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大祭祀愛上了她!

  「鬼道子的徒弟就只有冷冰心一個麼?」幻蘿冷嗤開口,眼底冰寒如錐。

  「無名遵命!只是魅姬……」無名忐忑看向幻蘿。

  「你放心,有本聖女在,夜鴻弈不敢造次。」幻蘿瞥了眼無名,算是做了保證。

  回到聚仙樓,魅姬只覺全身無力,眼前景物搖搖晃晃的看不清楚。

  「呃……魅……魅姬啊……」逶迤的紅裳在魅姬眼前飄過,燕南笙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魅姬這位紅粉冤家,頓時覺得腿麻。

  「對不起……」讓燕南笙更沒想到的是,魅姬甚至沒意識到他的存在,只用手撥開他,便繼續朝前走著,而前面,分明是張桌子。

  「你沒事兒吧?」燕南笙不是記仇的人,而且原則來說自己與魅姬還算有些淵源,所以在看到魅姬神色異常時,燕南笙很是君子的沒有拔腿就跑。

  「沒事……我不能有事……不能……」在埋千面的時候,魅姬一遍遍的發誓,若生不能手刃夜鴻弈,死也要化作厲鬼將夜鴻弈生生撕爛。

  「真的沒事!」看著昏倒在地上的魅姬,燕南笙無奈搖了搖頭,隨後將魅姬抱回了房間。

  適夜,聚仙樓的屋頂上,夜君清找到了坐在那裡很久的姚莫婉。

  「這個給你。」夜君清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所以在將手中栩栩如生的木雕遞給姚莫婉時險些跌倒,幸有姚莫婉拉著,他才不致滾下去。

  「你做的?」看著手中與自己酷似的木雕,姚莫婉櫻唇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弧度。

  「嗯,喜歡嗎?」夜君清蒼白的容顏浮現一抹會心的微笑。

  「什麼時候做的?」姚莫婉敏感的看向夜君清,臉色一剎那的肅穆。

  「今天下午啊!」夜君清據實開口,如果夜君清沒記錯,這該是他手中第一百個姚莫婉的木雕,在過往的三個多月裡,他便是以此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身子這麼虛還弄這玩意做什麼!」姚莫婉臉上的肅然順間隱了下去,既是今天下午,便是依著自己的模樣做的。誠然姚莫婉知道自己與眾人眼中的那個人長相一樣,但她還是忌諱。

  「閒著沒事便做了,你若喜歡,君清每天都給你做一個。」見姚莫婉愛不釋手,夜君清緩身坐到姚莫婉身邊,目光溫柔如水的落到了佳人身上。

  「你很閒麼?如果沒事做下樓接客!」姚莫婉一語,夜君清後腦頓時滴出大滴冷汗。

  「咳!本掌櫃的意思是下樓接待客人,吹簫舞劍什麼的!」姚莫婉意識到自己言辭有誤,登時解釋道。

  「好啊,以後君清就聽掌櫃的調派,你說什麼,君清就做什麼!」其實這樣的日子也好,踏實窩心,若能和莫婉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也是幸福的。只是這樣平靜的日子怕是快到頭了,夜君清垂眸之際,一抹精光閃過。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楚王,一國之君,婉兒可不敢把你留在這兒糟蹋。」姚莫婉輕撫著手裡的木雕,心裡蕩出一抹甜蜜,只是這甜蜜似乎並不真實。

  「這好辦,只要掌櫃的一句話,君清隨時傳位給別人,捨了這江山不要,也要為掌櫃的鞍前馬後!」夜君清真是這樣想的,只待揭開一切陰謀,只待這江山平定,他便放棄皇位,與姚莫婉隱居山林,亦或者開個鋪子,做什麼生意都好。

  「這是你說的?」姚莫婉轉身,清澈的眸閃爍著璀璨的華彩。

  「君清說的,絕不食言!」看著那張清雅絕麗的容顏,夜君清的心漸漸沉淪,身體輕俯了過去。

  迷濛的月色籠罩著寂靜的新鄉,銀輝般的光芒讓人如臨仙境,一切都變的不真實了,姚莫婉眼睜睜看著夜君清的薄唇撫在了自己的櫻桃小口上,一時忘了躲避,竟讓他這麼得逞了!

  「本聖女如何也看不出來,姚莫婉怎值得夜君清拿江山來換?」啟滄瀾背後,幻蘿幸災樂禍的看著房頂上夜君清那蜻蜓點水的一吻,肆意笑著。

  心,似綁著一塊石頭,慢慢沉入海底最死寂漆黑的角落,胸口被鹹鹹的海水侵入,難受的啟滄瀾想吐。

  月練般的銀髮隨風輕揚,劃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絕美的人兒,心卻難受的似被燒紅的鐵鉗絞著,啟滄瀾一直糾結自己對姚莫婉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直到現在,他知道了,原來他愛上了一個賤民!而且還愛的那麼卑微!

  「如今姚莫婉愛上了夜君清,是不是意味著焰幣的推廣到此為止了?」這是啟滄瀾第一次討厭幻蘿的聲音,哪怕只是聽一聽,便讓他自心底覺得煩躁。

  「這件事本祭祀自有定奪,你若胡來,本祭祀定不輕恕!」啟滄瀾無法再面對那樣旖旎的場面,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去將夜君清生生碾碎!

  啟滄瀾的身影一躍而起,蒼穹之下,還有什麼會比那抹身影更為絢麗,幻蘿悵然若失,唇角肆意的笑轉淡,變成了一抹深深的,不可磨滅的苦澀。

  「真是要死了!看刁刁不把他打到牆上,摳都摳不出來!」另外的角落,也有人在看戲,但寒錦衣發誓,他並無偷窺之意,事實上,他比姚莫婉還要早的到了聚仙樓對面客棧的屋頂上,所以那一幕,他是從頭看到尾。

  「打人要有理由,你有什麼理由?」寒錦衣拉住了刁刁,臉上看不出一絲憤怒。

  「夜君清那小子趁人之危!」刁刁說著連自己都不太信的話,這種事兒你情我願,還真談不上誰占誰的便宜。

  「如果本尊主沒記錯,好像夜君清才解了劇毒,身體更為虛弱一些吧?」寒錦衣雲淡風輕開口,聲音清越如雨打芭蕉,沒有丁點的波動。可是誰都知道,他心裡該是怎樣的極痛,愛的深了,怎經的起這樣的殘酷。

  「寒錦衣!你要是真愛,就該出手!這樣膽小鬼似的縮在這裡算什麼!成全嗎?在刁刁眼裡,這是最廉價的東西,最怯懦的表現!」刁刁憤然斥責的同時,卻忘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該叫做什麼呢。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深邃的夜空中迴盪,久久瀰散不去。

  夜君清撫著自己麻腫的面頰,茫然看向姚莫婉。

《鳳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