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潛熱 第十八章

白雪嵐連看一眼都怵目驚心,覺得自己要失去控制,獸性大發。要是去碰他光滑柔軟的身體,還要扮演這有尊嚴的紳士,豈不是把已經很殘忍的刑罰,再增加十倍嗎?

白雪嵐斷然拒絕,「你又不是小孩子,兩顆扣子,你自己扣不上嗎?」

宣懷風向他求助,已是最後的努力,現在被他拒絕,心裡仿佛力氣都泄掉瞭一樣。沉默瞭一會,低聲問,「你今天,為什麼總不肯把眼睛來看我?」

白雪嵐對此無可回答,隻把肩膀一聳。

宣懷風嘆瞭一口氣,半晌才道,「你是白挨你父親那頓打瞭。早知有今日,我不該和你到濟南來。既然來瞭,也沒有後悔藥。我們倒是痛快點,就這樣告別罷。」

白雪嵐吃瞭一大驚,把頭轉回來問,「這是從何而起?你說要告別,是什麼意思?」

宣懷風說,「告別,自然是告別的意思。」

白雪嵐這時,已瞧見他眉宇之間的傷心,更是吃驚,問,「為什麼要告別?我今天就算有一些不紳士的行徑,畢竟沒有強迫你,怎麼就說出這樣傷人的話?若說你是清高,也清高得未免太無情瞭。」

一頓,又冷笑起來,「或者你是想著,我脫離白傢,沒有瞭白傢的勢力,以後也就對你無可奈何瞭。你別想得太美,沒瞭白傢,我未必一事無成。但凡我有點能力,我總不會對你松手。等我潦倒得去討飯瞭,你再離瞭我也不遲。」

他這些發狠的話,放在平時,宣懷風是會產生不滿的。但他這一刻心裡,隻咀嚼這從前未感受過的被冷待的滋味,聽見他斬釘截鐵地說不會松手,不但不生氣,反而像有些安心。

白雪嵐這些獨裁者式的話,竟給瞭他力量,以致於平日絕不會出口的一些言辭,也就不自禁地想問出口瞭。

宣懷風想瞭片刻,下瞭決心似的,問他道,「你說瞭不放手,就真的不放手嗎?」

白雪嵐毫不猶豫地回答,「殺瞭我也不放手。」

宣懷風問,「然而我人就在這裡,你為什麼卻不要?」

白雪嵐竟是一時沒醒過神來,反問,「我不要什麼?」

宣懷風低頭,兩片唇瓣閉得緊緊的。

白雪嵐隨口反問瞭一句,再一看宣懷風這形狀,心臟怦地一跳,倒有些不敢相信。低著脖子往宣懷風臉上瞅瞅,將信將疑起來,小心地問,「剛才你躺在床上,不是試探我嗎?」

宣懷風心臟也怦怦地急跳兩下,那不安、彷徨、期待、希冀糅合在一起,竟不知以何種語氣來回答瞭,半日,皺瞭皺眉,「你以為我是試探嗎?我為什麼要試探你?」

白雪嵐怔然,想不到忍瞭半天,居然是自己錯忍瞭,這個冤屈從何說起?想到剛才這寶貝主動躺在床上,竟真的在等著自己為所欲為,這洗冤的酒仿佛灌瞭兩壇子,頃刻間便有些熏熏然,連平日的精明也少瞭大半,苦笑道,「你從不這樣乖的,我隻能以為是試探瞭。」

宣懷風說,「乖這個詞是對小孩子用的,恕我不接受。若說我想對你好,那我確實是想對你好的。但是,為什麼你不肯接受?也許我現在對你來說,也不新鮮瞭,引不起你的食欲。」

白雪嵐瞧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起食欲一詞,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親親,你埋怨我不吃肉?這倒是一樁新鮮事!」

他片刻之前,是咬緊瞭牙關,要把紳士形象維持到底的,現在卻是毫不猶豫,就心甘情願要拋棄虛偽的面目,當一隻食肉動物瞭。

雙臂一張,把宣懷風抱得緊緊,狠狠地亂吻,邊吻邊說,「我都餓瘋瞭,早想生吃瞭你。可是,怎麼吃才好?就怕我等下性子起來,不顧輕重,讓你傷處又裂開瞭。」

宣懷風被他一抱,一吻,方才空落落的心房,一瞬間就被填滿瞭。人在鉆牛角尖時,總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現在鉆出瞭牛角尖,鉆進愛人溫暖的懷抱,倒是思緒清明,明白過來,便低聲問,「你剛才總不肯看我,是怕做那個事,害我傷處裂開嗎?」

白雪嵐說,「當然是怕這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總控制著自己?」

自己肚腸裡那點愚不可及的自疑,宣懷風哪肯告訴他,嘴角微揚著一笑,隻說,「今天,你就不要控制自己瞭。」

白雪嵐都將愛人抱在懷裡瞭,當然也不再有控制自己的打算。本來是想著如何快快把這寶貝壓到床上去的,聽宣懷風這麼難為情地低低一句,心中微蕩,反而不急瞭,故意作出一個躊躇的表情,皺眉道,「不行,一會我在上面用力,要不小心把你壓傷瞭。我看,還是我忍忍罷。」

宣懷風被他抱著,早察覺他下面硬得燙鐵一般。這般都要強忍,自然是他願意為瞭自己,承受極大的痛苦,然而自己又何能忍心?

