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孔藍幾個被雷霹夠嗆,天機道人腦袋上金鍋已經成篩子了,饒是夏春秋修為高明,也露出狼狽之相。
    孔藍畢竟孔白親哥哥,孔白拿手指捅知趣肋條骨一下子,邵千凌也著急躲篩子底下天機道人呢。知趣這才駕馭著紫金鼎狂風中把被雷霹去半條命天機道人撿回來,孔藍也識機逃回紫金鼎。
    知趣瞟孔藍一眼,心裡樂災樂禍,頗覺解氣,面兒上極關切地,「我還沒說呢,那鳳凰是假,看你這急喲。瞧瞧,挨霹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眼前,就是這個理喲。」後,知趣竟無恥端出長者風範。
    孔藍看向知趣,心知知趣故意整他,不然,這紫金鼎是認主法寶,若知趣不放行,他根本出不去。孔藍淡淡地,「下今年五百八十歲。」意思很明瞭,你連老子個零頭兒都及不上,算個屁長輩。
    知趣歎道,「心理不成熟人才會比較生理年齡呢。再說了,現誰還比年齡人,咱講究是智商、情商、財商。」
    跟知趣較口頭長短,純粹找虐呢。孔藍轉而問,「你怎麼能幻化出鳳凰?剛剛那明明是朱雀氣息。」不然他不會急著出去與夏春秋搶奪朱雀之息,孔藍以為林央朱雀之力覺醒了呢。
    知趣握住林央手拍了拍,「我與阿央是什麼關係,嗯?」他懷裡還有鳳凰毛呢,那上面就有鳳凰氣息,幻出個鳳凰不算啥。至於那朱雀之息,簡單。以往知趣叫羅妖不能露餡兒,是為了保護羅妖安全。這回是為了用朱雀之息釣夏春秋,令羅妖稍稍露出些朱雀氣息來,有林央知趣身邊給羅妖做擋箭牌,亦可避免讓人懷疑到羅妖存。
    林央知孔藍平白吃此大虧,擔心他對知趣生出嫌隙來,便道,「剛剛知趣不說,是怕打草驚蛇。他化出鳳凰,為就是天降罰雷之時引夏春秋入觳。」
    這一陣雷,饒是夏春秋也給霹灰頭土臉,不過,夏春秋就是夏春秋,知趣見夏春秋罰雷之中猶能全身而退,心道,看來人間界那點兒靈氣全落這姓夏手裡了。
    林央親自為知趣說話,孔藍也就沒再揪著這事沒完沒了。當然,即便他一定要揪著知趣沒完沒了,知趣也有一肚子好話等著他呢。
    這一次雷罰非同以往,紫金鼎外整個空間扭曲著,那些地上碧草碎花已經開始大塊崩裂、飄浮、然後被這扭曲空間絞粉碎,接著,一瞬時巨大爆炸聲後。
    知趣鼎內如遭重擊,張嘴噴出一口血來,面如金紙,昏了過去。
    紫金鼎嗡一聲,光華大盛。
    沒有辦法形容那種震盪,哪怕身處紫金鼎,也彷彿會有一種隨時支離破碎感覺。紫金鼎主人——知趣已經率先暈了,這震盪之中,林央死抱著知趣,生怕知趣會摔著。偏林央凡人之身,自顧不暇尚且不及,想照顧知趣,有心也無力。
    小白一腳把林央踢到自己哥哥那邊兒,自己護著流氓趣,黑豆兒已經眼疾腿鑽他家小白衣裳裡去了,一張臭嘴,還順便人家小白胸前舔兩口,小白怒,「死黑豆兒,你又皮癢了是吧?」
    餘下天機道人邵千凌那裡,三隻小小狐被胡夫人抱懷內,蒼鷹一邊一個拽緊鳳鴛與水伯,直待這天翻地覆震盪結束,諸人被撞鼻青臉腫不說,身上也*,大約是知趣池塘裡水震盪中傾覆了出來,其餘就不必提了,牛啊羊魚啊蝦,死傷無數。總之,紫金鼎裡瀰漫了一股很奇特味道。
    而且,黑漆漆沒有半絲光。
    還是孔白自懷裡取出一枚雲石珠,映亮紫金鼎天空,他們發現,屋子樹木已經頭頂了。
    孔白道,「紫金鼎被翻了個個兒。」
    孔藍自頭頂抓下一條魚扔出去,隨之恢復了貴公子氣派,道,「能不能叫醒知趣。」這紫金鼎,只有知趣會用。
    孔白心疼地,「流氓趣受傷了。」還是一指點入知趣眉心識海,一入識海不要緊,把孔白嚇了一跳。
    妖族與人族不同,人族修煉丹田,妖族修煉識海,譬如妖族常說靈識覺醒,靈識中識,就是指識海。所以,孔白要喚醒知識,便往知趣識海度了一縷妖力。
    孔白如今修為,早今非昔比了。他這一指點知趣眉心,便看到了知趣識海裡那顆古怪至極——朱雀蛋!
