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憤怒是一種特殊情緒。
    它往往能激發出人體內大潛能。
    當初羅非白被知趣激惱,一劍下去將比武玉台劈塌一半。
    如今羅湘天怒上心頭,此生再沒見過知趣這等沒臉沒皮傢伙。本來家族弟子鬥法,不過是分個輸贏。深仇大恨、你死我活啥,實談不上。但,羅湘天卻是頭一遭比武玉台上生出殺人*來。
    以往,羅湘天看來,勝敗並不是重要事。到她這等修為,經過無數戰鬥,有今天,完全是一劍一劍拼出來。
    勝與敗胸襟,羅湘天還是有。
    但是,今日對著知趣,羅湘天以為,她不一定要勝!但是,她絕不能受這賤小子氣啊!
    知趣腳尖虛點演武玉台,身體左飄右移,隨時準備逃跑。
    羅湘天冷冷一笑,撒手向上投出一張靈網懸於上空,斷了知趣往上逃路。然後,羅湘天突然幻化出三個幻影,加上本體,分站於比武玉台四個方位。
    「幻影術?」羅卜道。
    「是分\身術。」羅劍道,「知趣能把羅湘天逼到用分\身術地步,委實不簡單啊。」
    羅刀冷冷道,「這對知趣簡直是輕而易舉。」他跟知趣雖然只是點頭之交,一句話都沒說話,不過,知趣是他平生僅見很能惹出別人殺人*修士。要是他碰到知趣,若不能一刀砍死這小子,估計也得給這小子氣死。
    知趣也看出來了,這是分\身術,而不是幻影術。
    要說知趣別本事或許不出眾,但是,他對靈力掌控度與敏銳度卻勝於常人,這是燒菜做飯帶給知趣好處了。知趣本身摳門兒,出去買東西,能用一塊靈石,他絕不會用兩塊。同樣道理,日常使用靈力地方,他絕不會多用一絲靈力。
    由此,造就了知趣對靈力超常掌控力。
    靈力稍稍有半絲波力,他就能察覺出來。
    幻影術不過是造就虛影,所用靈力有限。而分\身術則是用自身靈力形成靈體,兩樣術法差別就是於靈力強弱之上。
    羅湘天硬生生分出三個靈體,各站一方,上有靈網,以此先絕知趣逃跑之路。
    羅湘天布下天羅地網,絕對是要知趣命。知趣卻是半點兒不慌,他懼羅湘天,無非是羅湘天修為高過他。如今羅湘天使用分\身術,分出三個靈體出來,她修為再高,也不過是築基後體知趣打不過羅湘天,但是他不信對付不了羅湘天四分之一修為。
    羅湘天腦袋發暈,自出昏招,自尋死路,知趣趁此良機,率先發動,左手青月鞭右手銀霜劍,對準羅湘天一個靈體便殺了過去。
    羅湘天眼過閃過一抹冷色,四位一體同時持劍,各劍卻是閃爍出不同靈力光華。知趣心下微驚,忽然想到羅湘天所習劍訣為四靈劍。羅湘天本身靈身並不出眾,是木金火水四靈根,這樣靈根,修行四靈劍卻是如魚得水!
    四靈劍!
    知趣頓知上當,此時撤手卻是來不及了,羅湘天四劍已合一劍,凌空直劈知趣而來。知趣身子半空一擰,凝霜劍脫手,騰出右手一拍儲物袋,數張盾甲符拍身上,連同護身軟甲一道閃爍著幽幽光芒。
    羅湘天一劍霹下,正中知趣脊背。知趣只覺得渾身靈力激盪,背後劇痛傳來,喉間腥甜如火燒,一口血半空噴出來,知趣整個人跌到地上去。
    這一劍,沒把知趣劈成兩截。
    羅劍讚道,「知趣防衛實一流。」羅湘天已悟劍意,這一劍,縱使他來接也絕不輕鬆,何況知趣是不擅戰鬥符修。有,知趣只是築基初期。
    必死一劍,都能逃生。
    知趣已頗是令人刮目相看。
    羅湘天一劍把知趣從半空砍到地上,砍出兩口血來,卻不肯就此罷休,秉承著打落水狗原則,羅湘天接著又是一劍刺來,卻是瞄準了知趣命根子,準備讓知趣斷子絕孫,付出賤舌賤嘴代價。
    知趣掌中青月鞭飛速盤旋,直接落地生根,形成一個半圓球形,將知趣護其中。
    羅湘天一劍剁青月鞭形成護身半球上,連道印子都未留下。知趣一張聚靈符拍這半球頂上,稍稍鬆口氣。
    知趣只管坐自己這青月小屋裡打坐調息,嘴裡啃了兩顆拳頭一樣大補靈丹,這才稍稍好過些。外面人卻是看呆了去,大有都以為知趣敗局已定,卻不料知趣突然弄了件龜殼一樣東西,死躲裡面不出來。
    這,這要怎麼打?