何況今天和孫副官一番交談,自己是早下瞭決心,要盡自己的能力,讓他痛快的。

宣懷風便忙說,「我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瞭。」

怕白雪嵐當真放手,自己伸出一隻手,把白雪嵐脖子給勾住。

白雪嵐說要忍,當然是試探的話。現在見宣懷風仿佛怕自己逃走似的,還主動伸瞭手,心中那份歡暢美不可言喻,因為要忍住笑,臉上反而是繃緊的,沙啞著聲音說,「就是因為好得差不多,怕一碰,又要重頭養起來。還不如我吃點苦,忍一忍,等過幾天你大好瞭,我們再來。不然,隻為著我一人的欲望,要你受這些風險,我覺得自己太自私瞭。」

宣懷風隻以為他當真要忍耐,心疼起他來,更加急瞭,也顧不得面子,紅著臉給自己栽贓道,「哪裡是為瞭你一人的欲望?那我的欲望呢?從進濟南城開始,我們就不曾真個。今天不是為瞭你,倒是為瞭我。這樣,就算是我自私罷。」

白雪嵐看他著急,忙笑著柔聲哄道,「好,好,你既然要,我一定奉命。而且,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宣懷風問,「什麼法子?」

白雪嵐兩手環著他,附在他耳旁,低低說瞭一會。宣懷風聽到中間,已經羞得脖子發熱,不自覺地搖頭。

白雪嵐說,「隻有這個法子,既能得快樂,又不會壓到你身上傷處。不然,我不敢輕舉妄動,還是隻能忍耐。」

宣懷風本來直搖頭,聽瞭他這一句,便不搖頭瞭,默默的露出躊躇表情。

白雪嵐以為以他極害羞的性子,恐怕是要一口拒絕的,如今見他竟認真考慮起來,那欲休而不休的神態,惹人至極,心更癢瞭十分,便磨蹭到他身上,軟聲央告著說,「親親,你要磨死我嗎?要不,你就給我。要不,你就趕我出門罷。這樣不上不下,我實在受不住瞭。」

宣懷風大腿上,被他那根東西隔著褲子,硬硬地蹭來蹭去,也知道這樣猶豫不決,真是折磨人。抬起眼瞅白雪嵐一眼,咬咬牙,把頭輕輕地點瞭點。

白雪嵐心裡一陣狂喜,唯恐把他嚇退瞭,反而先松瞭兩臂,讓出一些位置來,說,「我先躺下。」

便褪瞭衣褲,往床上仰躺下去。

他胯下早硬脹得不堪,在這樣的姿勢下,更是纖毫畢現,粗壯筆挺的直指雲霄。

宣懷風從前行事,往往是被咬吻得情迷意亂時,便入到裡面,雖然心裡知道是很大的,畢竟沒有如現在這樣仔細打量過。

看那粗物青筋勃起,如有生命的兇器一般,便暗暗懊悔,不該糊裡糊塗地點頭。可是已經點瞭頭,看白雪嵐歡喜的樣子,要臨陣脫逃,自己心裡也過不去。

宣懷風正怔看著,白雪嵐仿佛猜到他的心事,笑著問,「你怎麼不動?實在接受不瞭,也就算瞭。」

宣懷風看他似乎有要起來的樣子,心裡也不知如何想的,伸手就在他肩上按瞭按,這是要他仍舊躺著的意思。

既已經叫人傢仍舊躺著,那自己就必須有所行動瞭。

他暗暗提瞭一提氣,正要去解上衣的鈕扣,忽聽白雪嵐說,「上衣不要脫瞭,反正不礙事。也免得你著涼。」

宣懷風心想,到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他還顧念著我著涼不著涼。我為他做這一點事,實在不算什麼。

這樣一來,把心一橫,果然不管上衣瞭,隻去脫褲子。那病人長褲的腰帶,是外國橡皮筋縫的,要脫再容易不過,兩手連著裡面的棉內褲往下一扯,下身就空瞭,簌簌地透著涼意。

宣懷風唯恐再猶豫,好不容易積起的膽氣又泄瞭,可不要弄得無功而返,便不再猶豫,脫下長褲,也不等白雪嵐催促,自己就爬到床上。按白雪嵐剛才叮囑的,分開兩條雪白修長的腿,跨坐在白雪嵐腹上。

白雪嵐看他穿著病人服,白色衣擺下面,露出兩條線條極漂亮的赤裸長腿,加之那青澀窘迫的眼神,實在性感撩人到極點。硬熱敏感的頂端,仿佛被什麼東西滑溜溜的一碰,又羞澀的滑開瞭,想來是觸到瞭那誘人的臀縫瞭,白雪嵐發出一聲情欲味很濃的呻吟,急切起來,沙啞央道,「心肝,我命都給你瞭,別再吊著我罷。」

宣懷風為難得夠嗆,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我要吊著,它不聽話,總是滑開。」

白雪嵐教他,「你一隻手握著它,一手分開你那下面,慢慢地吃進去。」

《金玉王朝》