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楊明的決定

鐘翰林接到瞭劉唯山的邀請,就馬不停蹄地趕往瞭松江。他和劉唯山在少年時曾是同窗好友,在一個私塾讀過書。

後來,兩個人又一起參瞭軍,不過鐘翰林做瞭軍醫,復員後,一起到浙江大學任教,後來鐘翰林調到北京,劉唯山調到瞭松江。

兩人雖然天各一方,不過友情卻是一直保持到瞭現在。平時也總是相互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畢竟到瞭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童年時的好友也沒剩下幾個瞭,能保持聯系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彼此都很看重這份友誼,一有機會,就一定要在一起敘敘舊。

好友有事相求,鐘翰林一點專傢的架子都沒有,如果換個人,那鐘翰林也絕對不會在年前過來的!但是劉唯山不一樣,鐘翰林這次是直接帶著老婆和小孫子一起來的,就直接準備在松江劉唯山傢過年瞭!

鐘翰林的兒子和兒媳都在國外,假期和國內的新年不一樣,所以元旦回來一次之後,新年就沒能回來。不過鐘翰林老兩口也習慣瞭,好在有孫子陪著,生活也不顯得寂寞。

鐘翰林知道劉唯山傢裡的情況,唯一的兒子突然間就消失瞭,對他的打擊是相當大的,不過也聽說他最近收瞭一個不錯的小夥子做瞭幹兒子,早就想過來見見瞭,這次聽說是老朋友的幹兒子求他,自然不含糊,直接跑瞭過來順帶看看這個小夥子。

鐘翰林一點也不像六十來歲的人,鐘太太也是一樣,可能學醫的人比較會調理養生,兩個倒是像中年人一樣精神煥發。

在接機出口,楊明舉著“鐘翰林”的牌子,卻很難把面前這兩個人和幹爹的歲數聯系到一起。不由得搖瞭搖頭,真是悲傷催人老啊!

看來幹爹也是因為兒子失蹤瞭的事情黯然瞭這麼多年,也是最近,楊明加入瞭這個傢庭之後,劉唯山才有瞭些快樂。

“您是鐘伯伯吧?”雖然鐘翰林的歲數,都可以做楊明的爺爺瞭,但是因為劉唯山是他的幹爹,不能瞎亂瞭輩分,所以年齡再不相稱,也得叫叔叔伯伯。

其實楊明也不是亂認的,雖然看到鐘翰林向這邊走來,不過卻也是事先看瞭一眼他上衣口袋裡的機票登機牌,看到上面有鐘翰林的拼音,才敢貿然相認。

不過相比於楊明,鐘翰林卻是已經確定瞭楊明的身份,原因無他,隻因為楊明舉著寫著他名字的牌子,這樣一來,必是劉唯山電話中提到的楊明無疑瞭。

“是楊明吧?”鐘翰林笑著道:“你幹爹的身體還好吧?”

“幹爹身體最近很不錯!”楊明連忙接過瞭鐘翰林手中的行李,而夏雪也是接過瞭鐘翰林老伴手中的東西,好像是一些土特產之類的。

“小夥子不錯,一表人才,這是你女朋友?”鐘翰林見到夏雪也在一旁一起來接機,就很自然的將她當作瞭是楊明的女朋友瞭。

“不是……”楊明和夏雪幾乎異口同聲的辯解瞭一句,倒是十分有默契。

鐘翰林聽後,呵呵一笑:“不是就不是吧,你們年輕人的事啊,我就是搞不明白!就像我傢那小子吧,早前沒結婚的時候,有一次突然領著一個女孩子回傢來過元旦,我問他是不是他的女朋友,結果兩人一口否認說隻是普通朋友,我尋思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吧,就準備瞭兩間房,結果人傢兩個晚上卻是住在一起的!我尋思,可能在外國待的時間久瞭,思想開放,也就沒多想,卻沒想到的是,等到第二年再回來,人傢兩個孫子都給我抱回來瞭!在外國都登記結婚瞭,我這老頭子都不知道,真是氣死我瞭!不過好在抱回來個孫子,我也就不說什麼瞭!所以呀,我和你幹爹都老瞭,年輕人的事,管不瞭!”