    黑豆兒嘎嘎嘎問孔白,孔白淡定道,「放心吧,流氓趣一準兒贏。」
    黑豆兒這才嘎了一聲放了心。
    知趣既避過羅湘天第二劍,諸人都打齊精神,準備著看一場精彩鬥法。羅湘天亦是全身戒備,以防知趣突然出來反擊。
    卻不料知趣竟是縮裡面不肯動彈,直到夕陽落下,同一天比試幾場都分了勝負,知趣這裡還沒動靜。
    其間羅湘天又砍了幾劍,結果靈力落到青月鞭上完全被吸納進去,白白便宜了知趣。
    羅湘天被此無恥戰術弄暗火四起,連觀戰做裁判金丹長老都忍不住問一聲,「羅知趣,你是不是要放棄鬥法比試?」
    知趣裡面應一聲,「鬥法有時間限制嗎?有說半天或是一天比完嗎?」
    金丹長老給噎了一下,「這倒沒有。」
    「若是湘湘師姐肯認輸,我沒啥意見。」知趣把後一枚丹藥吃下肚,丹田仍隱隱發痛,他靈力充沛時猶勝不了羅湘天,何況如今。誰要是現出去,誰就是傻x!
    這等無恥之話,實讓人大開眼界。
    金丹長老只得繼續觀戰。
    直到夜色吞沒夕陽,也沒見知趣出來,倒是觀戰諸人皆累兩腿發酸,黑豆兒肚子咕咕叫。倒是那青月半球裡隱隱透出一股子飯菜香,黑豆兒一陣歡嚎叫。孔白心裡也覺著流氓趣不地道,他們外面給流氓趣加油呢,流氓趣這傢伙,自己做起飯來。
    飯菜香一股股往外飄,直惹得諸人飢腸轆轆,知趣很有良心裡面喊一聲,「諸位師兄弟、師姐妹們暫回去吧,今天不打了,明天再接著。小白、黑豆兒、鶴師弟、羅田,你們也回吧,明天再來看我神威。」
    「湘湘師姐,你就湊合著陪我這兒睡一夜吧。」
    羅湘玉盤腿打坐,不發一言。
    底下有個觀戰同門師妹都氣瘋了,怒吼吼喊道,「玉師姐,待這王八小子出來,一刀剁死他!」
    知趣裡面一躲就是半個月,繼知趣以弱勝強戰勝羅非白後,知趣再一次成為族中名人。這一回,知趣成了無恥與賴皮代名詞。同樣,人們對於知趣對手羅湘雲女修表示了極大同情。
    得多走背字,才會遇到知趣做對手啊!
    羅湘雲倒沒啥,知趣一日不出來,她只管比武玉台上打坐一日,面上沒有半分焦急不平之色。有知趣反襯,人民大眾對於羅湘雲不禁生出幾分另眼相待。
    只看這份心性,羅湘雲就非同一般。
    過了半個月,其餘三百多組都比完了,知趣還裡面不出來,觀戰廳裡諸位長老、太上長老,尤其是羅湘雲師父——刑部長老羅十年,實是忍不住了,道,「這個羅知趣,第二輪除了他們都比完了,第三輪鬥法還得繼續呢,他這一味躲裡頭,要怎麼打。」
    若非羅水仙觀戰廳,羅十年這話定沒有如此客氣。
    羅水仙淡淡道,「比試原本也沒有時間限制,唉,看來,是我們慮事不周啊。」知趣躲青月籐鞭生成半圓小屋裡,是一日三餐按時吃飯,據說中間好像還煉了兩爐丹。其無恥行徑,早傳遍羅家上下。虧得羅水仙素來是個淡定人,竟沒有一絲異象。
    不過,知趣雖然無恥,但,你也不能說他不按規矩辦事。畢竟誰也沒規定過,這比試要多長時間內完成。
    再者說來,修士修為境界戰力高下自然重要。同樣,保重手段同樣重要。有命,才好談修仙大路。知趣打不過羅湘天,卻能保住性命,與羅湘天形成對峙之局,這要是判知趣敗,明顯不公。
    可是,要任知趣這樣拖延下去也是不妥很,他要是裡面住個一年半載,下一*比怎麼辦?秘境人選怎麼辦?