    上面畫著鼻子眼,下面還畫著……
    羅妖其實很想找個地方躲一躲,遮遮羞啥,但,知趣識海空蕩空蕩,也沒處可躲可遮。於是,羅妖只好淡定地、面朝上躺知趣識海。雖然前面小拇指棍兒也不大好看,不過,總比後面菊花兒強些。
    孔白瞧一眼就算了,羅妖也不打算與他計較。結果呢,孔白是頭一遭見這西洋景,還不停往知趣識海裡瞧個沒完了,羅妖不大高興地,「看什麼?」
    孔白心裡一陣偷笑,心想,怪道羅妖不敢出來呢。堂堂朱雀蛋,瞧瞧這畫喲,流氓趣還真夠流氓,大概是想羅妖想要命,偏現羅妖是蛋形,只能畫上兩筆過個乾癮了。孔白沒理會羅妖,見知趣悠悠轉醒,便退出知趣識海。
    知趣哼哼唧唧醒來,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
    好紫金鼎裡靈氣猶,知趣心念一動,紫金鼎裡凌亂靈氣一滯,繼而向知趣那裡蜂湧而去。知趣丹田已經留不住靈力,不過,他照舊可以讓靈力經由身體經脈癒合傷勢。
    知趣傷勢轉好後,他指尖一縷靈氣彈向上方,紫金鼎倏地又翻了回來,整個紫金鼎天地也亮堂了,小白收回雲石珠。知趣瞅著滿地狼籍,心疼要命,「這魚啊牛啊羊,只能做成魚乾肉乾了。」
    孔藍道,「能不能先出去啊。」
    知趣靠小白懷裡,深覺兒子沒白養,瞧,現就指上了呢。知趣懶懶提醒並揶揄一句,「小心挨雷霹啊。」
    說著把諸人放了出去,唯小白、林央、鳳鴛、水伯、三隻小狐狸與傷勢嚴重知趣與天機留了下來,知趣賊兮兮看到孔藍等人出去後沒啥危險,這才帶著小白幾個出去透口氣。
    一出去不要緊,知趣眼睛迅速落牆間高懸一幅畫上,那畫已破損了大半,不過餘下部分猶可見其間景象,正是藍天白雲,輕花碧草、明明是一幅春意融融之美景,卻偏讓人無端生出三分寒意來。
    文斐然站知趣身畔,道,「看來先時我們應是這幅畫裡了。」
    知趣抬頭望向這大廳四周,道,「四方無損,天雷是從哪裡進來再落到這畫裡去呢?」
    這是一座大廳,或者說宮殿合適。
    丹樨之上擺著一張寬大又威風寶座,寶座之上牆壁懸著那幅破敗畫卷,鳳鴛這沒見過世面傢伙,傻傻說了一句,「這幅畫肯定是個寶貝吧。」
    知趣掃一眼大廳裡幾處玉架空空,淡然問道,「看來夏春秋已經把能拿東西都拿走了。鳳鴛,你說,夏春秋為何沒取走這幅畫呢?」
    經知趣這樣一說,鳳鴛對於寶貝垂涎之心立時少了七分。
    知趣隨意一擺手,表態道,「這裡東西,我不要,諸位誰要誰拿。」
    文斐然倒是對這幅畫卷很有興致,不過,知趣話,文斐然也添了幾分凝重,夏春秋都沒拿東西……文斐然一狠心,「罷了。」也不要這畫兒了。
    餘下就是一張椅子,幾個空空架子。
    諸人皆表示沒興致,知趣再問,「你們都不要?」接著,他眼中迅速閃過一道賊亮賊亮光,一搓手,財迷似眼睛都笑彎了,豪氣大發,「小白,裝東西,他們不要,咱們要。總都不要,總不能糟蹋了啊。」那幅畫雖然破了一半,不過,修理修理興許也能賣上大價錢。還有那丹樨上寶座,空了玉架,據知趣目測,都是粉兒值錢東東啊!
    諸人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活活氣死!
    趕情你剛剛是言語恐嚇加心理施壓,待咱們都鬆了口,你媽來包圓兒啦!
    真媽!
    這是人幹事嗎?
    個雞賊趣!
    知趣喜滋滋地:發財啦發財啦!!!
《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