鐘翰林潛意識裡就沒把楊明當外人,老朋友的幹兒子,那還不是自傢人瞭?所以和楊明直接就這麼絮絮叨叨地說著傢常。

不過這一番話卻把楊明和夏雪鬧瞭個大紅臉,楊明幹咳瞭兩聲,夏雪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嗯?怎麼好像說的自己也是和楊明同居然後死不承認似的?

“呵!沒看出來,女朋友居然是警察?那你可小心瞭,別打不過老婆呀!”鐘翰林看著停車場裡的警車哈哈一笑道。

楊明沒想到這個鐘翰林不但看著年輕,說起話來也是像年輕人一樣愛開玩笑,楊明有些尷尬的撓瞭撓頭皮,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瞭:“那個……鐘伯伯,咱們要不先討論一下我那個朋友的傷情?”

“你看看我,一聊起傢常就沒完瞭,我這也是沒有小輩在身邊,成天不說話憋得慌,好容易見到你這個小輩,就忍不住多嘮叨瞭幾句!”坐進瞭車子裡,鐘翰林才問道:“我聽唯山說,你那個朋友頭部中瞭槍傷?”

“沒錯……不過這邊的醫生說,周佳佳,哦,也就是傷者中槍的部位神經比較密集,不敢輕易的動手術,怕碰到神經。”楊明解釋道。

“哦?那可有點棘手瞭!”鐘翰林聽後點瞭點頭道:“這樣吧,一會兒送我直接去醫院,然後讓我老伴和孫子去你幹爹哪裡休息!”

“這……那太麻煩您瞭,鐘伯伯。”楊明也知道鐘翰林這麼火急火燎的趕來這裡,一定很累,不休息就趕往醫院,真是有點難為這個老人瞭。不過時間緊迫,楊明也隻能在心中歉意一下瞭。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發現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呢?一傢人不說兩傢話,我和老劉的關系,還用得著客氣?”鐘翰林佯怒道:“我要是有事找老劉,老劉大半夜的也能坐飛機過去我那裡!”

楊明聽瞭鐘翰林如此說,就不再說什麼瞭,無他,因為鐘翰林已經將自己當成瞭老朋友的兒子,所以就是一傢人瞭!再外道的話,那就有些虛假瞭。

當即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和鐘翰林簡單地說瞭一下周佳佳的受傷情況,至此,鐘翰林也算真明白瞭,夏雪可能就是一個和楊明關系不錯的女警而已,並沒有太多其他的關系在。不過聽楊明的口氣,這個受傷的女孩子,似乎才是正主,才是和楊明真正關系匪淺的人!

既然如此,鐘翰林就更加的認真瞭起來,進瞭醫院後,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就趕往瞭會診室。

鐘翰林是國內有名的腦科專傢,所以對於他的到來,醫院裡的腦科醫生都表示熱烈的歡迎,畢竟有時候聽聽權威的幾句話,比什麼都重要。

將鐘翰林讓在瞭主位上,將CT片子拿瞭過來,交在瞭鐘翰林的手中。鐘翰林看著片子,眉頭不由得皺瞭起來,半天才道:“不好辦啊……”

在座的醫生聽後,也紛紛點瞭點頭,的確現在情況十分難辦,他們中間誰也沒有把握做好這個手術,現在連鐘翰林都覺得不好辦,那還有誰能辦得到呢?

“手術難度很大,可以試試,不過成功與否,我也不敢保證,但是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的!”鐘翰林嘆瞭口氣,有些無奈地看瞭身邊的楊明一眼道:“孩子,不是伯伯不肯使勁,實在是有些困難呀!”

“鐘伯伯,我理解的……”楊明也是嘆瞭口氣,道:“隻要盡力就好瞭。”

“我會的。”鐘翰林搖瞭搖頭道:“咱們這裡的CT機條件也不行,我想如果是北京我那裡最新型號的CT機拍攝的片子,應該比這個要清晰一些……但是也不能將病人送往北京……”

“鐘伯伯,是不是隻要能看清周佳佳頭部子彈附近的神經具體的位置,那手術就可以成功瞭?”楊明忽然心中一動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做手術大多是憑感覺,根本無法看到大腦裡面的神經系統。”鐘翰林苦笑道。

“鐘伯伯,咱倆能單獨談談嗎?”楊明深吸瞭一口氣,作出瞭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是的,CT機也好,肉眼也好,別人看不見的,但是有人能看見啊!

《很純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