    三峰之中,青一真人居長,故此,青一真人道,「不如這樣,我看知趣不出來,多半是因為傷勢太重緣故。他又身懷異寶,羅湘天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依知趣傷勢,一顆玉雪丹也能痊癒。」
    「就由族中拿出兩枚玉雪丹,羅湘天與知趣一人一枚,知趣出來後,限他們五日之內結束比試。你們看,如何?」羅一真人問。
    若知趣知曉青一真人此議,他定不能從青月小屋裡出來。
    實際上,知趣也算計著時日。
    對於青一真人玉雪丹提議,諸人尚未有結論,羅英真人突然冷冷道,「出來了!」
    知趣修養半個月,將體內暗傷養好,他此次出來,猶如哪吒臨世。青月籐徹底包裹成一顆大綠球,飛速朝羅湘天撞去,羅湘天從不敢小看知趣,她四靈劍再次出手,空氣中充斥著強悍劍氣,一劍落綠球上。
    綠球應聲炸開,伴隨著知趣噴出一口狼牙暗器。
    強烈爆破符令羅湘天退了三退,當狼牙暗器迫面而來時,羅湘天長劍挽起一張劍網,狼牙迅疾如閃電,外用靈力包裹,直接破開羅湘天劍網,眼瞅著就要襲上羅湘天面門。
    羅湘天腕間疾抖,長劍四色靈光微閃,卸掉狼牙上力道。
    但轉瞬間,知趣第二波攻勢又到。
    知趣靜站於比武玉台中間,雙眸微闔,天空北風疾捲,烏雲翻滾,正是冬日,卻有雷聲轟鳴,閃電隱現。
    羅湘天週身四方亦升起四色靈力光柱,光柱之上,青龍、麒麟、朱雀、玄武身形微顯,強烈靈力波動自羅湘天為中心延展開來。忽然四色光柱合為一體,羅湘天一劍直中知趣所引雷電上面。
    「依知趣修為,竟能引得雷電。」羅劍不禁讚歎,知趣能勝羅非白,絕非僥倖啊,到現,竟然還藏著這等絕學。
    此時,第二輪比武只餘知趣羅湘天這一場,他們這一場拖時候久,這時候大家閒了來,慕名而來。故此,比武台外圍已是人山人海。
    羅雁來不知何時也過來了,看一眼歎道,「羅知趣手段不錯,奈何境界不足,靈力淺薄,他是拼不過羅湘天。尤其羅湘天已悟劍意,管這劍意未至圓滿,劍修戰鬥上總有著天然優勢。」
    「是啊,這天下,也只一個羅水仙罷了。」羅水仙是符修,卻是以戰力出名。當初羅水仙築基時,參加家族大比,除了一手畫符功夫,絕對沒知趣這種口噴狼牙手引天雷種種手段。但,那時羅水仙就已經可以舉手之間布下大陣,家族築基修士,無人能敵。
    如今看來,羅知趣雖是手段百出之輩,不過,與羅水仙比起來,還是差得遠。
    知趣確靈力不夠,這個問題,困擾知趣絕非一日。
    天雷閃電確令羅湘天四靈劍一滯,但,此引雷陣,知趣真正全力以赴,渾身靈力只得一擊,一擊之後若不中,知趣就面臨著靈力枯竭境地。
    這一點,外人都能看出來,知趣自然清楚。
    一柱雷電過後,大家都以為知趣必死無疑,卻不料知趣左手一翻,掌中出現一顆拳頭大小靈丹,知趣嗷嗚一聲就塞進了嘴裡。隨之,第二道閃電降下。
    知趣連吃了二十顆巨蛋靈丹,漫天閃電非但耗了羅湘天四靈劍之威,直接把羅湘天霹地唇角逸出一縷血絲。
    趁你病,要你命!
    知趣閃電是一道連一道往下降,絕不給羅湘天半分喘息機會。知趣行事狠辣,羅湘天亦是個狠人,拼著體內暗傷,一粒丹藥吞下,將長劍舉手擲入雲層,暫且抵住雷電之威。接著,羅湘天修長十指翻飛出花,打出無數繁奧手印咒術。知趣週身,東南西北四方,忽然出現四隻威風凜凜靈體獸,龍、朱、麒、龜殺氣騰騰自四方撲向知趣。
    知趣舉手扔出四顆靈丹。
    四靈獸皆是靈體模樣,靈丹帶著強烈靈力香氣,四靈獸靈性非常,張嘴將靈丹吞下,知趣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喝一聲,「爆!」
    四靈獸尚未至知趣面前,便空中炸成靈力碎片。知趣掌中青月鞭啪一聲凌空抽過,一道鞭影襲向羅湘天,羅湘天身形迅疾至極,流星一般閃過青月鞭,掌中突現一把短匕,瞬間已到知趣跟前,羅湘天舉手刺下!
