尹不要打草驚蛇,要放長線釣大魚,然後,抓我進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說是我的手下辦事太差勁,並對我加以威脅,說什麼三日之內若再找不出乳頭有瘡的牲口,就把我掛在城門樓子風乾云云。總之,狠狠地威脅了我一頓。

    本公子羞怒交加,立馬殺回進奏院,也噴了那幫進奏院幹部一腦門的口水,揚言三天之後,再找不到一頭,嗯,痘牛或者痘狗、痘羊啥的,也要讓他們全上門樓子,陪我這個進奏院主事大人一齊去城門樓子上陪掛。

    死命令一下,整個長安城更是雞飛狗跳……

    「怪事,這幾天城裡怎麼這麼不太平?」老爺子飯後滋著茶水,很是發愁地皺起了眉頭。「是啊,妾身也聽說了,好些戶人家都遭了災,一到晚上,趕緊鎖門熄燈,任由那些牲口嘰裡呱啦的鬼叫也不敢開門,可第二天一早一去,什麼也沒少,就算是小雞仔也沒丟。」娘親也很有同感的發著感慨,大哥大嫂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我下了死力氣,才算是讓表情保持嚴肅,肚子差點都打結了,臉憋得老紅。回到了自個兒的屋子,笑得差點就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兒再次穿越了,嚇得倆丫頭急得跟啥子似的。這事,打死我也不好意思說,只能胡吹瞎扯轉移了她倆的注意力。

    晚上喝水喝得太多了,決定起夜,披了件單衣走到了茅房,輕鬆完了打了個寒戰,正要回屋,抬頭就見一輪明月,柔和而又顯得霸道的月色把天穹的星芒都掩蓋了不少,才想起進奏院那幫子盡飛盡力地大半夜非禮牲口的同僚們,得,本公子身為這一場噁心運動的發起人,也得盡盡職責,回身就出了小院,悄悄摸摸地朝著自家的牲口棚溜躂過去,咱也去瞧瞧,看看家裡的牲口那上邊有沒有膿瘡啥的。

    咦?牲口棚裡似乎有人?我貓著腰,伸手從地面上摸了塊石頭,悄悄地朝著摸過去。哪個小白,膽子還可夠大的,竟然都竄到宰相府裡來了。

    對方看樣子沒有發現我的行蹤,在牲口棚裡也不知道小聲嘀咕啥子,然後瞎鼓搗了一會兒,引燃了火折子,朝著我的寶馬屁眼附近頓了下去。藉著火光,我總算是瞧清楚了對方的人臉,不看不知道一看,氣得我七竅生煙,一股子邪火直竄腦門,一聲壓抑的怒吼:「何傲霸!」竟然是柳嘉明手下的一位遊俠兒,現在的進奏院密探,先人個你板板的,竟然都竄到我家來拜訪牲口耍流氓了?

    「啥?!」這貨手一哆嗦,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啊,房大人,您怎麼也,您也出來考試?」這傢伙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還有心思來問,好不容易忍住踹這個小白的衝動,咬著牙根:「小聲點,你這笨蛋,你怎麼竄到我家來了。」

    「這,這是大人府上?實在是,」何傲霸哭喪著臉,很是羞愧地走了出來朝我行禮道:「恕小的失禮了,小的事直接從這後牆翻進來的,沒注意,大人,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別給我廢話,不知道說話要小聲點?還不快滾,再不走,信不信我踹你!」先人你個板板地,太生氣了,別人家不得安寧算了,現下連我家也鬧這樣的屁事。

    「大人莫惱,小的這就走,這就走……」三五步就衝到了後院牆邊,一板一擰身借勢向上一竄,拱上了那根早準備好的吊繩順順溜溜地爬了出去,身手不錯,打家劫舍的熟手,怪不得,長安城裡還真難得有人拿得住這幫精英,不論咋說,這也算是一場考驗他們能力的鍛煉……

    「唉,傷腦筋。」我不由得慨歎了聲,是啊,又過了一天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到時候,萬一還交不了差咋辦?雖然已經命人不光是在城內搜尋,就連城外邊的村莊也派出了不少人,可就是還沒消息來報。

    意念中的煩惱啊,正在搖頭,就感覺到背上冒出了一股寒意,伴著一陣陰風,一個嘿嘿嘿的陰冷笑聲,嚇得老子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一扭臉,瞧見了老爺子那張在淒冷地月色下,笑得異常猙獰的老臉。

    「父,父親大人,您大夜的來這兒幹嘛?」心裡拔涼拔涼的,戰戰兢兢地陪著笑,四下觀察著退路,天知道老爺子在這兒蹲多久了,看這架勢,今晚上本公子這優秀青年又要挨家法了……
《調教初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