    青月鞭未抽到羅湘天,空中打個旋兒,追風一般追逐著羅湘天。不想,青月鞭速度竟然慢了一籌,羅湘天短匕已割向知趣咽喉。
    知趣一拳擊向羅湘天小腹,羅湘天皺眉痛吟,手下動作沒有半分滯緩,一亮刃光劃過知趣咽喉。知趣忽然一人分作兩個,羅湘天匕首所過,剛剛分化出來分\身咽喉被割一刀,瞬間倒地上。知趣項頸生涼,逃出生天!此際,青月鞭已至羅湘天身後,直接勒住羅湘天脖子,重重往台下一甩。
    羅湘天被摔暈比武玉台之下。
    這場比武,中間耽擱了大半個月,卻不想知趣真逆轉局勢,一舉拿下羅湘玉。
    一時之間,比武場上下,鴉雀無聞。
    知趣又拿出顆巨蛋靈丹吃了,神氣完足等著金丹長老宣佈結果。
    金丹長老宣佈完結果,不禁好奇問,「知趣,這是什麼丹藥啊?」金丹長老活了幾百年,見過靈丹也有成百上千種,只是再未見過這等巨型丹藥。
    「巨蛋金丹。」知趣道。
    聽這名兒就古怪,金丹長老想著,這種丹藥能短時間內補充修士體內靈力,又這樣眼生,知趣或者是未說實話呢。
    做此想不止金丹長老一人。
    這世上,能為修士被充靈力丹藥很多,譬如低階如煉氣丹、補靈丹、甚至築基丹,這些丹藥裡面蘊含靈力並不算強大,價錢也不貴。像知趣吃巨蛋金丹,人們看真真兒,一個靈谷饅頭可以支持知趣引一次天雷,這就說明,巨蛋靈丹裡面所含靈力起碼是一個築基初期水準。
    其實這樣丹藥,修真界也有,譬如剛剛青一真人提議玉雪丹就是一例。
    不過,玉雪丹所用靈藥極是昂貴珍惜,就是青一真人剛剛為了大局提議,也只是一人一顆而已。
    知趣剛剛隨口塞了二十幾顆巨蛋靈丹,若是他早有這等靈藥,為何開始不拿出來呢?反倒是那青月半球裡呆了許多,突然出來就有了這等奇物?再者,知趣躲青月半球裡時,傳聞曾有丹藥香外溢,或許,是那時煉出丹藥。
    青一真人心思縝密,生怕觸及水仙谷機密,不好多問。羅英真人向來是個真率,不存這些心思,直接道,「知趣這丹藥不簡單啊。水仙,你教他嗎?」
    「或許是補靈丹。」羅水仙淡淡地,先時他見知趣煉過一顆噎死人巨蛋補靈丹。
    青一真人見此話題展開,這才道,「瞧著倒不像補靈丹,補靈丹是低品丹藥,縱使一爐補靈丹只煉一顆,也不一定有此效果。再者,剛剛我看知趣能把這丹藥捏變了形,想來是個軟乎物件。」
    戰部羅梅英提議,「倒是有趣,不如找知趣來問問。」
    羅水仙微微一笑,「也可。」知趣連勝兩場,實給他這個做師父長臉不少。不過,他還想著私下還要提醒知趣一二,比武時除了勝負,亦要講究些臉面啥。比如先時那種滿嘴噴狼牙事,羅水仙就不忍繼續看下去。俗話怎麼說,啥嘴吐不出象牙啊!知趣往外噴狼牙,實不大講究。
    羅水仙心情上佳,並無異議。
    於是知趣剛從比武玉台下去,就被引至觀戰廳。
    羅水仙鮮少這樣給諸人面子,溫聲問,「知趣,你與湘天鬥法時吃丹藥,是什麼丹啊?我們都沒見過,你這幾位師叔師伯師叔祖都好奇緊。」
    知趣坐玉凳之上,深吸一口氣,肅顏道,「說起這種丹藥,那實是小孩兒沒娘,說來話來啊。」
    「你長話短說吧。」羅水仙道。
    「哦。」知趣立刻道,「那得從我被湘天師姐重傷說起。我趴地上,全身靈力都灌注到青月鞭上,渾身無力,只得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粒補靈丹來吃。但是,我傷實太重了,直到我把身上丹藥全都吃完,傷還未好。」
    「唉,我知道鬥法之時,時間不能拖得太長。丹藥吃完,我只好想再煉些丹藥才好,於是,我就煉了一味丹藥,我給它取名叫巨蛋靈丹。」
    知趣倒是沒囉嗦,但是,你這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麼?重點一句話沒提?你小子也忒狐狸了吧!
    知趣感受到幾人不滿目光,攤手一笑,「靈丹方子自然是秘密,這是我保命法子,哪能告訴人呢。不但方子不能說,靈丹我既不送也不賣。」
    一句話絕了幾人後路,羅水仙嗤道,「真當你那噎人丹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給築基修士用東西,這屋裡,除了你,沒人看得上。」
    「行了,走吧。」羅妖起身道。
    知趣一行人走後,羅梅英忽然道,「若是靈丹,怎麼被靈體獸吞噬後,還能爆炸呢?」
    這小子,又耍花槍啊!
《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